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架到了这里,如果不出,他的脸还往哪搁?
杜天泽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恶气,咬牙启齿道:“好,五百万就五百万。”
五百万对于杜天泽而言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父亲杜淳虽然是房地产大亨,坐拥几十亿身价,但杜天泽只是杜淳不受宠的小儿子,每个月只能领到几十万的零用钱,五百万,足足是他一年的零花钱,而这笔钱他现在只能用他母亲而他的副卡透支。
杜天泽就不相信,对方是真的敢用自己的身子抵押,她就不怕他手里的牌真的是同花顺吗?
杜天泽在赌,他赌沈蔓不敢跟!
当杜天泽将五百万的筹码推到赌桌正中央的时候,四周突然间鸦雀无声了,粗略的算一算,嚯,这场赌局竟然已经投进去了六百万了,这在VIP房中不算什么,但是在大厅里,这已经算是豪赌了。
如果杜天泽的牌是同花顺,沈蔓自然不会跟,但可惜的是,他不是。
她拿出怀里的银行里交给兔女郎,语气平和,“换五百万。”
哗!
四周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就像是水倒进了油锅,谁都没有想到,沈蔓竟然会跟,而且是用筹码!
看到沈蔓手里的金卡,杜天泽身边的女伴眼睛都快嫉妒红了,这张黄金副卡,只有持卡着坐拥上亿的身价才能用的,这是她做梦都想要得到的。
曹俊看了一眼那张金卡,望向沈蔓的眸子冷了一分,就算是顾少给了她这张卡,也并非是让她如此挥霍的,他对沈蔓的好印象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
兔女郎深深地看了沈蔓一眼,将五百万的筹码放在她面前,做女人做成她这样,还真是让人十分羡慕。
“我跟。”
当沈蔓将筹码推到赌桌筹码里的时候,杜天泽的冷汗顺着鬓角落了下来,他的后背都被汗水阴湿了。
沈蔓笑望着杜天泽,道:“我赌你底面的牌是红桃尖。”
她冠绝京都的笑颜在杜天泽的眼中化成了黑寡妇结成的网,这张网就像是一个牢笼,让他陷在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不,这怎么可能,对方怎么能够知道他底面下的牌是什么?
杜天泽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腿划蹭着地面,发出尖锐的噪音,“你抽老千。”而杜天泽愤怒到极点的叫喊声却硬生生的遮住了椅子发出的声响。
杜天泽举动让众人不禁哗然,望向沈蔓的目光里充满了打量与探究,这么说,她是猜对了?
沈蔓向后一靠,面对杜天泽狰狞的五官依旧淡然自若,抬起素手指了指头顶:“你若是怀疑,大可以去看看监视器拍到的画面。”
杜天泽顺着她的手向上望去,果然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监视器,叫嚣着喝道:“赌场的负责人呢,出来,我怀疑她抽老千!”
曹俊从没有想过,沈蔓的赌术会到达这等地步,他对她看法一再变化,这让曹俊意识到,顾少重视沈小姐是有原因的。
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情商与手段具佳的绝色人儿,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抗住她的魅力呢。
周围的人暗暗摇头,道这杜天泽真不懂规矩,竟然敢在国公会馆闹事,谁不知道顾少这里的赌场是最规矩的,有顾少的威名在这里震着,根本就没有一个老千敢来这里圈钱,他这公开质疑,不是在削顾少的面子嘛?
认识杜天泽的人也不敢上前劝说,生怕这个疯狗逮谁咬谁。
也难怪,六百万就这么打水漂了,搁谁身上谁都心疼。
曹俊眉头一皱,本就冷酷的脸这下子更加阴鸷了,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望着杜天泽,冷声道:“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的个乖乖,全程站在沈蔓身后,这个既像是金主又像是保镖的男人竟然是赌场的负责人?
沈蔓最近非常火,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摩天大楼上的大屏幕里放着她演的公益广告,在场人中不认识她的人还真是凤毛菱角,没有一二,谁能想到,她身后随便站着的人就由如此身份。
能够被顾少重用的人,岂是等闲之辈?
杜天泽显然没有想到跟在沈蔓身后的人会是赌场的负责人,而这,更坚定了他的想法,这绝对是合伙抽老千圈自己。
“哦,我知道了,这都是你们串通好的。”杜天泽瞪大了眼睛,从沈蔓的角度望去都能看到他白眼球里凸起的血丝,他指着曹俊的鼻子,怒火攻心的大声咒骂指责,就差站在赌桌上撒泼了。
曹俊呲了一声,轻蔑的扫了一眼赌桌上的筹码,冷笑道:“就这区区一千万,也值得串通?”
赌场一天的流水就由上千万,这点钱,曹俊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在曹俊面前,杜天泽更像是一只狂吠的野狗,不管他的牙在锋锐,爪子在有力,在雄狮面前,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更何况,杜天泽只是一只没有牙齿的狗。
谁都知道,国公会馆不可能会包庇一个老千,而赌场的负责人更不可能为了区区一千万而背叛顾少,杜天泽目光扫视众人想要寻求声援,但没有哪个人会蠢到为了他而得罪顾少。
“来人!”
曹俊一挥手,数十名彪形大汉一袭排开,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走来,统一的黑色体恤衫下,那壮硕的肌肉若隐若现,古铜色的手臂在灯光的照射下流淌着惊心动魄的线条。
围观的众人呼啦啦的让开道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撞在他们身上,即便只是撞一下,那滋味想必也是不好受的。
“将这位先生带走。”曹俊冷酷的声音撞入众人耳中,杜天泽看着向他而来的大汉,一边惊恐的向后倒退着,一边大声的叫嚣道:“我可是永恒地产杜淳的儿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曹俊轻敛唇角,低沉的语气冷冽邪肆,不难听出,他根本就没有将地产大亨杜淳放在眼里,“将杜大少请出去,并且告知前台,杜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得在踏入国公会馆一步。”
“驱逐我们杜家?你也配!”杜天泽冷然一笑,他父亲可是声名显赫的杜淳,就他一个赌场主管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他不配,那我呢?”慵懒低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众人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