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打开床头的备用台灯,习惯的在床头摸着手机,想看看现在几点了,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这才想起刚才手机已经被她砸了,真是倒霉,人不顺的时候,真是什么霉运事都往你撞。
“叮铃铃……”该死的门铃还在响个不停。
“来了。”梦虽然知道这房间隔音很好,还是叫了一句,因为她想将心里的郁闷吼出来,带着满腔未消的怒火,和一脸的不悦,拖着拖鞋,怒冲冲的往门口走了去。
她倒要看看谁这么晚来打扰她的清静,如果有正事也就罢了,要是谁开玩笑的,或是走错们了,看她不生剥了他的皮。
“是你?”门打开了,外面是一身休闲装的云秋杰,瞬间,梦所有的愤怒和不悦,都转作了委屈和生气,甚至都没心情问他来干什么了,‘啪’的一下,将门推上了。
“啊,我的手。”门外传来云秋杰痛苦的叫声。
“谁让你不快点把手拿开的?”梦脸上已经挂着泪水了,嘴里是责备,不过还是开了门,不是想让云秋杰进来的,只是想让他安全的将手拿开。
这门可不是山里农家的普通木房子的门,卡住人的手,是会将手卡断的,所以梦将门开了一条缝隙,也只开了一条缝隙,因为她并不打算让云秋杰进房间。
“好了吧?”梦虽然很不想问,不过她担心云秋杰死脑筋,她不开门,他就不将手拿开。
可是梦的问话有了半天,门外却没有一点声音。
“我问你好了没有,可以拿开了,就赶紧拿开,走吧,别烦我了。”梦只得再次的问了一遍,并提醒他拿开手,可是门外依然没有声音。
梦有了点担心,不会是因为手被卡,痛得晕了过去吧,担心总是会让人粗心大意,明明没有听到有人倒地的响声,梦还是担心的打开了门,想看个究竟。
“珍妮,干嘛不让我进来说清楚?”门一打开,云秋杰灵活的像一条泥鳅,一下就窜了进来,并且迅速将门锁上,趁梦还在惊讶中,将她抱在了怀里,看来他的手并没有被卡,直到被他抱住,梦才明白自己又被骗了。
“说清楚,说什么清楚,这么大晚上的跑到我这里来干嘛,是不是想来看我有没有中了你的诅咒,真的车祸死了?”梦挣开云秋杰的怀抱,将头扭开,淡淡的反问道。
“珍妮,刚才我是因为生气,所以一时口快,对不起,别生气了好吗?”云秋杰开始哄着梦。
“云诺,你生气就可以对我发脾气,可以骂我,诅咒我出车祸,可是我生气该怎么办呢,没人给我骂,没人理我,我只想自己安静一下,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你为什么还要跑来打扰我?”梦声音有点抖,因为她在很极力的控制自己的眼泪。
“珍妮骂我,打我,是我不好,是我口不择言,你打我好了,不要自己藏起来安静,我怕,我怕找不到你的感觉。”云秋杰再次将梦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拥着,不给她挣开的机会。
这些天他真的找她找的好苦,本以为她这样藏着,有一天找到,他会为之前的事解释,然后求的她的原谅就好了的,可是没想到再次打通她的电话,居然是质问她,而且再次的说错了话,他现在真的恨自己,恨自己怎么说话就不想一下,明知道珍妮还在生气,这次肯定是雪上加了霜,所以在几次打电话都无人接听,甚至到最后还再次显然关机时,他赶紧依照一开始锁定的手机定位,开着车,飞一样的跑了过来,还好,他的珍妮没有因为生气跑掉,还在这里给他解释的机会,所以无论怎样,现在他也不能放开她。
“云诺,现在很晚了,你可是要结婚的人了,这么晚往一个单身女子房间跑可不好,被人发现,你可会身败名裂的。”梦试着挣扎,发现云秋杰抱得很紧,她根本挣不开,只得用话刺激他,让他放开她。
“珍妮,我不管,我只要你,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不在乎我什么样,我们明天就走,离开这里,出国,到哪里都可以。”云秋杰抱着梦,一脸的固执。
“云诺,是不是你的惠惠又给你脸色看了,所以才想到我,想过来在我这里疗疗伤?”梦微微抬头,带着冷笑的问道。
云秋杰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的吻住了梦的双唇,良久,直到感觉嘴唇被咬破,嘴里有咸咸的味道,才放开梦。
“珍妮,不是我要疗伤,是你,我知道你心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对不起,我今天是认真的,我不要再被所谓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来气,我不要为了所谓的可怜,去为一个我不爱的人负责,我要为我在乎的人负责,珍妮,我们走吧,惠惠有父母的,他们会接回去她,他们可以给她找最好的医生治病的。”云秋杰抱着梦,语无伦次的说着,说的梦都有些蒙了。
“云诺,这么久你都撑住了,怎么现在马上要结婚了,你会突然跑过来和我说这些?你知道不可能的,别说罗惠惠爸妈不会答应,就是你爸妈也不会允许,你回去吧,别瞎想了。”梦轻轻推开云秋杰,打量着看了他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
“你说不可能,那你干嘛要告诉我爸爸,我们在一起的事?”云秋杰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开始对梦吼了起来。
“云诺你说什么呀,谁跟你爸爸说什么了?我都说了,我就见过他两次,第一次就是在机场时,第二次在商业聚会上,我们都没怎么单独说话,我怎么可能对他说什么?”梦被云秋杰问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认真的给他解释了。
“不是以前,是今天,今天晚上,爸爸突然怒冲冲的跑进我房间,将我从床上揪起来,问我回来斗做了什么好事,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一问,才知道他是因为我回来,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事不高兴了。”云秋杰见梦真的像是不知道的,也就和她说明了。
“云诺,会不会是马伯,或是罗惠惠说的?”梦算是明白云秋杰为什么那么生气了,不过她真的什么也没说呀,难道是马伯口快,或是罗惠惠故意的。
“马伯不可能说的,当年我和你在一起的事,都是妈妈回来,在我房间无意发现了你的衣服,她有了怀疑,才暗中找人查到的,马伯不会将我的事告诉爸爸的,还有惠惠,她现在失忆了,根本就记不得以前的事,怎么可能说这些?”云秋杰一点都不信梦。
“云诺,所以你就认定了是我说的是吗?”梦冷笑着问道,可是云秋杰却不答,沉默代表他心里的答案了,肯定是,因为知道的就那么多人,他愿意相信马伯和罗惠惠,那么就只有她了,因为总不可能是他自己吧。
“云诺,其实你真该问问你爸爸,是谁告诉他的,别凭着直觉就断定是我,别在我面前,一副多信别人,也不愿信我的样子,因为我会不高兴,我想不出,我对你做错了什么,让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我。”梦声音很淡,慢慢的走到了沙发边,无力的将额角滑落的头发拨了一下,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然后点了一支烟。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事知道的就那么多人,我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云诺坐到了梦旁边,他的话意还是那么明确,他依然是怀疑她的。
“我无聊,我欠骂,没被人侮辱,我难受了,所以去告诉你爸爸,让他将我骂个狗血淋头,让他将天下所有难听的侮辱话都对我说个遍,我才会舒服,因为我就有那么贱,是吗,云诺,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那么贱的?”梦轻轻的吐出了一个烟圈,故作轻松的笑着,仰着头,让眼泪不要往下掉,可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不够听话,默默的从眼角滑了下来。
“第一次在机场见到他,我什么都没说,就已经被他侮辱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我还特么的傻到再次去告诉他那些,然后再让他侮辱一次吗?”梦已经没了抽烟的心情,不过这次她的烟却没扔,任它慢慢的烧着,泪水已经将耳边的头发打湿。
“珍妮,对不起,我是没想到,当是只觉得除了你,没人会告诉爸爸这些,所以就怀疑你了,真没想过这些。”云秋杰将梦手里的烟拿掉了,将她抱在了怀里,心里的疑问并没能解开,不过他开始不想怀疑梦了,因为梦说的真的很对,她告诉他爸爸这些,只会被侮辱,除此,一点好处也没有。
“云诺,很晚了,回去吧,不管谁说的,你爸爸骂的也已经骂了,后天你就和惠惠结婚了,到时候什么事都没有了,别想多了。”梦轻轻从云秋杰怀里挣开了,因为她已经止住了眼泪,脸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或真或假的微笑,让云秋杰惊了一下,所以没抱得太紧,她很轻易就挣开了,然后拿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余留在脸上的眼泪。
“后天我可能会晚一点,因为我还有些事要忙,如果太晚,你就让备用的伴娘上吧,反正只是伴娘,对了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梦已经将情绪全隐退,慢慢的站了起来,带着一抹灿烂的微笑,像是和普通朋友说话一样,给他为自己到时候可能会晚去的事,打了招呼,又送了祝福,不过没说太多词,但对云秋杰来说,却如一把尖刀刺在了心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