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余江镇已经有了半天的光景,斩千凡依然幽怨的看着余笑生,道:“咱们辛苦十多天,人家皇子好心好意的送给咱们金银珠宝,你要是不愿意要,可以把你那份捐出去,干嘛也不让我拿。”
余笑生道:“斩兄,那些钱对您来说无关痛痒,但是对于那些老百姓而言就不一样了。”斩千凡笑道:“你是圣人,我是俗人,咱们观念不一样,你莫要对我讲大道理,我要去打壶酒去,你们在这等我啊。”
看着斩千凡大大咧咧的样子,余笑生也是摇摇头道:“斩大哥真是真人不露相,明明自己对于身外之物并不看重,可还要偏偏装作十分在乎,真是搞不懂啊。”
李妙涵抻抻懒腰,对余笑生道:“羽哥,我们不回剑海宗好不好。”余笑生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道:“不行,五灵琴在咱们身上绝对不安全,把它交给你爹之后,咱们回古阳去看看。”
“唉,笨蛋,我爹爹在看到我,他就要把我带回去了。”听到李妙涵语气颇为真切,余笑生心里一颤,问道:“为什么啊?”
李妙涵有些委屈的说道:“我爹爹说女孩子就要端庄大方,举止幽雅,气质沉稳,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羽哥,你知道我的生**玩,我可不想做什么大家闺秀。”
余笑生又道:“涵儿,你爹呢,也是为了你好。”听到余笑生不帮自己说话,还教训自己,立马怒道:“哼,我爹爹说我跟着你有失体统,让我离开你,你也愿意。”
我。我,余笑生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十分纠结,若是真是这样,难道自己真要离开李妙涵吗。
李妙涵白了白眼,道:“刚才还来教训我,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见状白若兮连忙打断道:“好了妙涵姐姐你就不要在奚落大哥哥了。”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李妙涵顿感厌恶,道:“斩千凡不就是去打酒了吗,怎么还打起架来了。”
余笑生道:“走,我们去看看。”众人快步前行,看到斩千凡,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长剑。只看那把长剑极速挥舞,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斩千凡快剑无招无式,只听到啪啪几声,周围黑衣人的武器全部被打成两段。“哎,哎,人多打人少,还输的这么彻底,你们走吧,杀你们怕是脏了我的剑。”
那些黑衣人也没和斩千凡客气,顿时就抱头鼠窜。斩千凡笑道:“大侠出场,不都是这样吗。”余笑生只感到一阵头痛,心想这次下山怎么每天都不得安宁。
李妙涵还是比较关心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问道:“斩千凡,你是打酒啊还是打架啊,你是不是打酒没给钱被别人追着打啊。”
“我说,李妙涵你的嘴怎么就这么毒啊,我是看到那些黑衣人背着这个布袋,你看这布袋里的东西还会动,那些黑衣人肯定不是好人。”斩千凡道。
看了看天,现在只是下午,大白天穿夜行衣太明显了,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告诉斩千凡他们是坏人,莫非。看到发呆的李妙涵余笑生问道:“涵儿,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咱们先看看这布袋子里是什么吧。”李妙涵连忙掩饰尴尬的说道。斩千凡用剑挑开布袋的袋口,仔细一看居然是个女人。
那女人抬起头,眼睛里还泛着泪花,看到这个女人的长相,四人顿时目瞪口呆,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四人连忙惊声喊道:“吟雪月!”
李妙涵有些风凉的说道:“真是阴魂不散,羽哥,你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咱们走。”说着李妙涵转身就走,但是余笑生看着吟雪月那双哀求的双眼,顿时起了恻隐之心,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说着将吟雪月身上绳索解开,道:“姑娘,我这有些银两,你拿去做些生意养活自己,我等告辞了,请!”
就在余笑生刚要走的时候,吟雪月道:“少侠,留步。”李妙涵瞪了吟雪月一眼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少在这里装可怜。”
吟雪月道:“我知道,你们认为我是爱慕虚荣的人,但是我不靠那些男人,我怎么生活下去,我在余江镇好不容易要和魏元龙成婚,之后就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你们偏偏要来打乱我的生活,你们虽然救了我,但是我可不想和你们说声谢谢。”
余笑生刚要说话,李妙涵连忙将他拉开,道:“既然如此,我们走了。”此时吟雪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斩千凡。
斩千凡头一回,拿起酒壶喝起酒来,不在理会她。四人继续前行,而吟雪月紧跟着他们,离他们约有一百多米。李妙涵道:“咱们快些走,把她甩开。”
余笑生却是反对道:“涵儿,天色已晚,她一个女儿家怕是遇到什么危险。”李妙涵并未答话,只是默认点头。
此时只看天边乌云滚滚,剪剪秋风阵阵寒。余笑生也是不经意间打了个冷颤,道:“想不到,这刚到初秋,天气就这么冷,看样子一会又要下雨。”
斩千凡笑道:“下雨就下雨,有酒喝就行了,咱们看看哪有避雨的地方,今日就将就一晚吧。”还好上天没有和他们过不去,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破庙,众人前脚刚进去,后脚就下起了雨。
余笑生对在门口处的吟雪月说道:“月儿姑娘你和涵儿若兮妹妹一起住在里面,我和斩兄住在庙外面。”听到此话斩千凡显得十分不满意,道:“余笑生,你要想去外面你自己去,我可是要在屋子里面。”
看到斩千凡似乎不愿意,余笑生又说道:“斩兄男女有别,而且咱们只要在屋檐下,就不会被雨淋湿的。”斩千凡还是很不乐意,眼看拗不过余笑生,也只好不情愿的随他出去。
冷风一吹,余笑生出于本能的打了个寒颤,斩千凡见状有些挖苦的说道:“余笑生,咱就不能抛开世俗观念和姑娘们在屋子里住上一宿,你非要拉着我出来受冻。”
余笑生道:“男女有别,斩兄要是想进去住,就让涵儿她们在屋外住。”听到这话,斩千凡气就不打一处来,“余笑生,你这个人,就是太迂腐,我真是怕了你了,看你这么冷,来喝口酒暖暖身子。”
酒越喝越糊涂,水越喝越清醒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余笑生不胜酒力有些迷糊的说道:“斩兄,小弟我十分敬佩你。”
斩千凡一笑,道:“余老弟,你佩服我什么啊?是不是佩服我酒量好啊。”余笑生刚要想说些什么,但是酒劲上头晕倒在地。这时斩千凡露出一丝冷笑,推开房门,看着沉睡的三个人,只看他走向吟雪月将她叫醒。
吟雪月刚要惊喊,斩千凡手疾眼快,点了她的穴道,随后甩出两个石子又点了李妙涵和白若兮的穴道。斩千凡抱起吟雪月快步离开这个破庙。
此时李妙涵才微微睁开双眼,心里暗想,“哼,还好有月华甲。”此时解开白若兮的穴道。
白若兮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妙涵嘘的一声,随后说道:“若兮妹妹,你在这里保护好羽哥,我去看看斩千凡要做什么。”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雨已经停了,道路泥泞,斩千凡抱着吟雪月走的也不是很快。此时来到了一片空地,斩千凡将怀中的吟雪月重重的扔在地上,道:“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
这时吟雪月有些娇媚的说道:“千凡哥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让人家做什么人家就做什么。”斩千凡收起以往的玩世不恭,神情颇为严肃正经,冷声说道:“你就别再隐瞒了,真正的吟雪月已经死了,你是冒充的对也不对。”
此时躺在地上的吟雪月有些惊讶,但是马上恢复平静道:“唉,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你是怎么发现的?”
斩千凡冷笑道:“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吟雪月修炼过我传授的心法,而你并没有学过,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吟雪月”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很重要吗?”斩千凡眼神一凜长剑直抵咽喉,又说道:“你的所做所为我已经很清楚了,你是想靠策梦清的梦境,得知我以前的事情,不过很抱歉,我虽然无法破解但也不会中招,你要是和我有什么仇,只管找我,不要伤害我那几个朋友。”
因为夜晚十分寂静,二人的谈话李妙涵听得是十分清楚,听到了斩千凡的话李妙涵心头一暖暗暗叹道:“想不到,他还是很重情义的人。”
只听吟雪月道:“你既然已经清楚一切,那我也不再隐瞒。”斩千凡自信的一笑,不过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只看吟雪月周身顿起数道真气。
假冒的吟雪月瞬间穴道自行解开,一翻身凌空一掌,斩千凡对自己的功力十分自信,掌风相对双方不留半分余地。荒野之上,一声沉喝,一掌逼杀,踏七星,聚风云,掌掌相对秋叶飞舞。
斩千凡冷声说道:“莫要继续纠缠,快说是什么人让你来的。”只见吟雪月,右手一抖,针如箭矢。看到对方以现杀招,斩千凡长剑出鞘,寒光映冷月,冷剑破寒风。抬剑便是“醉酒一梦忘千愁”
与之前的霸道剑法不同,此时只见斩千凡长剑,剑形急转毫无章法,姿势古怪十分难看。斩千凡好似喝多了的醉汉,晃晃荡荡的走向吟雪月。
吟雪月二话不说,数道寒针刺向斩千凡。斩千凡虽然身形似醉汉,但是有惊无险的躲过寒针。吟雪月见状不得不近身肉搏。
斩千凡的武功以,靠、缠、依等不规则的方法进攻,出招极为随意,看似绵绵无力实则力顶千钧。数道寒剑,凛冽寒风,只留下一抹嫣红。
此时吟雪月周身顿然暴起数道剑气,斩千凡潇洒收剑回鞘,吟雪月便应声倒地。斩千凡连连摇头道:“唉,做人干嘛要那么执着。”
此时心里充满疑问的李妙涵再也坐不住,突然冲了出去对斩千凡喊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斩千凡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装作喝多的样子,“哎呦,这不是李姑娘吗,我这不是和余兄弟喝的太多了吗,出来方便方便,怎么姑娘雅兴也要。。”
话没说完,李妙涵怒道:“你莫要说这些不正经的,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眼看无法隐瞒,斩千凡道:“唉,李姑娘我不是刻意隐瞒,只是有些事情我真是有难言之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
李妙涵道:“你若是有什么难事,你就和余笑生说,他为人热心肠,肯定会倾尽全力帮助你的。”李妙涵心知斩千凡不是坏人,看到确实是有难言之隐,也没有逼问。
斩千凡如同大赦,对李妙涵说道:“今日之事,还是不要告诉别人。”李妙涵笑道:“杀人放火的事我帮你隐瞒就是了。”
斩千凡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只是杀人并没有放火,你这可是诬陷人啊。”李妙涵没好气道:“你杀人还有理了。”
次日清晨,余笑生捂着脑袋,清醒过来,看见斩千凡还没醒于是把他叫醒,随后对着众人说道:“时候不早了,赶快赶回剑海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