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如此恨我,芙蕖..”林凤娇眸中翻涌着不明浮沉的情愫。
“住口!”听她这么说,上官芙蕖瞬时转身,怒目以对,“你不许这么叫我!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她凭什么用这种口吻来称呼她!
“我从来无意伤你..”林凤娇无奈道。
“无意?是呀,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有心罢了!有人抢人家的夫婿,有心逼死人家的妻子,如今你顺利登堂入室了,如今再用这种无辜的口吻来说话,你不觉得你太虚伪了吗?!”上官芙蕖恨声道。
“芙蕖,不许用这种口气跟你娘说话!”上官敏呈不禁皱眉,冷沉道。
看到父亲发怒,上官芙蕖不禁觉得有些可笑,“那么爹希望我用什么口气跟她说话?一个逼死我娘的凶手,难道我还要跟她行大礼叩拜吗?不仅是她,我更不会原谅的就是爹你,你才是始作俑者?”
上官敏呈眸光肃然地看着她:“芙蕖,你娘她是久病沉菏而死,真的不关凤娇..”
闻言,上官芙蕖不禁后退了几步,这个父亲英气犹存,当初慈父的形象也历历在目,那份家庭残温也还萦绕在胸口,只是如今真的太过陌生。“你就这么想为她开脱吗?或许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开脱吧?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淡化你心头的罪恶感吗?我告诉你,你们不需要骗我,我娘临死之前留下一份遗书,我都看了,我比你们更加了解她归去时候的心情!”
“遗书..”。。上官敏呈不禁皱眉。
上官芙蕖点点头:“没想到吗?娘让我不恨,所以我可以不恨,但是我不想面对你们!”
“芙蕖..”她如此这般,其实只是更加昭示了恨意罢了,上官敏呈帐然,心底还有一丝疑惑,“如今那份遗书在哪儿?”
“既然你坚持着对妻子无愧无罪,也不过证明你无情无义罢了!又何必要看那份遗书?”上官芙蕖不想理。
上官敏呈正了脸色,“我不知道那份遗书上说了什么,但是如今既然见到了你,我便想再告诉你一个事实,其实你真正的亲娘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身边的林凤娇阻止了,她一手挽上他的手臂,以眸光示意他不要。
上官芙蕖看着他们之间的默契,心底不是滋味,“你想说什么?什么真正的亲娘?”冷冷一笑,“你不要告诉我,我真正的亲娘不是将我养大的亲娘,而是这个女人!”一手指林凤娇,“你就算是要撒慌骗我,你不觉得该撒个更加合情合理的慌吗?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慌言吗?真是可笑!”
闻言,林凤娇神色变得有些微妙,只是百转千回,一切还是归于默然。
上官芙蕖看向林凤娇,眸光有些咄咄,“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韩冻?!”要知道,跟太后皇帝救人,就是与整个朝廷为敌,以后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她真的希望得到的答案不是为了讨好她!看她也不该是蠢钝鲁莽的人..
林凤娇清了请喉咙,眸光流转间,似乎在沉淀情愫,最后淡淡道,“我救他,自然有救他的道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是为你。”
上官芙蕖觉得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刻意,但是得到如此答案,心底某处还是放松了,“你可知道,你与太后为敌,一旦被太后识破,但是株连全族的罪过?”这个女人,安的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思?如今,她在父亲面前坦言不讳,那么父亲定然也知道她的行为举止..
林凤娇只是淡淡一笑,“决定救了,我便没想过要去隐瞒身份,你放心吧,既然怪罪,也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会牵涉太多的。”
她这么说,上官芙蕖心底便有了更多的疑惑,转而再看看父亲,依然是云淡风轻,只是眼底该是有一抹忧虑的,却不知道忧虑为何?
就在她心底浮沉的时候,上官敏呈变得一脸的沉肃,“芙蕖,我知你离家出走是因为任性,也知道你的独立,只是没想到婚姻偌大的事情,你便一个人草草决定,甚至大婚也不通知我,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上官芙蕖默然不语。”
“我以为你只是一时赌气,总会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上官敏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不要恨爹爹,本想去寻你,只是知道你对我气怒未消,定然不愿意主动见我。也不要恨你娘,你与你娘素未谋面,我便想让你们重新开始认识,想必你对她会有改观,并非有意隐瞒欺骗与你!”
“她不是我娘!”上官芙蕖闻言,冷冷一嘲,“既然她是有意靠近,以无心对有意,也不过只是看了一场戏,她的接近,本就存在了目的,你却要让我全盘接受地的演戏,我做不到。”
“你..”上官敏呈有些无奈。
上官芙蕖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回家了。”是的,回家。“女儿已经嫁为人妇,出来太久怕遭人非议。爹,你和她,自便吧!”
..
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上了轿子,心思一直有些恍惚,直到到了家门口,下了轿子,还是有些魂不附体的感觉。
心情不由地有些戚戚,原以为自己可以找到了朋友,可是没想到,一切都不过只是刻意的接近,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这个女人,她差点当她是知已好友,没想到揭穿了这层蓄意,她转身变成了那个她是憎恶的人!
低着头走着,下一刻,就撞到了人,这才悄然清醒了几分,只听得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我就站在这里看你是否会避开我,没想到你竟就这样撞上来了,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上官芙蕖抬眸,看到他依稀的笑脸,有些怔忡,眼前一下子竟然变得模糊了。
南宫烈不禁顿了顿,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怎么哭了?撞得很疼?”
原来她落泪了吗?上官芙蕖不禁一愣,才觉得脸上有湿意,不禁又是摇摇头,避开了他的碰触,自己擦干了眼泪,“没有,不疼。”有些狼狈的越过他,直接回房去了。
南宫烈不禁皱眉,随即跟上,看她进了寝房,他也迈步进去,随手关上了门扉。
上官芙蕖看着他追了进来,心底一声叹息,“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关于我的身世,我的背景?”是不磁心,还是给她喘息的余地?
他顿了顿:“若是有一天你愿意说了,你便会主动跟我说的。”
上官芙蕖静静地看着他,随即淡淡一笑,点点头:“好,那我现在愿意说了。”
他听着,眼底隐约有一丝颤动的光芒,随即到了她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