“爷还有事吗?”李倩开口说。她感受到了背后他的目光,心头一片纷乱。
“没事。”他讷讷地应着,转身离去,将出门时,不禁又回头看着那一头如云的青丝,一段词闪在心头: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红姻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远处长笑喧语,诗酒会开始了,依稀听到楚怀英呼唤他的名音。他蓦地惊醒,笑了,自嘲地笑着,嘲他堂堂一风流才子,才貌双绝,竟如郭陵之流为一个男子神不守舍。
滑大下之大稽!
他绝然回头,关上房门,大步离去。
李倩坐于镜前,听到他离去,方长吐一口气。他站在她背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好奇怪,同时也令她生出好大的压力,因为这样的他太令她陌生了,陌生得让她不知该怎么办好。
如今他走了就好了。
李倩把发理好,用毛巾拭干了,束好。
只是这身衣服太过宽松,穿着这样出,好是奇怪,怕是会落了他的脸。
在房里待了良久,李倩才猛然想起,她的银票,五百银票!慌地找到她换下的湿衣,银票早就被水泡得软,又经一番折腾,成了一团纸浆!
李倩好想哭,五百两,被水给泡没了!
杀千刀的银庄,你们做银票就不用考虑防水防火的吗?现在,她找谁理赔去?
李倩捧着一团纸浆,伤心得直想掉眼泪,更没了出去的心情。
叹一阵、哀一阵、悲一阵、痛一阵,不知过了多久,李倩才从破财的糟糕心情走出来,听到外面一阵又一阵的喝采声,心也跟着活跃起来。
出去热闹热闹。
说去就去,李倩穿着大几号的衣服悄悄走到画舫内的大厅门口,躲在一边往里看去。
这会儿,大厅一片寂静,厅上座的上方用一道珠帘轻纱隔着,里头隐约可见一窈窕女子坐在古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