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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七夕斗妍

转眼七夕将至,其他功臣府中也有听到选后风声的都紧锣密鼓的准备,希望女儿一朝中选,而赵府两个女孩因各有心事,因此日子如常而过,并无异样。转眼到了七夕节,宫中装饰一新以锦结成楼殿,陈以瓜果酒炙,(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说:“七夕,宫中以锦结成楼殿,高百尺,上可以胜数十人,陈以瓜果酒炙,设坐具,以祀牛女二星”),各功臣家的千金个个争奇斗艳,姹紫嫣红。只见张莲身着粉留仙裙(汉朝的妇女穿着有衣裙两件式,也有长袍,裙子的样式也多了,最有名的是“留仙裙”,外罩银纱衣,头簪翠玉,向刘禅盈盈一拜真是风姿绰约宛若月宫仙子。而刘禅似乎并未过多注意她只是微微点首,目光却向别处寻找。

宫中乞巧的第一个节目是穿针乞巧,女孩们各自选择五色彩线,对月穿针,她们个个姿态婀娜,面上含笑。(穿针乞巧是最早的乞巧方式,始于汉,流于后世。《西京杂记》说:“汉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人具习之。”南朝梁宗谋《荆楚岁时记》说:“七月七日,是夕人家妇女结彩楼穿七孔外,或以金银愉石为针。”《舆地志》说:“齐武帝起层城观,七月七日,宫人多登之穿针。世谓之穿针楼。”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宫中)妃嫔各以九孔针五色线向月穿之,过者为得巧之侯。动清商之曲,宴乐达旦。土民之家皆效之。”元陶宗仪《元氏掖庭录》说:“九引台,七夕乞巧之所。至夕,宫女登台以五彩丝穿九尾针,先完者为得巧,迟完者谓之输巧,各出资以赠得巧者焉。”刘禅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总觉得她们优柔造作,忽然只见他眼前一亮,旋即起身向外走去。

站在起首的张莲被晾在大殿上。夏侯氏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趁刘禅路过自己身边时,冲黄皓使了个眼色,黄皓欠一欠身,就尾随刘禅而去。只见刘禅径直走到关萤身旁,此时的关萤早已正在帮赵萍汲水准备投针验巧(明刘侗、于奕正的《帝京景物略》说:“七月七日之午丢巧针。妇女曝盎水日中,顷之,水膜生面,绣针投之则浮,看水底针影。有成云物花头鸟兽影者,有成鞋及剪刀水茄影者,谓乞得巧;其影粗如锤、细如丝、直如轴蜡,此拙征矣。”《直隶志书》也说,良乡县(今北京西南)“七月七日,妇女乞巧,投针于水,借日影以验工拙,至夜仍乞巧于织女”。请于敏中《日下旧闻考》引《宛署杂记》说:“燕都女子七月七日以碗水暴日下,各自投小针浮之水面,徐视水底日影。或散如花,动如云,细如线,粗租如锥,因以卜女之巧”。此处借用),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布裙,发髻上未有一点珠饰,素净而温暖。刘禅说“小妹,汲水这么重的活你怎么可以承受我来帮你吧。”说着伸手向前。关萤往后闪了一下,“少主乃万岁贵体,怎好为臣女做这样的事情,何况今日是七夕,女孩们费心乞巧,又怎能让旁人代劳呢?”“说的有理有理。”刘禅嘿嘿的笑着。看关萤提桶准备走,刘禅连忙挡在身前,“小妹怎么离宫后多年不进后宫,倒是时常走动才好。”关萤眉头一皱“后宫乃嫔妃所居场所,怎容我一介平民随意出去。”刘禅马上说“行的行的,只要你想回来,毓秀殿我都让人收拾了给你留着。或者你想居其他宫,我都答应。”关萤脸色一变,眉头皱的更紧了,刘禅一看自毁失言“小妹我只是想你出宫多年,虽然在赵府衣食周全,段不如宫中闲逸,再说你从宫中长大乍然出去必定怀念,……”关萤不等他说完“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少主非我怎知我贪图安逸怀恋宫中,这宫殿纵然巍峨,王气所钟,但关萤常自揣这偌大宫殿只是寄居所在,不可拖实为家。”刘禅听罢身子一颤,神色黯然的说“当年我尚年幼对小妹照顾不周,但现在……”关萤看他这种表情已全然明白“少主哪里话来,关萤能在宫中几年只因父母新亡,兄长要随皇伯出征灭吴,皇伯念萤年幼,使宫娥好生爱护教导,礼仪周全,现在关萤已非弱冠,常思此恩无以为报,定要相伴兄长一报国恨家仇方罢,又怎能贪图享乐猥缩宫中呢。”刘禅听罢,看着关萤直逼自己的眼神,一时语塞。黄皓赶忙上前低声说“人各有志,主人又何必勉强呢?”刘禅刚要说什么,只见关萤怒目而视“大胆奴才,与主人说话必要跪于一箭之地,你是什么东西岂敢俯首贴耳?”黄皓见关萤脸变,又见刘禅微笑着一语不发斜眼看他,惊的赶忙按宫中礼仪俯身拜倒,匍匐在地,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往下淌。刘禅何曾见过黄皓如此,不禁哑笑。关萤见刘禅如此更添气恼恭敬拜下“关萤在少主面前失仪,只是后宫不明久将影响前朝,十常侍之祸不远,当自警之。”说罢起身便走。刘禅还要叫住关萤,怎奈关萤头也不回径自去远。他凝视良久才想起黄皓还匍匐在脚下,又气又好笑,轻轻踢了他一脚“快起来吧,人都走远了,让你多嘴,该!”黄皓抬头看关萤果然走远,委迤着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不停擦汗,心想如果这等人物入主中宫只怕好日子不长,于是安下决心一定扶张莲上位。

夏侯氏夫人在远处看的一清二楚,索性襄王有梦神女无意,她冷笑一下看着黄皓的狼狈相。黄皓也正往这边看,两人对视,黄皓不觉脸红,回头低声对刘禅说“这关三小姐脾气爆的很,稍不如意就要爆发,若论性情温婉,和气待下还是要数张家姑娘。”刘禅看看他说“你懂什么,满宫里都是唯唯诺诺和颜悦色,朕还真只稀罕这小暴脾气。”黄皓看此时也劝不动刘禅索性不语,又目视了一下夏侯氏夫人。夏侯氏夫人笑笑盈盈而来“给少主见礼。”刘禅回头一看是婶娘,赶忙欠身“小侄刚才出来的匆忙还未给婶娘见礼。”夏侯氏夫人笑笑“少主没有看见我,我的眼睛却一时未离开少主。”刘禅这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夏侯氏夫人全看在眼里,不觉面上讪讪的。夏侯氏夫人只做不知笑着说“当日先主既和先夫。关将军有桃园结义之情,想来他们亦希望子女情同手足,张苞多年来蒙先主少主眷顾如今已娶樊县太守程畿之女程氏,也算成家立业了,嫔妾替他在此谢过。”刘禅笑言“婶娘何谢之有,张苞兄人才出众为国尽忠是我之臂膀国之栋梁。三叔虽然骤然辞世但谁不知婶母操劳、教导,想先父三叔见我们君臣一心必含笑九全!”夏侯氏夫人听到刘禅叫三叔,眼泪已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赶忙拿手帕拭去“少主谬赞了,不过还好张苞张莲还有也这个母亲,能事事为他们考虑周全操劳打点,也时常捶打教导,他们才循章知礼。可怜了关氏兄妹,从小寄养各处。前番关兴回来,我去赵府探望,倒成全了一桩美事,也算尽一尽我的心。”刘禅听到此心里一惊忙问“婶娘说的是何喜事?”夏侯氏夫人慢悠悠的说“张苞比关兴虚长一岁业已成亲,关兴无父无母也无人替他操持,我见赵家三女赵萍甚是妥当,就替关兴向赵家提了亲,两方倒也愿意,只等关宅修缮一新就成亲。”刘禅听是关兴的婚事默默松了一口气“婶娘操心此门婚事门当户对必定妥当。”夏侯氏夫人又说“孙氏夫人嫁了女儿,还想着儿子,说等关兴成婚后就让我替赵统向关萤提亲。我想这赵统和关萤日日一处练功饮食起居都在一处,想来日久生情也是有的,只是碍于无人说合,既然孙氏夫人亦有此意,想必赵将军也是应允的,我就再做个月老成全了他们。”刘禅听到这里,头翁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脸色也阴沉下来。夏侯氏夫人看着刘禅不自然的表情,只作不知笑言“少主见笑,我是老了,嘴也琐碎了,少主不可轻易告诉别人哈,不然关萤怎好再在赵府住下去。”说完笑笑,看刘禅呆呆的也不答话,就看了黄皓一眼,黄皓冲她点点头,夏侯氏夫人微微下拜,转身离开。刘禅兀自站在那里毫无反应。黄皓招手叫过端茶的侍女,对刘禅说“主人说了这半天话,用点茶吧。”刘禅看看黄皓,一挥手将托盘掀翻,青瓷杯(三国时期的瓷器茶具刚兴起不就,而这时候最著名的还是青瓷,主要指的是吴国孙权管辖范围内的青瓷制作。这时候的瓷器主要以越窑为代表,该时期的越窑瓷器已经掌握了还原气氛,优质的瓷器胎色显淡灰色,釉面也相对光润。在造型和装饰方面,三国时期的瓷器集成了汉朝的主流,吸取了陶器、铜器和漆器等的形式和图案花纹,但是有一个明显的区别,那边是这时期的纹饰相对较少,贴塑、模印纹则较为丰富。)瞬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端茶盘的侍女赶忙匍匐在地求饶。黄皓厉声呵斥“这蠢笨的奴才,还不拉出去重责五十板子。”侍女哭着被两个太监拉走了。关萤看在眼里,便想起身过去,却被赵萍拉住,赵萍向她摇摇头,她低低的叹口气。其他世家女子见刘禅脸色不好,以为他累了,都赶忙过来谢恩辞去。关萤和赵萍也来辞行,刘禅刚想说话,黄皓跪下说“听闻两位小赵将军已在宫外等候多时,还望主人早早放行。”刘禅无奈只好点点头,任她们离去。

七夕夜刘禅回到昭明殿,一屁股坐在龙榻上,眉头紧皱,“黄皓!”黄皓赶忙上前。“朕哪里不好?她为什么看不上朕?朕是天子,做拥蜀地难道比不上一介武夫?”黄皓笑咪咪的说“主人息怒,您是天之骄子,呼风唤雨,但人各有志不必强求。”他抬眼见刘禅余怒未消,凑上前去,低声在刘禅耳边说了几句。刘禅笑笑“亏你找的到。带上来朕见见。”黄皓双手一拍,只见一女子低首进去,跪在刘禅脚下,刘禅劳累一天又兼被关萤当众奚落,本无什么趣味,但他不想让黄皓这个阉人耻笑,就笑纳了。翌日清晨黄皓问“今日丞相必来问昨日七夕之事,主人准备如何应答?”刘禅皱皱眉头“唉,事已至此我也只好说但凭相父做主了。”黄皓高兴的说“主人这就对了,天下之大,哪有主人要不来的女人,何必作茧自缚呢。我冷眼看那张家姑娘的……”他压低声音凑在刘禅耳边轻语几句。刘禅笑着说“你不中用眼睛倒毒,若果如你说我重重赏你。”黄皓赶忙跪下“谢主人”。不消半日,诸葛亮果然遣人来问七夕的事情。刘禅依计答复。三日后,诸葛亮上书曰“故车骑将军张飞之女甚贤,年十七岁,可纳为正宫皇后。”刘禅旋即依允立后。(《三国志?二主妃子》记载:“后主敬哀皇后,车骑将军张飞长女也。章武元年,纳为太子妃。建兴元年,立为皇后。十五年薨,葬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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