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泽很少对别人发脾气,外人见不到,他们几个在他身边做事的人也很少见到,端木泽清楚如果你没那个能力办好这件事,他是不会把工作交给你的,这样精确的看人眼光也就减少了办坏事被骂的机会。
“要不我去吧。”没看住成叠,要去找人也该是他去,更何况是晚上的后山,冷枭跟在端木泽身后开口。
端木泽只顾着低头查看着什么,无暇转身看他一眼,只传来冷冷的一声,“后山你有我了解?”
一句话就把冷枭的嘴堵住了,手下也很快送来了必备的装备,背包不算大却塞得鼓囊囊的。里面还有冷枭后来叫手下放进去的信号弹,山上的信号不好,通讯工具没办法用,信号弹是最理想的传递信息方式。
等到成叠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才惊慌发现,自己眼睛所见都是树,茂密的树叶遮住了快要西下的太阳,更显得阴凉。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里因为缺少阳光的照射,松软的土地让成叠脚下的高跟鞋根深深陷入了泥土了,稍微不注意拔出的力道,就可能摔跤。
这下成叠有点害怕,但刚才哭泣着跑出来,哪还记得回去的路,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耳边除了偶尔传来的不知名昆虫的叫声,周围寂静一片,“有人吗?有人在吗?冷枭,冷枭你在吗?”成叠干脆圈住嘴大声向四周喊到,她知道自己跑出来的时候,冷枭有追出来。
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那些昆虫的叫声,成叠放弃喊叫保存体力,但是干站着又觉得冷,只得在原地走动,不停滴揉搓着手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成叠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以前也跟朋友登山过,一旦太阳下山,温度就会下降的厉害。捡起一块石头,成叠在最大的一棵树上打了个大叉,不仅是防止自己原地转圈,也是让寻找她的人能够发现她的活动轨迹。
趁着太阳下山前那点微弱的光线成叠在四周转了一圈后放弃了尝试找回去的路的念想,没办法判别方向,盲目乱跑反而增加了别人找到她的难度,如果端木家有派人来找她的话。待在原地最主要是不要让自己失温,必须想办法升起火才行,双手插进裙子口袋里思考着,却摸到了两块东西,拿出一看,是今天临出门前随手从房里抓的一小块巧克力和固定绷带的小喷雾。紧紧捏在手里,想着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被找到,这块巧克力还是要好好留存着,至于喷雾现在还没想到有什么用。
此时成叠不知道在她认真思量着手里两件物品的用处时,背后一个人影悄无声息靠近她,手持着一把尖锐的匕首,眼睛死死盯着成叠脖子大动脉的位置,眼神中透露出慑人的杀气。
“吓!”感觉到脖子上的冷冰触感,待成叠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人反剪双手,手中的巧克力和喷雾掉落地面,“谁?”
“呵呵。”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清脆的嗓音,那语气好似和她谈论天气那般轻松。“这位小姐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
这声音,成叠很熟悉又一时想不起,只得沉默不语。
身后的女子以为成叠的不语是看不起她,遂把手中的匕首贴进成叠的皮肤,这一用力匕首的锋利在成叠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丝血红。
“别,你别冲动,我既没财又没色的,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掉在地上的巧克力的,我就是一个贪玩迷路的……”话还没说完,感觉脖子上的匕首又紧了几分,成叠低低地发出一声痛呼。
“你从防空洞跑出来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了,怎么样这位小姐我们做个交易?”
身后的女子换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嗓音跟她谈条件。等等,这声音……是陈阿姨的声音,不由得惊呼,“你是张凤!你不是逃去房山市了吗?”
脖子上的冰凉和疼痛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反剪的双手被捆住,成叠一个转身才看清张凤的面容,匕首被咬在嘴里是为了腾出手绑住她,成叠强压着心里的害怕,挤出一丝笑容,“你看我就一个小看护能和你做什么交易,这个你还是要找端木泽比较合适,他才是黑道头子。”这个端木泽遇上他就没碰到过一件好事,在顶楼遇袭,现在就连跑到这鸟不生蛋的树林里都能被人威胁。
张凤无视成叠的笑脸,用匕首抵住成叠的后背,推搡着她往前走。
另一边端木泽开始踏上了寻找成叠之路,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光查看着地面,企图找出一丝足丝马迹,分析成叠可能跑走的方向。在防空洞里的冷枭只得叫回了其他三个人,一起镇守端木主屋。
不一会的功夫端木泽寻到了成叠被带走的地点,手电筒仔细搜索着,突然地面上发出反光,上前仔细一看,是一块巧克力的铝箔纸外包装折射出的光,旁边还有一小瓶喷雾,他认出是为了固定他右手绑带的喷雾。成叠曾经到过这里,为何会丢这些东西呢。在这不远处一块裸露的土地上发现了凌乱的脚印,不止成叠一个人!会是谁?
就在思考的当口,接到了冷枭的一个电话,山里的通讯不好,从冷枭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得知逃回房山的张凤避开了手下的跟踪又偷偷潜回青阳,今天下午老宅新招了一个厨娘,来防空洞给cross送饭后就一直没回去,怀疑张凤偷偷潜入老宅,最可能是藏匿地点就是后山。
王八蛋!端木泽心里狠狠咒骂一句,那现在成叠在这后山有很大的几率碰上张凤,那天在顶楼的遭遇,张凤一定对成叠恨之入骨,要不是她在场,哪怕张凤不能把自己杀了,也绝对能脱身。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妮子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不分场合随着自己的心情就乱开炮,希望她能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别和张凤对着干。
张凤把成叠带到了一条小溪旁边,把她反绑在树干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树下闭目养神等着天亮,如果没有成叠聒噪的声音那就更完美。
“张凤,不会吧?你就这么对待俘虏?让我这么站到天亮,太不人道了吧!”看着张凤舒服坐着,成叠扭动着身体,身后的树皮粗糙不平,膈着她后背难受,穿着高跟鞋站一夜完全就是在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