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你还懂不懂尊师重道了!你堂堂琉璃太子啊,怎的也跟市井小人一样,有了媳妇忘了师父?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知道么!而且!我真的没有欠她钱!”无忧气急,喋喋不休,唾沫横飞。就想当头棒喝,把这臭小子骂醒。对媳妇好没错,可是,也不能这般对师父不是!
“太子妃说欠了,那就是欠了,没欠也欠了!”君宸墨强忍住心底的笑意,冷冷地看着无忧,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楚。
无忧一双老眼睁得很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君宸墨。这才几天呢?就任这丫头摆布了,那未来的日子可还了得?唉,算了,遇上这俩小鬼头,算是他倒霉。
夜凉太子偕同摄政王和予柔公主日夜兼程地赶往琉璃。魔教教主冷清寒也正带着教众朝琉璃开进。不用多想,这些人都是冲着苏家小丫头来的。如果不及时帮她催动内力练就凤舞九天,恐怕得吃大亏。这才伪装前来好心送秘笈。都怪自己一时没忍住,想躲在暗处偷望下丫头现在的境况,才暴露了自己。所以说啊,对待这些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真的不能有好心。
苏静茹走到老头身后,准备将他揪过来理论,谁知,无忧猛一回头,掌风劈下,直直落在她的肩头。嘚瑟的某女子就这样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无忧老头右手拎着她的衣领,左手阻挡来自太子爷凌厉的攻势。还好本真人聪明,不然这一掌下来还能有命在么!
“放开她!”太子爷一边出招,一边吼。
无忧非常听话,手指一松,苏静茹娇小的身子便滑落到草坪之上。太子爷恼怒,一边命轻云叫丫鬟将苏静茹弄走,一边和无忧厮打。
俗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无忧心中惊叹君宸墨的武功修为在短短的几年之内竟精进如此之多。看这样子,君临天下也被这小子练得七七八八了。就是不知最后一重突破了没有。
无忧将君宸墨的武功试探了一番,唇角露出不着痕迹的满意的微笑。一把将君宸墨扣住,低低道:“赶紧找个密室将那丫头带过去。”
如若不是看到老头那神秘的表情,听到这神秘的话语,太子爷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听他如此一说,深觉事关重大,于是也就停了手,从不远处两个丫头的搀扶之中接过苏静茹,打横抱起,快步朝自己的寝宫走去。他的寝宫,无疑是真个太子府最隐秘之所在,把手的隐卫众多不说,宫内还有各种精心设计的陷阱与暗箭。
太子爷明显感觉得到怀中娇弱美人的柔柔呼吸,忍不住埋下头,只见女人没了平日里嚣张跋扈,倔强放肆的神情,如婴儿般纯净美好的小脸上写满酣畅与宁静,让人心生爱怜。
无忧跟在身后偷笑,一是为君宸墨终于遇到个收拾得到他的人,另外,则是打心眼儿里为臭丫头高兴,今生能有君宸墨这般交付真心,怕也是这丫头的福气。
太子爷对着空气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之后,便将苏静茹轻放在了铺着雪白狐裘的贵妃榻上,玫红色的衣衫衬得整个人越发肌肤胜雪,而身下的雪白裘皮,仿若是美人置于雪地之上,美不胜收。太子爷屏气凝神,就这样望着她,甚至忘却身后跟着的无忧老头。
老头子被忽略了大半天,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咳……我说,你看够了没有!现在办正经事要紧,改天娶回家再慢慢看吧!”
太子爷闻言,嘴角略微抽动。为老不尊,说的大概就是这个老头。转过身来,面色沉稳,冷傲道:“说吧,你有什么想法?”这声音,大有你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的架势。
无忧白了太子爷一眼,这么多年,德行也不改一改,永远不懂得尊重长者。
“她的事我都书信告诉过你了。这丫头是凰女星转世,命程里说,她可自己得天下,如若她愿意,也可助娶她之人得天下。”无忧一改以往玩世不恭的神情,认真地说:“现在这个秘密,除了你,恐怕魔教、夜凉和西楚的人都知道了。想必你的人马也打探到了,现下这些人正赶往琉璃,要么除掉她,扫清障碍,要么,得到她,助其一举夺得天下。”
太子爷身形微微一震,除掉她?他怎的一早没有想到!初见这个女人的那天夜里,他便得知了凰女星的秘密,可在他心底,从未想过要将她除掉扫清障碍。从最初的有些刻意接近,到后来的不忍违背心意的主动靠近……莫非,自打这女子从异世而来,他便对她一见倾心了么?
想及此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轻轻触碰,太子爷绝美俊颜上竟泛起罕见红晕,不食人间烟火的气韵少了几分,更平添了些许灵动的迷人气息。
“有本太子在,他们休想得逞!”气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周身散发的凌厉之气,就连言语之中,也透露出让人惧怕的意味。
“你能时时护着她么?现下她没有内力,没有修为,只有最基本的拳脚护体,若有人真对她痛下杀手,你以为她能躲得过么?”无忧老人振振有词。言语之中充满担忧。
“太子府隐卫数千,全力保护,我就不信还不能护她周全!”太子爷云袖一甩,眼中充满隐隐杀气。
“所以说啊,你小子还是太嫩了点儿。那些人的武功,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此狂妄自大,不是正中歹人下怀么!你的隐卫全数给了小丫头,如果他们联起手来,要除掉你,怕也不是不可能!”无忧老脸泛红,已经有了些薄怒的意味。从来都道这小子聪明绝伦,不想今日竟说出如此蠢钝的话来。
太子爷唇角上扬,孤傲自负全写在脸上,冷哼道:“在你眼中,爷竟是这般不堪一击么?”
无忧老头直瀑冷汗,虽说狂傲自大是这小子的一贯作风,的确,他也有这样得天独厚的资本,可,毕竟这次各方势力来势汹汹,以一己之身攻克众敌,结局还是有风险的,而无忧,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