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公园大的着实有点离谱,郝雨轩带我进来的时候很是轻车熟路,而我却在几分钟后迷失在错综复杂的小石路中。
我心下着急,可欲是着急欲是找不到出路,到后来我急得险些要掉下泪来。
“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一个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郝凌志挺拔的身姿。
我顿时放下心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才开口道:“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他眉毛一挑,笑问:“这种地方也能迷路?”
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赶忙掩饰:“估计是走的太着急了走岔了路。”
他好奇的盯着我,小声问:“你该不会是路痴吧?”
我瞬间愣住,不知如何作答。
事实上,我不是路痴,但天生方向感不好,对于不熟悉的道路我会很容易迷失,以至于我每一次去陌生的地方,都会拉着人陪伴,在A市的整整一年,我从来没有独自去过陌生的地方,我这小小的毛病连薛颖她们都未曾发觉,想不到郝凌志竟然能轻易洞穿,让我很是意外。
他似乎自我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尴尬的咳嗽一声歉意的道:“我不是有意取笑你的。”
“我知道。”我冲他笑笑,“这没什么。”
“那我们走吧,她们似乎等着急了。”不知是不是方才说错话的缘故,总觉得郝凌志此时说话小心翼翼的。
我暗暗好笑,只觉他是个太过敏感的男生。
一路无话,与郝雨轩一样,他似乎对这里的道路同样了若指掌,这让我越发觉得可疑起来。
我忍不住问他:“你们是在A市长大的嘛?”
他愣了愣,说:“当然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那你们一定在A市待过很长一段日子吧。”
他摇摇头:“没有啊,只是偶尔来过几回吧?”
我这才指出重点:“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就奇怪了,你们怎么好像对这处公园很熟悉一样,似乎每一条道路都很清楚。”
他脸上挂着怪怪的笑:“刘若依,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好不好?”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挖苦我是路痴么?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表示我的不悦。
他慌忙解释:“开个玩笑而已,不要生气。”
我对于他终于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孩子气的脾气倒有几分遗传自江俊,无形之中我们之间增添了几分熟悉感。
我说:“你的脾气真像我高中时候的同学。”
他很感兴趣,说:“是嘛,这么巧?他是不是长的像我一样帅,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盯着他,冲他呲牙一笑:“他啊,和你一样有点二百五!”说完,不理会他错愕的表情,自他身边大步而过,向着不远处的薛颖她们走去。
我至今很奇怪,为什么当时会和不怎么熟悉的郝凌志开这样的玩笑。
所有人聚齐之后,我们又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与进来的时候相比,出去更为轻而易举,看门的老头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擅离职守,而且大门敞开,让我们很潇洒的完成了偷渡。
严乐乐大叫:“今天运气太好了,该去买彩票才是。”
我却总感觉这与我们的运气没有太大的关系。
大家伙逛完了公园以后都显得很亢奋,刚好天又要黑了,于是便开始商议去哪里吃晚饭。
薛颖道:“晚饭换个清淡的饭馆吧,这次就让若依请客好了。”她说完,得意的冲我挤挤眼睛。
得,该出血的时候永远都跑不掉。
大家取回寄存的东西,然后一齐往饭店进发,郝家兄妹与薛颖她们不停的说说笑笑,其乐融融,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像认识才半天的陌生人。
临近饭店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一群人赶忙住口,停下脚步等我接电话。
我掏出一看,屏幕上显示出来电人的名字,蒋怡。
难道是有了尹新良的消息?我心下暗暗猜测,然后迫不及待的按下接听键。
“喂,蒋怡,有消息了?”未等她开口,我便迫不及待的询问。
手机那端只有沉默,我听到不同以往陌生粗重的喘息声。
“蒋怡?”我皱了皱眉,只觉奇怪,以蒋怡的个性,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我!”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厚重的嗓音。
这让我吃惊不小,怎么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这应该是蒋怡的手机号吧。”我无法自他简短的开口来判断他的身份。
他没有回答,听筒里依旧只听得到粗重的喘息声。
我有些急躁,不免微微恼怒,提高了音调:“你到底是谁,要不说话我就……”
“若依,你还好吧。”在我怒火将要迸发之际,他终于开口说话。而他这一次开口也让我明了他的身份。
竟然是陈诚!这个消失了好一段时间的家伙终于又出现了。
“是你?”我的音量降下来,并走向一边,距离薛颖她们有一段距离。
“是我!”他的口气听起来很是僵硬,“我本来想打电话约你的,但我知道你不会接我电话,所以……”
我想他大概是在向我解释为什么用的是蒋怡的手机。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猜对了,如果发现是他打来的电话,我想我会在第一时间挂掉。
“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他,“那对我并不重要。”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那么决绝,半晌没有说话。
对于陈诚,我想在他努力的想要探究我的秘密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可能与他安然相处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挂掉吧。”他良久的沉默已然让我失去耐性,我想我们之间已是无话可说。
“若依,等等!”他拦住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再与你好好谈谈。”
“可我实在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谈的。”我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我想说的,那天在医院都已经说清楚了。”
他急道:“若依,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与我分手。”
分手?他竟然说出这么可笑的词语。
我纠正他:“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又何来分手,你知道的,我们不过一直是在演戏而已。”
“若依!”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毫不客气的打断我。
我想手机那端的他因为我的一席话一定恼羞成怒了吧。
“对不起。”片刻之后他重又恢复方才温和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