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害人之心,克对方若是执意要断她的路,她只能反击。
这晚傅之晓只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天明不久,城里果真渐渐嘈杂起来,尔后仿佛忽然炸开了锅,一阵一阵车轱辘的响声来临,直奔傅之晓家。
小荷提好包袱,早已准备就绪。
傅之晓搬出把椅子,坐在房前正门口,等着对方破门而入。
“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女人!”一声流里流气地男声在门外响起。
有人谄媚地道:“少爷说得是,您……啊——”
随着扑通一声,那人惨叫一声,忽然没了动静。
“这是在搞什么?”那声痞气的声音忽然变了腔调,恼怒起来。
“少爷,您——”
扑通——
那少爷随着扑通一声也跟着惨叫起来。
“快扶我起来!”那少爷恼羞成怒道。
“姿势不太好看。”蒹葭趴在墙头小心翼翼往外面看。
“你可认识那人?”傅之晓问道。
蒹葭仔细瞧了几眼,十分确定道:“没见过。”
蒹葭没见过,不是官太小,就是只是普通人家。
傅之晓觉得纳闷。
“少爷啊——”
门外铺天盖地的喊声想来人也不少,谁知下了马车一个个全滑到了地上去。
“少爷少爷!地上有油!”有小厮惊声喊道。
“你******说什么废话!我难道看不出来吗?”第四次摔倒地上的少爷彻底没了脾气,“赶紧扶我起来,自己爬出去,把门给我撞开!”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贱人还敢在门口倒油!
“可是少爷,这一转都倒了油啊……”别说撞门,就是爬出去都好长一截路呢。
“白痴!你给我趴递上去!”
小厮哎哟一声似乎被少爷推地上去了。
“哎呀,踩着他的下人出去了呢。”蒹葭小声道。
少爷出去了,一群下人还倒在油路里。
该少爷一身是油,头发凌乱,十分狼狈,此时窝了一肚子火,一脚踹向站在一旁的马车夫:“去把金明给本公子找来!”
一个从油堆里爬起来的人小声道:“可是少爷,金明不是还昏迷着?”
“那就找他身边那个,叫什么?”
“刘横。”
“对,就他,让他赶紧滚过来。”
小厮跑去找刘横了,少爷骂骂咧咧站在原地。
蒹葭跳下墙头,对傅之晓道:“姑娘,我来准备第二轮罢。”
刘横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少爷,徐少爷!”
“你就是刘横?”徐广挑着眉毛没好气地问道。
“是,是。就是小的。”刘横不停点头哈腰。
“这个贱人是怎么回事?一来就用一地的油招呼本少爷。”徐广问道。
“这姑娘有点高傲,不然也不会打了金哥不是?”
“脾性倒有点辣啊。”徐广摸了摸下巴,“这间屋子就这个门了?”
“当然不是。”刘横立刻出谋划策,“从那边的山头可以一直到那屋子后面,咱们可以直接从她房顶上下去。”
徐广看了看:“从房顶下去不太好罢?”
他现在这样去爬山?开什么玩笑。
刘横眼珠转了转:“也可以从那边绕过去,那屋子靠山一处有一面矮墙,可以翻进去。”
徐广眼睛一亮:“好主意!”看向满地正在爬行的下人道:“快出来!转移战场!”
“他们果真往后面去了。”蒹葭道。
“东西放好了?”傅之晓道,“我们一起去瞧瞧。”
齐昀那边有一带荆棘地,原本是为了防刺客,前天蒹葭去运药。傅之晓心血来潮,让她弄了点来防贼,没想到贼没防到,倒是要防色狼了。
徐广一行人从山坡绕了过去,走到刘横说的那面矮墙前。
那墙是真矮,只到徐广的腰部。
“这墙好啊!”徐广叹道,就要翻身过去。
“少爷!”刘横敏捷地将他一把拉住。
徐广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找死?”
“不是啊少爷,您好好看看地上。”
徐广低头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方才他一时兴奋没注意,地上密密麻麻放满了刺人的荆棘,若是踩在上面只怕鞋底都给扎几个窟窿。
这到底是什么样奇葩的贱人啊!
徐广气得脸都绿了。
他一把将身边的小厮推下去:“你去探个路!”
小厮脸色一白,还来不及惊恐,就跌进了荆棘中。
“啊——”
惨叫声让刘横下意识退了一步。
“恩?”徐广扬着语调阴森地看着刘横。
“小的没事,少爷。”刘横头皮发麻,立刻答道。
徐广满意了。
在院子一侧被石墙挡住身影的傅之晓冷嗤一声:“有这种人当主子,太折寿了。”
蒹葭没说话,不过心里也是认同的。
对岐王齐昀来说,徐广不过是一届贱民,齐昀尚且没有狂傲,他又何来资本?
真真是可笑。
那小厮鲜血淋漓地挣扎着站起身,谁知被绊倒后又栽了回去,扑腾了几下,也没动静了。
“死了?真是没用!”徐广不屑地瞥了那小厮一眼,随即又有些头疼,既然这样这条路不是也行不通了?
“少爷,可以翻墙进去啊。”刘横小心翼翼地提示道。
他怕再不出主意,徐广就要把他推下去了。
“从哪儿翻?”
“前院。”
“你他妈早不说?”徐广气得抬手给了刘横脑袋一巴掌。
刘横轻轻抽了口气:“是。”
刘横带了几个小厮去各家搜罗了几个梯子来,村民知道这些人不安好心,可是连个金明他们都得罪不起,更何况是金明背后的劳什子少爷?
很快,一排梯子都放好了。
徐广借着这个空当换了身干净衣服,折扇指向屋子的方向:“都给本少爷上!”
一众小厮麻溜地上了梯子,一个小厮率先脑袋露出墙面,便看见屋子里一个蒙面女子手里拿着一个勺子,勺子里盛装着污秽之物,他疑惑地要翻身过去,谁知那女子手一甩,那勺子脏东西竟然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