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宽厚,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宽厚的。
在《东京爱情故事》这部日本开山偶像剧中,中日人民空前友好地达成了一致——最讨厌的人都是女二号里美。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心心念念喜欢的人是那个风流潇洒的三上,却把男一号丸子当成了史上第一号大备胎?她坏吗?她一点儿也不坏,她有着大部分女人最典型的心理,爱一个人好辛苦,被人爱好舒服。
没什么,就是自私。
爱情是什么?或者说我们向往的爱情是什么。当然是那个人让你仰慕、让你魂萦梦牵、让你心惊肉跳、让你想起来不禁反问自己:我何德何能,我喜欢他,他竟然也能喜欢我(男女不论)?在这种情况下,爱当然是需要力气、耗费心力的。千言万语,“那个人”是需要你踮起脚来够一够的。
而备胎……嗯?低下头,那一坨就是了。
喜欢一个人当然要花费力气,光是确认对方是真的喜欢自己而不是幻觉这一点就累得半死;再接着想,他喜欢我,那他还喜欢什么我给他做到,又累个半死。更别提,因为心心念念满脑子都是他,而提心吊胆地担心他喜欢上别人,这番平白消耗的精力,更是累到筋疲力尽。不要问值不值,一问值不值,事情翻转直下,为什么?反观备胎,你什么也不用做,打一个委屈伤心的电话,来点儿芥末泪光。你看吧,捶背的捶背,端洗脚水的端洗脚水,赌咒发誓的赌咒发誓,奸猾点儿的直接掏戒指下跪了……
于是你做一个沧桑的表情,以一副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姿态伸出手,仰天滑下两行清泪,叹一声:爱一个人好难。
爱一个人是好难,问题是你有专专心心地爱一个人吗?你试过以一副倾家荡产、在所不惜的魄力搏过命吗?莉香有,所以她虽然输,可是全世界都爱她,全世界都觉得丸子配不上她;最后和三上好了的那个女孩子,也是抛下未婚夫,什么都不要豁出命来跟他好的。
他们配得上这个。
而有一份让自己心动的爱情,却终因患得患失而存了个备胎的人,不用怀疑,你最后一定是会和那个备胎在一起的。因为大家都省过力,也知道省力是什么东西。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不要在这件事上谈爱情。
你由向往的爱情转入了生活层面,那就闭上嘴,不要谈爱情,也不要试图让自己显得很悲情。
爱,从来就不应该是一件留后路的事情,你给自己留了后路,你能有的,也只有后路。
你可以岁月静好,但你挡不住有一个人,永远以一副熠熠闪光的笑容,留在彼此的记忆里。
虐恋
如今,要谈一段正常的恋爱越来越难。我说的正常,是指男女双方都具备成熟客观的心智,懂得圆满巧妙地处理问题,并让生活有条不紊地迈向积极与健康。所有的时尚杂志都在不遗余力地倡导这一点,我也在不断地说这一点,陈奕迅也不停地唱着《稳稳的幸福》,但这一点非但越来越难,仔细想想,简直从未有过。
这样的生活,本质上和我们心目中的“爱情”是违背的。
爱情的本质,就是虐。
在远古时期,人类是没有爱情可言的。走在原始部落里,看到个美女抢过来就就地正法了,人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生理需要嘛,给你生孩子,孩子越生越多,人类文明发展越来越快。而爱情这个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应运而生了。
这个东西,本质上,是反日常、反生活的。
它是脱离于生活之外的东西,它是有悖于生活规律的东西。所以我们非但不允许它有规律,它稍有规律呈现出来,我们便不遗余力地打破它。
于是,便呈现出“虐”这个东西。
“虐”,很神奇,从字面上看怎么都是不好看的,听着也添堵,但加上一个“恋”字,就成为人类最欢迎的东西。爱情小说,永远是虐恋最受欢迎;爱情电视剧,永远是虐恋收视最高;情歌,永远是越惨的,被传唱得越多。
人们对虐恋,表面上呈现出惊吓的样子,但其实本质上趋之若鹜。可以说,爱得刻骨铭心的、走心的,全是虐恋;反过来,只要有虐,再平凡无奇的感情,也会变得熠熠生光。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看看周遭的情侣,刚开始男的得体,女的温柔,那都是先礼后兵的前奏。只要这样的平静日子一过,必然有一个人先不满足,于是开始挑事。这种挑事永远是小小的一件破事,它的目的不在于毁灭关系本身,而是把关系往“独特性”发展,走出属于自己特色的感情风格路线来。
但说到底,每个人都差不多。于是,为了与“庸常”的生活区别开,我们开始借鉴各种从小到大看过的影视剧桥段,戏剧性场面,大雨倾盆,好着好着突然劈腿,什么事也没有多出个第三者,没有第三者也要硬拉进一个第三者……“现实”、“父母”、“家庭”、“朋友”、“生活观”、“价值观”这些原本可以坐下来商谈的问题,全部拉进来变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第三者、拦路虎。为的就是把情感浓度推到最高化,提升多巴胺,轰轰烈烈,不然不叫谈恋爱。
有的人比较幸运,局势本身就是“虐恋”模式,异地恋、婚外恋、忘年恋、不伦恋,这些初期设置就是把人往死里整的。所以这种恋爱本身就显得惊心动魄,事后回忆起来也刻骨铭心,让人觉得是真爱,至于结局是不是真的和这个人好了根本无所谓。
是的,我们追求的爱情,和是否与这个人善终压根儿没关系,更有爱情片导演断言:爱情,就是不在一起,在一起了,就不叫爱情。
所以当我意识到,我们世人口口声声在追求的所谓“幸福生活”,其实和爱情压根儿没有关系,甚至是背道而驰的两样东西时,我简直是目瞪口呆。
但大多数人还是把它们当作同一样东西来追求,但怎么会一样呢?“幸福生活”讲究日常、累积、平淡、温馨,像松鼠储藏过冬的食物,没有变化就是最好的变化,没有消息就是最稳妥的消息。“爱情”讲究的是轰轰烈烈,焚身以火,不思茶,不想饭,不淋漓尽致不痛快,不到某个极点,旁人看了也没劲,自己谈着也没劲,不时时刻刻制造点儿动静出来简直对不起围观群众,一个勤勤恳恳搞建设,一个心心念念忙拆迁。
那种逻辑是“只有我们经历了所有障碍、苦难,最后留存下来的才是钻石般弥足珍贵的爱情”,那其实是戏剧逻辑和影视剧逻辑。在大多数人的生活中,经历了所有苦难之后,往往就是分道扬镳,一样东西被摔打了无数次后,坏了就是坏了。
但奇异的是,那样的分道扬镳之后,反倒给当事人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回忆。于是一边找一个不爱的人讲好条件算好价码安心度日,一边在心里暗暗嗟叹,两全其美。我们现代人的情感状态,就是这种痛并快乐着、美并残缺着,好变态。
这归根结底是个无解的问题,它只能证明,我们内心追求的爱情,其实是和生活本质无关,它确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奢侈品”。
毕竟一个施虐狂能恰如其分地找到一个受虐狂,并且严丝合缝地配合默契、快感迭起并且不知疲倦,这是一份多么超出常人福分的运气。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虐恋,它什么也建立不了,但它竟美得那么炫目。我靠近它,被它灼伤,最后找个人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不断翻阅着这渗血的伤疤。
性感
很多人觉得女人的性感来源于她的身体,来源于她的身材、长相。在二十多岁的时候的确是这样的,但到了三十岁以后,女人的性感会转变成一种知性的东西,也就是她对事物的理解有她自己的智慧,这是很性感的。但很多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时,会忘记这件事,她会执着于拴住自己的老公或者男朋友,执着于减肥、美容……而她的脑子却一成不变,所以她并没有让男人觉得捉摸不透。这个“捉摸不透”是指她有自己的沉淀和思想,这些东西会引起兴趣,而这个兴趣本质上就是性感,性感的本质就是让别人产生兴趣。
上床
关于上床,很多“恋爱专家”给的建议是:拖着。比如两个人刚在一起时,女人故意吊着男人,拖得越久、时间越长男人就越会珍惜之类的。我觉得这完全是瞎讲。
男人一开始喜欢你,和你交往,他一定是想和你上床的,但在上床之后他是否依旧愿意和你继续,就要看你的人格魅力了。如果你的魅力在,那就肯定还会和你在一起。但是男人追了你半年、一年,在你们发生关系后他发现你的人格魅力基本为零,那还是会和你分手的。
女人在这个过程中使用了心理博弈,比如一瓶五块钱的水,我二十块买来,我会觉得花二十块钱买来一定比花五块钱买来更珍惜;但是如果我买这瓶水花了二十块钱,然后我发现它就值五块钱时,我是会更珍惜,还是会有一种羞愤交加的感觉呢?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后是否还会和她在一起,跟这个人真正的人格魅力有关的。
我一直提倡两个人在一起要两情相悦、自然而然地发展,不要把对方想得太傻。不要把所谓的“爱情箴言”当作救命稻草或者指导方针去执行它。但女孩子要有这方面的意识,比如太快上床会被认为很随便,有这样的意识就够了。不要执拗地以为通过拖延会得到珍惜,这就直接走向了矫枉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