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天后,关萤正式过门,她和李蔚先到丞相帐中磕头,然后回李恢帐中分别拜见李恢和关兴。礼毕,侍从将他们送去洞房,只见有一年长妇人现在床头口中念叨“撒帐东,帘幕深闺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姮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绣带佩宜男。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什维熊,行见玭珠来入掌。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红云簇拥下巫峰。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便梦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映,文箫金遇彩莺仙。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念完从老嬷嬷手中接过赏钱恭身退下。只听窗外有几个女孩在唱歌,内容都是两情相悦的。关萤因为不懂当地语言,因此几本听不懂,李蔚经常和当地人交流,他听了这些歌,不觉笑着望着关萤。关萤见他如此,面露厌恶。李蔚赶忙收住眼神,默默的低下头去。一会窗外的歌声停止了,四周一片安宁。李蔚和关萤就肩并肩坐着,互相无话。一会李蔚问“你肩膀上的箭伤好了吗?关萤轻轻说“多谢快好了。”(李蔚)赶忙说“你我夫妻何必这样客气。”说完自己的脸也红了。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李蔚说“累了一天要不睡吧。”他见关萤半天不说话,略有尴尬的说“我要不去厢房睡吧。你身体不好早早休息。”说完起身要走。刚走出两步,又转身问“你胳膊没有好全,要不要我帮你……”他见关萤半晌低头不语,只好默默走开。关萤合衣睡下不知哥哥现在是否准备回蜀中了。闹了半天她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发现李蔚正坐在她床边,冲她微笑。她下意识的抓起被子往上拉了拉。李蔚说“昨天一定累了,看你睡得这样香甜。”关萤问“哥哥呢?”李蔚说“恩……他们一早启程回蜀中了。”关萤将头向里一扭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李蔚看着不忍,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沉默一会说“要是你想回蜀中随时可以回去。”关萤抬起头愤怒的瞪了李蔚一眼,又将头全部没入枕头中,消瘦的肩膀不停的抽动,李蔚越发不知所措。只好起身坐在桌前默默的看着关萤。关萤哭过许久,听听周围没有声音,想爬起来去洗漱,没想到刚一起身便看见李蔚坐在桌前正微笑的看她。她大感不好意思,撅起小嘴说“你在这里干嘛?”说完忽然想到这人是自己的丈夫,更觉不好意思,脸愈加红了。李蔚知道她的意思,不觉心里好笑,但又怕惹恼了关萤便说“啊,今天早上我们应该去给父亲献茶。”关萤无奈只得说“你先出去我换身衣服就去。”李蔚笑笑说“好。”说完掩门出去。关萤梳洗已毕,打开嫁妆箱子,从里面捡出一件粉色的衣服,叹口气,穿上,打开门,迎面李蔚正在门外等他。李蔚看见关萤眼前一亮,笑盈盈的点点头。两人一起来到前厅,李恢已坐在堂上等待。见两人一起走来,面露微笑,手捻长髯。旁边一个老嬷嬷说“新媳妇第一天就让公公坐等不合规矩。”李恢笑着看看老嬷嬷,李蔚忙说“不是关萤,是我昨日吃醉了酒,起晚了。”李恢说“不妨事。”李蔚冲老嬷嬷挤挤眼,老嬷嬷撇撇嘴不理他。老嬷嬷从身旁的茶几上端起一个茶钟,李蔚忙接在手里,试了试递给关萤“不烫的”,说着向父亲那里努了努嘴,关萤接过,向前三步,盈盈拜下,“父亲吃茶”。李恢高兴的忙接过来“好啊好啊!”说完虚喝一口,放在桌上。对李蔚说“地气潮湿快扶关萤起来。”李蔚笑着忙去搀扶,关萤已自己轻轻起身。李蔚拉她到侧边坐下,李恢笑着说“蒙丞相信任让我父子驻守此地,又为李蔚计让关萤降嫁我家,以后你们要与我一起安抚百姓,教化夷民,稳定后方,共扶汉室。”关萤和李蔚赶忙拜倒答应。李恢又指指身边的老嬷嬷说“这是李嬷嬷,是李蔚母亲的陪嫁,左氏去世后她一直照顾李蔚,关萤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多多请教。”关萤向李嬷嬷点点头。李嬷嬷向下吩咐道“开饭!”关萤坐在桌上想起过去在赵府与赵家兄弟。赵萍一起用早餐,饭后赵云端着茶望着大家,等大家吃完餐全部撤去,大家便在桌前说话聊天。关萤兀自出神,李蔚看见,以为关萤伤口不适,抬头看了父亲一眼,李恢正耐心的吃饭,一会他说“此地不比蜀中,诸物齐备,丞相走时留给我们的粮食不少,我想多数分给各营驻军,让他们也拿出一部分与当地人种植,所以这些日子苦是苦了些,一旦夷民依附,学会耕种日子就会好起来。”他回头给李嬷嬷说“萤儿的伤还没好,身体虚弱需要进补,你看着调理些。”然后他又对李蔚说“最近驻军营中还有些军务,我早出晚归近日就不同你们一起用餐了。家中之事和李嬷嬷商议。”又对关萤说“这里现在是你的家,李蔚略有医术,慢慢伤就会好的。”关萤谢过公公,李恢微笑的点点头,到军营去了。李蔚看父亲走了忙问“今天的饭菜可还合口味吗?此地多潮湿这姜丝白粥最是祛湿,这酸腌菜虽然闻着不好,但味道还是很鲜美的。”关萤说“都甚好,只是我没有胃口。”说罢起身就往內宅走去,李蔚紧随其后,本想跟着关萤进內宅,没想到关萤将房门一关,把李蔚关在了外面。李蔚垂头丧气的往外走,李嬷嬷迎了上来,递给李蔚一个小包裹说“这个拿去。”李蔚心里纳闷,正想打开看,李嬷嬷一把按住,“回屋去看。”李蔚抱着小包裹回厢房打开一看,竟然是“压箱底”(中国古代有一种性教育工具是“压箱底”。它是一种瓷器,有的比拳头还小一些,外形多作水果状,有盖,内藏一对呈交合状的男女。平时,人们把它放在箱底以辟邪,到了女儿出嫁前,母亲把“压箱底”取出来,揭开盖以示女,让她体会“夫妻之道”。上述为比较狭义的压箱底,实际上,压箱底除了情趣瓷器,还包含众多与情趣相关的物件。)。他又好气又好笑,他知李嬷嬷知道关萤无母无人为她准备这些。“唉”他微微叹口气,将包裹放入箱子。
且说宫中刘禅听说诸葛亮要版师还朝,又是担忧又是欣喜,担忧的是相父回来,宫中耳目必向其汇报他走后宫中之事,虽然丞相懒于管这些事,但每次上朝,心里还是坠坠的,欣喜的是关萤也要回来了,刘禅不止一次想借关萤伴兄出征有功,嘉奖她一下,顺便向关平提纳关萤入宫之事,想关平不敢不应。黄皓见刘禅一会唉声叹气一会低头思索,便知其义。遂言“丞相版师后将李氏父子留在南夷镇守。”刘禅说“这个自然。李恢本是云南人。”黄皓又说“丞相还将关将军之妹嫁与李蔚以安其父子之心。”刘禅听到此处如晴天霹雳,抬头问“你说什么?”黄皓说“关萤几日前由丞相做主嫁与了李蔚。”刘禅听罢怒而立起,“我是天子!……”黄皓赶忙跪倒“这是丞相的意思啊。”刘禅怒视宫中侍从,忽然颓然坐下“相父做的有理。”但他心里不服,前朝之事尽托丞相,但后宫也为丞相做主。自此刘禅更不喜张莲,他觉得张莲就是诸葛亮安插在后宫控制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