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离沉思片刻:“不如属下将他们原路引回去?”
简顷魅眸幽幽瞥了他一眼,声音微凉地道:“引回去反而让齐昀觉得可疑,不若就将他们引到某个地方圈起来罢。”
“这——”袁离有些不赞同,“属下岂不是很长时间回不来?”
简顷冷嗤一声:“要的就是你回不来。”
“……”袁离汗颜,“那殿下一个人能搞定傅姑娘么?”
“她有什么地方很难搞定么?”简顷嗤笑一声,“只要圈起来,让她只能看到本王就好。”
“殿下这样有些不妥啊。”袁离硬着头皮道,“傅姑娘是个很高傲的人,折了她的羽翼,她便会无法生存的。”
简顷冷蔑一笑,双眸一闪而过诡谲地光,答非所问道:“想得到她很简单,彻底占有了便是。”
袁离看着他幽凉的眸光,忍不住叹了口气,直接占有?那傅姑娘还不去跳河了,女儿家是水做的,哪儿能这么粗鲁。
“殿下,对待傅姑娘需三思而后行。”如果只是玩玩,直接占了便是,可依殿下的性子,不太像是玩玩。
这才是袁离所担心的。
“属下这就先离开了,殿下多注意安全。”袁离絮絮叨叨交代了好大一堆,随即又道,“殿下的伤口还没有彻底长好,沐浴前后还是让傅姑娘看看罢。”
简顷不置可否。
袁离告别了简顷,却还是不放心,只得去找到在井边打水的傅之晓。
“傅姑娘。”他主动帮她将水桶拎上来,“在下是来辞行的。”
“恩?”傅之晓诧异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怎么忽然要走?你家殿下怎么办?”
闻言袁离立刻正色道:“大齐只怕发现了殿下的行踪了,追兵也快到了,殿下旧伤未愈,根本不宜长途跋涉,在下要去引开追兵的视线,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了。殿下就要麻烦傅姑娘照顾了。”
傅之晓哭笑不得:“他一个大男人需要我照顾什么?”
袁离笑了笑:“殿下对吃食很挑剔,这恐怕得辛苦傅姑娘了,依殿下的性子,在这个村子里只怕要惹出不少事,还望傅姑娘多担待点。”
傅之晓点头:“这倒是事实,我确实需要担待担待了。”
以殷王的大爷脾气,受得了的恐怕真没几个。
听了傅之晓的话,袁离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意味深长地开口:“傅姑娘,看人要用心去看。”
傅之晓愣了愣。
袁离离开后,傅之晓便将他的话抛到脑后,将桶里的水倒进盆里,端着铜盆去清洗厨房。
打扫完厨房,还要继续将房间整理出来。
谁知端着铜盆进了屋,她就愣了——
这房子怎么只有一个房间?
别说一个房间了!就是床也只有小小一张!
“这是怎么回事?”她放下盆子转身出去问站在外面负手看风景的殷王,“这怎么只有一个房间?还只有一张床?我们可是两个人!”
简顷在她进屋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侧过身来,做惆怅状叹了口气:“里正和村长见我们是夫妻,就给了这么一套房子啊。”说完他似是极为无奈的摊了摊手,“民间夫妻似乎都是住在一起的本王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习俗。”
他又补充道:“不然本王会住在这么又小又破的房子里么?”
我呸!
傅之晓扬手一指对面山坡的房子:“那间房子那么大,我可问过了,那间是没人的,你怎么不买那间?”
“本王没有银票了。”简顷遗憾地道。
“胡说八道。”傅之晓明显不信,“你可是殷王殿下,怎么会没有银票?”
“烧掉了啊。”简顷又摊了摊手。
绝对是故意的啊!
傅之晓气得面色涨红,忍了又忍,才忍住冲动没有狠狠瞪他一眼,虽然殷王并没有将传闻中的那一面在她面前露出来,可难保有一天会忍无可忍。
傅之晓只得自己生闷气。
房子小有房子小的好处,打扫起来很快。
简顷不知道从哪儿变戏法似的端出两盘菜,一盘豆腐,一盘肉丝,放到桌上:“吃罢。”
厨房现在暂时还用不了,没有柴火,而他们本来也没有粮食,傅之晓疑惑地看着这两盘清淡的菜:“这是哪儿来的?”
简顷轻描淡写地道:“走隔壁过看见他们做好的菜,顺手端来了。”
傅之晓:“……”
这叫偷罢?
“隔壁发现了么?”傅之晓犹豫了一下,问道。
简顷挑起精致的眉:“本王做事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不,正因为是你,才容易留下把柄。”
如果没记错,方才她偶然开门,发现门口有好些姑娘偷偷摸摸地在门口的树后躲着,瞧见她开门立刻伸长脖子看,看清楚是她,又毫不掩饰失望地缩了回去。
简顷如果出门的话,肯定非常引人注目,更不用说还端着两盘从隔壁偷来的菜。
虽说偷东西很不道德,可是……
她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那就吃罢。”傅之晓拿起桌上的筷子,刚夹了一筷子豆腐,看见对方坐着没有动,诧异地问,“你怎么不吃?”
“这么难以下咽的食物本王是不会吃的。”简顷云淡风轻地端起水杯喝水。
傅之晓纳闷的尝了一口,虽说味道是不如她在现代吃过的好,可是也算是能吃啊。
“你还是吃点罢,你的伤口还没痊愈,需要补充营养。”说着,端过一个碗,夹了一条肉和两块豆腐过去。
看着那碗,简顷黑眸幽幽动了动,最终缓慢地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地夹起那豆腐尝了一口。
傅之晓期待地问:“怎么样?”
简顷僵硬地点了点头,咬了两下,腮帮子清晰可见的动了动。
也不是不能吃嘛。
傅之晓又准备给他夹一块豆腐。
谁知简顷忽然站起身,转身冲了出去。
傅之晓正疑惑,瞧见他扶着门口的大树,俯身开始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