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官芙蕖再一次见到南宫澈是在隔天,无意走在街上,瞥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于是急急忙忙地追了过去,却不想失了踪迹..
苦苦寻而不得,就要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南宫澈..”上官芙蕖一喜,心底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一见到他,什么话却又成了多余的,他淡冷的眸光里有怨,让她担心,也让她害怕。
“你找我吗?”他的声音淡淡的,少了以前的温柔似水。
上官芙蕖点点头:“你..你还好吧?”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已经没有好了,也没有不好了,因为我能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好的回不来,不好也不会比如今的境地还要糟糕哦。”南宫澈说道。
上官芙蕖摇摇头:“你不要那么消极,更不要为此放弃自己以后的生活..”
“你还关心我吗?”南宫澈眼底升起一簇光芒,伸手握住她的手,“芙蕖,你留在他身边,若是有必要,他们母子也一定会牺牲你的!跟我走吧,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们重新拜堂,我们重新..”
上官芙蕖摇摇头,挣脱了他的手,“南宫澈,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南宫澈顿了顿,看着她如坐针毡的模样,随即自嘲一笑,“我怎么忘了,你爱上他,他爱你,你们夫妻恩爱,我们的曾经的感情早就被你背弃了..”
上官芙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即便是恨,我只是不希望你他在失了理智的时候行差踏错,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不然真正等到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以后定然比现在更会痛苦的。”
“是他让你来劝我的吗?”南宫澈冷道,“我现在还有什么?你此刻所谓的关心,还有他的假惺惺吗?真的不必了!”
“你大哥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恨他而去折磨自己,宫廷太乱太残酷,我也希望你不要涉足其中..”她的话还没说完..
“住口,不必你们现在来假惺惺的!”南宫澈恨声道,“如果他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么现在就去我爹娘坟前自裁,他做得到吗?若是你真的关心我,那么就不要站在人的立场为他辩驳,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恨他而已!”
上官芙蕖默然,看着他的决绝,看着他的痛苦,可是她和他终究还是有了厚厚的隔阅,彼此都不是往昔的情怀了,无法靠近无法倾诉。
南宫澈看着她默然,心底分明有太多的话,此刻什么话都变得不对,转身想走,眸光却又眷恋不去..
为什么,他和她竟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问天无语,问地无言。
..
床第缠绵。
上官芙蕖婉转承欢,一手攥着身下被褥,身子的不适让她眉头紧蹙。
今夜,他与往昔有些不同,黑眸幽邃,却又空洞,一径的粗鲁撞击,思绪被羁绊在某处,久久不能回神。
久了,刀便有些难以再承受,不禁鸣咽摇头,却挽不回他的思绪,想要推开他,双手推拒上他的双肩处,无奈他的身子僵硬,力道更是强硬,无法撼动分毫。
“不要..”上官芙蕖有些恼,双手不禁改而捶打他的胸膛,“呜..放开我..不要了..”
“该死!”低低一声咒骂,南宫烈这才顿了顿,停下了动作,还在不断地粗喘,恍惚之后,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神,无意之中只是一味地宣泄着心底的郁结,看她眼中已经蕴了泪,不禁十分懊恼悔恨,“我弄痛你了吗?”
上官芙蕖点点头,有些委屈:“你在想什么?”
他黑眸一深,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吻着她的唇瓣,双手抚弄,让她****再起,他重新温柔,两人再入一起堕入深渊,共同到达了绚烂深处。
激情之后,他有些颓靡地趴在了她的身上,上官芙蕖知道他心底有事,不禁双手轻抚着他的脊背,承受着他的重量,等待着他的平复。
许久,他才翻身而下,随手将她带到了自己身上,习惯性地让她趴睡在胸口。
他默然不语,上官芙蕖忍不住问道:“你在担心南宫澈吗?”如今南宫澈被太后利用,而他与太后的对持已经显露了端倪,却不知道以后兄弟再次见面,该如何收场!“我想他对太后该也不是毫无保留的,不然,玉露的下落早就被暴露了。”她下意识地信任南宫澈不是愿意伤及无辜,且想利用太后,借刀杀人的人。
“我会想办法让他早日脱身的。”他道。
只是谈何容易?上官芙蕖心底一叹,南宫澈虽然温和,但也有自己的执着,乃至固执,认定了爱不改,认定了恨,又怎么容易轻而易举地消泯?只是如今的困境,也只能且走且看了。
“太后已经让人召刘松火速返回了。”他忽然道。
上官芙蕖顿了顿,刘松是驸马,自然会得太后依赖多一些,看起来,李美凤的出现着实是让她心底担忧,所以要严阵以待了。顿了顿,蓦地想到一件事情,不禁撑起身子问他道:“只是那么多年了,婆婆的身份都未曾暴露,只是怎么就被太后风闻了消息,我们身边莫不是有了细作才好。”
他眸光闪了闪,却只是伸手抚触着她的脊背摩挲着,“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
此刻宫中,却也不安宁。太后本心存刻意地将南宫烈安排在吏部,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为的就是监视他,顺便监视朝中与他走得相近的官员,只是没想到此刻得知了消息,皇帝竟然糊涂地将兵部一些重要变动大权也交付到了南宫烈的手中,这可不。?NT是小事!同时能够顺利行走兵部和吏部,便有太多的机会调动人事,乃至宫中侍卫安插,如此,不是自寻死路吗?
太后狠狠地训斥了皇帝一番,却不见皇帝有所悔色。
“母后息怒。”皇帝道,“这件事情母后就不要插手干涉了,儿臣已经是大人了,万事知道分寸,也自有自己的打算。”
太后不禁深深皱眉,“你若是知道分寸,就不会如此授人以刀,一旦反戈相向,你人便是万劫不复,你可知晓事情之严重性?”
“联当然知道,母后你一直怀疑南宫烈的娘亲便是当年父亲最宠爱的妃子,而南宫烈也是皇子,是我的兄弟,他一定心存野心,想要夺位,想要谋害联,所以我们要处处小心,如果有机会必须要适时地除掉他。”皇帝描述道。
“你既然知道,却为何还要如此糊涂行事?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也不跟哀家说一声,你这是..真是翅膀长硬了,想要自己飞了吗?”他的事事明了在心让太后更是盛怒。
“母后,你莫要生气,只是儿臣是皇帝,也该是有自己的主见,南宫烈真心与否,联也自会判断。”皇帝争辩道:“若是他真的心存不轨企图,那么当初八皇子兵临城下的时候就不会反戈相向来帮助我们了!那般,怎么都是多此一举!人有相似,那南宫烈的娘亲早已疯癫,可能就是个路人,一切都是母后多心了。”
“你——”,他的冥顽不灵,太后更是生气,“你虽然此刻身在龙位之上,可是现在宫廷内外不稳,你如此糊涂行事,怎么可以担起大任!一旦失足,别说皇位不保,就连性命都难以成全,到时候哀家也要跟你陪葬了。”她怎么允许自己那么多年来的努力便因为他的任性而毁于一旦呢?!他的儿子,竟然是这样的让她操心,那么以后一旦她驾鹤仙游,他又如何能够坐稳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