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夑訾看着眼前的小人,粗糙的小手在她身上来回的检查着,眼里的担心、掩饰不掉的关心是那么真诚,让她冰冷的心找到一丝温暖,这是楚儿,言夑訾唯一的丫头,是当初言紫焉给她的,理由很可笑,还是为了羞辱她,楚儿长的很丑,瘦小的个子,明显的发育不良,黝黑的脸蛋,小眼睛、塌鼻梁,右眼角还有一块青紫色的胎记,确实不怎么好看,记得当初言紫焉把楚儿给她的时候是这样说的,“你这样的人,只配这种等级的丫鬟伺候。”那带着嘲讽的语气言夑訾记忆犹新。
但,这样的一个小丫头确是最真心待她的一个人,陪她走过了风风雨雨。一起挨打、一起饿肚子,这个傻丫头却从来都没想过要离开她。
“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楚儿看着自家小姐有些呆愣,不由得更加担心,难道真的受伤了吗?紧张的问道,抓着言夑訾的手也不觉得捏紧。
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言夑訾回神,对着楚儿微微一笑,“我没事,给我倒杯茶,我渴了。”
“哦,好,我这就去。”看着小姐没事她就放心了。
片刻后,楚儿端着一盏茶回来,一边放下一边对着言夑訾说道,“小姐,老爷明天回来了,我们可以过一阵安稳的日子了。”
听到这话,抿着茶水的言夑訾,扬起嘴角笑了笑,机会,这就来了,言夑訾,你看好,明天,就是翻身的时候。眼神中闪着算计,很是精明。
此刻,訾韵居内,传来瓷器落地、茶杯撞墙的响声。
“贱蹄子,居然敢算计本小姐,本小姐要你好看。”说完泄愤似的再次摔碎一只茶杯,从后花园回来后言紫焉一直怒火未断,在屋里发着脾气。屋里的丫鬟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伫立在一旁,微微的有些颤抖。
“小姐,你何必生气呢!明天老爷回来了,你可以……”一个红衣服的小丫鬟贴在言紫琼的耳边说着什么,那是言紫焉的心腹——齐翠,心机颇重,一直在背后为言紫焉出谋划策,所以深受言紫焉赏识。
听完齐翠的话,言紫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透着满意。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就按你说的办,你去准备一下。”
言夑訾,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翌日清晨。
言燮訾站在铜镜前,打量着里面娇小的人儿,还算满意,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小巧的鼻子、精致的樱桃嘴,标准的古代美女,只是她的眼睛,不同于一般的杏核眼那么普通,还是大大的眼仁,眼角却细长,并且微微向上挑起,让整张脸都透着妖媚,嘴角天生带笑的向上翘起,让这张本来就很美的脸,更加绝美。
向下看去,完美的比例,纤细的腰肢,只是这身子看起来太柔弱了,这不禁让言燮訾蹙起眉头,看来她该对这副身体进行改造了,她的生活不允许她有一丝弱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脸上浮现一抹狠厉,一闪即逝。
楚儿进来看见自家小姐脸上的狠厉,不由的有些惊愕,定睛一看,看到的依旧是小姐平静的脸,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依小姐那软弱的性子又怎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呢?随即恢复平静,“小姐,换衣服吧,老爷快回来了。”
听到楚儿的声音,言燮訾回过头看着楚儿,其实她早就知道楚儿来了,前世的敏锐并没有失去,所以她一早就感受到了楚儿的气息,“拿件白色的衣服来。”看着楚儿手中那件嫩绿色的衣服,她实在是不敢兴趣。
“小姐……你哪有白色的衣服,你不是从来都不穿白色的?”楚儿有些为难的说到,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平时不是最讨厌白色么?
言燮訾有些错愕,她怎么忘了,原来的她根本不喜欢白色,为了不引起楚儿的怀疑忙解释到“对那些花花绿绿的颜色有些腻了,以后就准备素一点的吧!”
“哦,知道了,那现在小姐穿哪一件?”听到言燮訾的解释,楚儿有些释然,也是,这些颜色都穿了十几年了,是该换换了。
在衣厨前转了一刻钟,勉强拿了一件最素的衣服,一件淡紫色的衣裙,试了一下,还不错,比较淡雅,中和了她妖娆的脸,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妖媚,让楚儿给她疏了个简单的发髻,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玉簪,趁着楚儿出去,拿起胭脂水粉,在脸上涂抹起来,直到镜子中苍白的脸,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几分才满意。
“小姐,老爷回来了,叫你去前厅用餐,快去吧。”
“哦!好,咱们走吧。”
“啊,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看见自家小姐转过头露出苍白的脸,楚儿惊声尖叫,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心。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走吧,别让爹爹等久了。”这丫头也太紧张了。
欲往外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小厮,长得尖嘴猴腮,看向言燮訾时,眼神带着嘲讽。
“胡二,你又要干嘛?”楚儿看清来人,飞快的将言燮訾护在身后,如母鸡护子般的架势,让言燮訾一阵好笑。
“丑丫头,你滚开,小爷今天没空跟你玩,言燮訾,我们小姐说了,你今天不舒服,不能去陪老爷吃饭了。”很明显,与往常一样,又是言紫焉的吩咐,只是胡二傲慢的口气让人不由的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言燮訾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并不言语,言紫焉这点小伎俩,她早就猜到了,但今天,她不会让她如愿的。
“喂,你凭什么跟我家小姐这么说话,我家小姐可是言府嫡出的小姐,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楚儿看不下去,站出来与胡二理论,凭什么连一个奴才都敢这么欺负她家小姐。
胡二,听见奴才二字,眼中充满怒火,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奴才,反手一推,将楚儿单薄的身子推倒在地,“你一个臭丫头管什么闲事,嫡出小姐怎么了,嫡出小姐不一样是个窝囊废,连一个奴才都不如。”
这一幕映入言燮訾眼中,让她有些愤怒,看见趴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楚儿时,眼眸的颜色不由的加重,迸射出一抹寒光,浑身散发些阴冷的气息,她,言燮訾可是一个最护犊子的人,她认可的人,别人休想伤到一分一豪,敢动她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