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着点打扮打扮,不要在太后面前失了礼数,进宫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备着了,可不要让我久等。”他不耐说着,眸光掠过韩冻的时候不禁顿了顿,似乎觉得什么有些怪异,却又没看出什么,便拂袖而去了。
待到老太监真的走了,韩冻淡淡冷冷道:“你的麻烦来了。”
上官芙蕖低低一叹,这个麻烦,其实她想过,只是注定是躲不过的,来了也就来了吧!“你一定很高兴,这么快就可以进宫了吧?”
“什么可值得高兴的。”他淡淡道。
上官芙蕖语塞,看他也知道,这么一个人,沉淀死气,都不像是正常的人,没有喜怒哀乐,麻木的只剩下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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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地进了宫,看着偌大的御花国,果真是天家风范,不是寻常百姓所能够企及的。
将她带到这里,老太监冷冷道:“就在这里跪驾吧。”
跪驾?这是某个吩咐的下马威吗?上官芙蕖道:“我并未看到太后,来了再跪接也不迟。”摆明了欺人太甚。若是跪下去,真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许是太阳落下月亮升起,都未必等得到太后。
“你敢质疑杂家的话?!让你跪你就跪,这皇宫大院岂是你们这等贱民所能够随意进出的?如今得以一窥这皇宫,便是你一辈子修来的福分!”太监说得口沫横飞。
上官芙蕖顿了顿:“既然这是宫中的规矩,自然不得不尊崇!”说着,然后跪了下去,仰首眸光飘过太监的脸,那张油腻腻倨傲的脸,她问道:“为什么公公你不跪?公公虽然地位高,但不论怎么身份还是奴才,我虽然是外人,但是皇上未开口封赐之前,地位还不是定数,既然大家同为臣子跪接太后,公公也该是心存虔诚才是!”
老太监的脸抽了抽,没想到她竟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随即还是高傲道:“哼,杂家受皇上太后恩典,可以不必跪接!”
上官芙蕖笑了笑,那个新皇帝如此倨傲,不大可能让一个奴才爬到自己的头上的,然后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据说我朝中先例,皇族王爷之中也只有一两个可见皇上不跪,公公久居皇上太后身边,定然尽沾龙气,若是皇上是万岁,那么喊一声公公九千岁,该是不为过..”
“大胆!”太监闻言,脸色骤然而变,“不可胡言乱语!我就是一太监,根本沾不得九千岁这个称呼!”皇帝的脾性他是了解的,眼底不揉一点沙了,这个称呼一旦传到皇上耳中,只怕皇帝便会对他心存忌讳,要知道他这些年伺候太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太后对他也是百般偏爱,皇帝心底已经有些不喜了..
上官芙蕖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惊慌失色的脸,“那么公公可是要和我一起下跪等候太后娘娘?”
老太监顿了顿,心底有气,无奈之处可解,于是道:“太后要等过了明日才召见你,我先让人给你安排住处去!”
闻言,上官芙蕖心底有些恼,若是她真的跪下了,等到太后岂不是要跪至少一夜半天的,只是她和他似乎也没过节,那公主也委实毒辣。“我却听得公公说的是太后今日此刻召见,莫非公公假传懿旨不成?”
老太监哼了一声:“老夫只是年老体迈,记错了而已。”
上官芙蕖本想说既然老迈昏庸,连口谕都会传错,那么太后再用他,以后岂不是费事碍事,只是现在的她委实不该得罪太多人。
那公主一计不成,只怕今晚留宿皇宫,也不会太平的。她想这也是这太监不送自己出宫的原因吧!想来很快就去报告公主,这边也不过只是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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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上官芙蕖这才发觉跟自己一起进宫的韩冻不见了,她也知道他一不定会走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有些头疼,若是明天回去少个人,估计又会有纠结产生。
一个人的夜,在这个陌生的皇宫里,心底有所提防,所以很难入眠,于是便想出去走走。
这宫中,夜晚也是灯火辉煌的,据说先帝比较节俭,想来她已经错过了那一份含蓄,如今的宫廷张扬,无形之中,觉得****无度。
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些声音,放眼望去,那一座玲珑宝典丝,竹管弦靡靡动人,虽然站在墙外,也可以感受到里面的浮华热闹。
想来能在宫中如此猖狂的人,如今放眼望去,也只剩下皇帝一人了。
就在她想要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不想差点撞上一人,“对不起..”下意识地道歉,仰首才看清来人的容貌。
丰神冶丽,丹铅其面,额头上金丝飞凤衬着灯火熠熠闪耀,一身华贵罗裙由身后宫女托着,虽然看息来年纪有些大,但是肤色细腻如脂,粉光若腻。
来人可是——
太后?如果宫中其他的妃嫔早已褪色,能够如此张扬的也就是只有她了,于是跪下,有条不紊地行礼,“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是谁?”太后俯瞰着她:“为什么深夜了在皇上栖息的寝宫外流连不去?!”
上官芙蕖顿了顿,真是天大的罪名,于是道:“民女上官芙蕖,奉的就是太后娘娘的口谕入宫的。”
太后不禁皱眉,“胡说,我何时下诏让你入宫了?你自称民妇,你是..”
“家夫南宫烈。”上官芙蕖淡淡道。
“哦,竟然是你。”太后恍然,心底的疑惑迎然而解,敢冒充她下口谕的人也就只有那个宝贝女儿了。“你也来得正好,本宫倒是想见见你。”眸光再看了一眼宫殿内的浮华光影,不禁摇了摇头,然后对她道:“你先随我来吧!”
“是。”上官芙蕖答道,这次出来,无意之中撞到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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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进了一座兰亭,上官芙蕖也从暗暗地打量这个太后,告诉自己需要小心应对才是。
太后不徐不疾地坐下,眸光光明正大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然后不冷不热道:“女子在家时尚且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何况,在这宫里,想必有人给你安排住处,你如此莽撞乱闯,可是心底图了邂逅皇上,以求富贵荣华?”
又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上官芙蕖摇摇头:“民女已经嫁人为妻,岂敢抱有如此想法!”心底却有些无奈那,新皇帝酷爱男色,只怕要她的夫婿都不会要她。当然,这些话,不能说。
“你知道便好。女子声名大过天,贞洁就是性命。”太后道:“不过哀家看你心底虽懂,却不是个实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