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543700000054

第54章 昏沉(4)

“第二天我听人说,那个上海大夫的一只眼睛被踢瞎了。我那时立刻想到了那一天院长骂过的话:这大概不会是巧合吧。院长急匆匆找到我,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昨晚上是你看到他们在屋里吵架了?’我说看到了。院长说:‘我原来也以为他们打架时把眼整坏了,后来问了一下,他说是上厕所时碰坏的。咳,喝酒多了没什么好处……你不要乱讲,不要引出麻烦来。’我二话没说就去看那个弄瞎了眼的大夫,因为他平时对我很好。他是个善良人,一个很漂亮的中年人,留了小胡子,看上去很神气,实质上胆子很小。我觉得这个人真惨。他读的书太多了,所以就有些呆。他属于本院的,本来住院时应该得到好一点的照顾,可他躺在了八个人的大病房里,一只眼被纱布包着,鼻子里还插了管子。我开始以为是氧气管呢,后来才知道是饲饭管。他要绝食吗?他见了我呜呜哭起来,我赶忙制止他。我说这样会很不好的,对你的手术不利。他说他现在成了‘独眼龙’了。他说这话时牙齿都咬响了。我握着他的手安慰他。他说:‘你知道吗?院长一直把我看成眼中钉,我知道没有好结果。’我问:‘你的眼睛真是碰坏的吗?’他说:‘是碰坏的,我的眼真他妈是碰坏的!如果这只眼不碰坏,另一只眼肯定也会碰坏。’这时我才发现外面有人往里望,他一直在听我们谈话。我不能再问下去了,就悄悄退出来……就这样,我怀疑他的眼睛是院长派‘刀子’弄坏的。院长也以为我知道了这件事,他有些害怕……”

我听得身上发冷。这儿像是一座冰窖。

3

这个让人浑身发冷的故事应该有个更好的结尾才好。我的两手攥出了汗水,说:“你如果能稍稍有一点勇气,也许……”

她急急打断我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到时候把什么都讲出来,是吧?”

“当然。你不敢吗?”

“不敢。因为我知道这不光没用,还会毁了自己。参与这个事情的所有人都会落个可怕的下场。你太不了解这个城市了……”

我闭上了眼睛——我在用力想,因为我觉得这话好像还有谁讲过,谁呢?我想着,想起了父亲——不过我实在记不清了。父亲因为母亲才来到这座城市,可是自从踏上它的边缘的第一步,也就陷入了罗网。他一步一步被逼进了陷阱……妈妈说他死去之前也说过类似的一些话,他说妈妈:“我真想不到这座城市怎么还能生出你这样一个好人……”

妈妈反驳他:“你记得刚来小城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这是你遇到的一个最漂亮的小城,干净,空气也好。你说这里所有的人都会长寿。”

他不停地叹气,“是啊,我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更让我弄不明白它了……我真不明白这是一座什么城市……”

我在这一刻咀嚼着父亲的话。我直到现在才多少明白一点父亲那个时刻的困惑。是的,这真是一座神秘莫测的城,连父亲也不知该恨还是该爱了。这座城市就像一个彬彬有礼、热情好客的人一样,迷惑了所有的外来者。可只有当你在这儿定居下去,当你松弛下来,一些看不见的触觉就会慢慢伸出来,它们触摸你,让你舒服,让你痒痒的想歌唱——可就在与此同时,它就会分泌出一种液汁,把你麻醉,让你在不知不觉间被消化和吞食……

严菲说:“比如昨天晚上吧,那个苏老总——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

我屏住呼吸听下去。

“他昨天晚上与韩立,还有一个秘书长,还有几个什么人,其中有一个是香港的什么‘代办’,一块儿喝酒。正喝着不知为什么吵起来了。苏老总把所有人都骂了,就是不敢骂韩立。最后闹得不可收场,把宾馆里的酒具也砸了,宾馆不得不出面干涉。这时谁也管不住姓苏的,也不敢管。韩立一直没有介入,只任他们吵闹,一个人在那儿喝着红葡萄酒,一会儿擦擦嘴,像什么事儿也没有似的走了……”

我可以想象韩立当时的样子。这显然是个神秘人物。

“这些年来他越来越不好琢磨了。他出奇地超脱,好像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参与,又好像什么事都与他有关——我心里一直崇拜这个人,这是真的……”

严菲的嗓子哑了。后来我听到了哽咽。她好像说得很费力:“是的,我追过他。当年的我也曾经追过一个人,那个人让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知道我长大了,我崇拜那些又神秘又有劲儿的人;我不过是想弄明白他们的力量从哪儿来;我还想让他们来保护我……你如果是这样的一个人多好,可你不是。你就算是也不会管我,因为你从过去到现在,对我这个受害者压根就不原谅不同情。相反,你回到这儿就是指责我、惩罚我来了!你如果真像个男子汉,就把我重新领走吧,你把我随便领到哪里都行——就是一块儿跑到那个悬崖上跳海,我也愿意。我会跟上你走的,真的。你如果不愿意领我去,没有这个胆量,那就闭上嘴巴,不要再来责备我!在这儿,所有人都扔下了我,我总不能跟那个‘蛤蟆’院长在一块儿,我也不能被蓝珂他们缠住——那一天我们一块儿在蓝珂家吃饭,饭后我想告诉你,蓝珂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他油嘴滑舌,说得好听,下作念头比别人一点都不少。他因为是一个外科大夫,平时不知收了病人多少贿赂——这里的许多大夫都是这样干,他们早就腰缠万贯了!蓝珂马上就要搬进的一套楼房阔得吓人,他的钱是哪里来的?骆明得病那一天,如果不是他们那么计较押金,怎么会死人!我是说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我们手上都沾了那个孩子的血……我只希望你能够理解这一点,不要把一切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把我看得太坏——这会让我受不了,受不了。那一天我看到那个老人手里攥着一包钱,那是他刚取来的押金,就把头转开。我看不下去。有多少人在我们医院里哭得死去活来,我们都习惯了;可是那一天我真的受不了……你看,我才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坏。天哪,我还在这儿解释什么——我还在求你原谅呢!其实你病好了一转眼就走了,就离开了,让你原谅又有什么用!我不过想:就算所有的人都原谅了我,只有你一个人不原谅我,我以后想起来都会沉甸甸的。我需要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你,真的……”

她把我的手抓起来按在自己的脸上。有热辣辣的东西沾在了手上。这一次我没有力量、也不忍拒绝。她亲吻我的手。再后来她又把我的手按在了胸部,让我感受怦怦心跳。她的胸部跳得那么厉害……野椿树下,在洁白得像玉粒一样的沙子上,她也曾把我的手按在胸前,不过那是少女的心跳……我的手渐渐触到了她的乳房。她全身的重量都移到了我的手臂上。她在我的身边颤抖,在我的耳边喃喃自语。

“……我忘不了过去,我只想着过去。只要我还没死,我就不会忘……我还记得在那张破渔帆下边,你要过我——当然是试着要过,也许什么都算不上……可那是我的第一次啊,老天!你该知道……我会活下去,我求你别在心里把我一笔勾销,不要把我当成一个死人,我还活着啊……”

这真让人难过。“要过我”几个字让我怦怦心跳,让我感激、欲哭无泪或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否认……但我忍住了。我像是自语:“世上没有不死的人,没有……我们都在一天天变老,不过有人在肉体死去之前灵魂先死了。它腐烂变臭——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没有希望的原因、肮脏的原因。我责备你,有时也不原谅自己。我常常问:我真的活着吗?因为我也不知道……”

严菲用力地摇动我的手,把我的整个身体都拽动了。她的泪水一串串流下,只是一声不吭地看我。后来她突然口吃一样说道:“我待的这个环境,就像一张大网把我网住了……你不会明白,因为我也讲不清。我只怕你把我看得太坏——我真的太坏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了。你只是想不到这都是一帮什么东西,他们大白天像模像样的,一到了晚上,一到了他们的窝里,就全都变成了狼——连狼也不如。这是真的……”

她哭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说下去:“有一天院长让我跟他去参加一个聚会,他说去吧,参加的都是头面人物。我就去了,这样的场合我不太拒绝。那一天也真是像他说的那样,去的人不多,大约有十几个,都是各行各业有名的人物,还有一个副秘书长、一个副市长、两个局长。那不是一个酒店,也不是高级宾馆,好像是郊外什么人的别墅。记得吃了西餐,有几个伴舞的姑娘。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领去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才二十一岁,一个初中教师,来看病时我们熟悉的。她长得漂亮,当时院长见她正好在场,就鼓励说领她一起去吧。她不想去,我就劝她做伴……

“那个晚上太可怕了。我们跳了一会儿舞,有人说累了,就到房间里去休息;一会儿有人说头晕,不舒服。院长说这怕什么,咱的保健医生在这儿呢!他让我去那人的房间。其实那个家伙想让我干什么,我马上就明白了。这些无耻的家伙我见得多了,一点也不吃惊。让我不能忍受的是他的房子里还藏了一个人,他装模作样跑出来威胁我们俩,说要跟我们一块儿,不然他就要怎样怎样……我根本不怕他,因为我对这样的无赖看得多了。他们固执地要与我一块儿,使用了暴力。这时我才明白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那时我像一头狮子,用牙咬,用脚踹,最后总算挣脱了。

“回到舞厅我才发现,剩下那几个无耻的家伙正死死地缠着和我一起去的大学生。地板上全是吐的东西。我不顾一切地拽起她的手,一块儿跑了出去……

“那个晚上天真黑,没有月亮,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不知拦了多少次车,这才算逃回来。我把女大学生送到她的单身宿舍,她攥住我的手就是不让我离开。她全身发抖,我只好陪了她一夜。这一夜她只是哭。我害怕了,问她:他们伤着了你吗?我的意思很明白,我在问他们是否强暴了她。她点头又摇头。我觉得一辈子都欠了她的。她在不停地哭……我什么办法都想了,但就是不能制止她揪心的哭声。

“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她一边哭一边对我说的话。她说:她想不到,完全想不到。这些人当中有那么多的人——多大的一片平原啊,多大的一座城市,怎么能交到这样一群人手里?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我这才明白,这个姑娘原来是因为绝望才哭——一个刚出大学校门的学生彻底绝望了,她是因为绝望才抱头痛哭——我怎么有办法劝止她呢?”

严菲讲到这儿也泪眼濛濛的。

我握住了她的手。我第一次觉得她离我这么近。她靠在我的身上,抖得历害……

正这时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那个小护士,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她要给我做肌肉注射。我想她见了这一幕会把盘子扔掉,可是没有,她竟然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回身把门合上,然后轻轻地把盘子放到一边,坐下来等我们分开。

严菲旁若无人地亲吻着,抚摸我的后背。我等待她平静下来……她搓搓自己火热的脸庞,整一整白帽子,坐在了椅子上。她轻声对那个护士说:

“开始吧。”

小护士把托盘端过来,开始给我注射。

她这一次稍微用力了一些,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刺痛。她注射的时间那么短,好像是一挥而就。显然她在故意给我一些痛楚,留下一点训诫。小护士可真不宽容。人大约要到了四十多岁才会懂得一点点宽容吧……

鹿眼

1

这一天唐小岷终于来了。她一进门就从鼓鼓的小筒包里抽出一个硬纸壳:里面裹了一束色彩斑斓的野花!她弯腰在抽屉里找杯子,注水插花,并在一个地方摆好……我目睹她做这一切时,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她把带来的东西全部放好,然后坐到床边:“叔叔,我到处找你,好不容易知道了你在这儿。”

“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潇老师告诉的。我来了两趟,都被医生挡在了外面,他们开始说没有这个人,后来又说不到探视时间。星期二过了,我只好等到这个周末……”

她鼻子上渗出了几颗汗粒儿,看得出她这会儿还在焦急。

“怡刚还不知道呢,我去找过他,没有找到……”

我们刚刚谈了几句,严菲就进来了。她不想打扰我们,却坐在了一边。

小岷看一眼旁边的严菲,眼睫垂下,“叔叔到底怎么了?你前几天还……”

我摇摇头,“现在好了。”

小岷看着脚下的地板。这是用塑料地板块拼接起来的,分蓝白两色。她突然自语般说道:“这地板像廖若家的门厅……一样的。”

我以前并未在意那个门厅。我只问廖若的病怎样了?

“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去看他,跟他玩彩色三角——他已经不想赢我了。以前廖若好胜心特强,谁也赢不了他……”

她一说到廖若就不时地瞥一眼旁边的严菲,眼里是恨恨的神色。

我故意问她:“你认识这个阿姨吧?”

“那天的值班大夫!”

严菲用平静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她大概不想辩驳什么,不想跟孩子们说什么——她可能知道孩子们既不会惧怕,也不会原谅。

我看着她们俩。小岷惊讶地抬头望我一下,那目光好像在问:怎么,难道你们两人达成了谅解吗?

我心里的声音在说:“我没有原谅她,可是……”

小岷目不转睛,一直警觉地看着我。

“可是……”我在心里措词,但一时无法表述那种复杂的意绪。这样停了一会儿,我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艰涩地为小岷介绍面前的主治大夫:“小岷,这个阿姨是我很早以前就熟悉的——她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你可能不信,在很早以前,就是和你这么大的时候,她长得简直就像你一样……是的,差不多完全一样——我第一次在肖潇屋里见到你时甚至大吃了一惊……”

唐小岷刚开始瞪大眼睛,听到后来缓缓摇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哼”……

“说起来太巧了,她当年也像你一样,也在果园子弟小学,也担任学习委员……”

唐小岷站起来,用奇怪的目光瞥了一下严菲。她的胸脯急剧起伏着,又坐下。她活动着两脚,一声不吭。

严菲挨近了唐小岷:“我知道你和同学们都恨着我。我现在没法儿解释,因为那天我确实是值班医生。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推脱过,我一直在为这个谴责自己,谴责我们医院。我完全能够明白我在你们眼中成了什么人。我不想辩白。你们那天的哭喊我很快就忘了,因为在医院工作的人常常要听到这样的哭喊——可是今天一看到你,那天的情景就像在眼前一样,清清楚楚的……”她说着伸手去抚摸唐小岷的头发。

唐小岷一扭头躲过了。当她再次伸手时,唐小岷突然求救一般朝我喊了一声:“叔叔!”

严菲无望地叹息一声,退开了一步。

“小岷……”我叫了一声,她没有回应。这样待了一会儿小岷站起来,只向我一个人告别。我试着挽留她,没用。

小岷离开了。

严菲一直盯着一个角落。她的泪水渗出来,惟恐我看到,就转身去看窗外。

同类推荐
  • 问鼎记

    问鼎记

    大夏年间,山村少年夏祥进京赶考时,无意中得罪了权倾朝野的三王爷,科举时被有意除名。夏祥虽出身平民,却不畏权贵,愤而以黑榜事件昭示天下考子,最终高中进士,礼部尚书因科场舞弊被免。然皇上被奸人陷害,重病在身,无力主持朝政,三王爷和宰相联手把持朝纲,无数忠良之臣被罢官或是贬谪,民间怨声载道。夏祥考中进士之后,被派到真定担任知县,真定是龙潭虎穴之地,他如何是以一人之力周旋在四位王爷和四大世家之间,面对三王爷联合两大世家自下而上的一场逼宫,而皇上膝下无子只能传位于几位王爷之一的困境,夏祥走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问鼎之路。
  • 那一夜盛开的玫瑰

    那一夜盛开的玫瑰

    我们如何看待爱情?爱情需要物质基础吗?真爱究竟是什么?这是一部阐述爱情的小说作品,通过一系列当代青年男女的爱情经历为我们诠释了各不相同的爱情观。
  • 追踪开膛手

    追踪开膛手

    10月1日,五星级大酒店洗手间,作为新郎的重案队中队长坐在马桶上被人开膛,生殖器被割,是情杀?还是复仇?10月4日,公安局大楼,资深老民警在众目睽睽之下惨死,一截手指不翼而飞。10月5日凌晨,禁闭室内,第三名警察遭遇不测,下颚留下一枚指纹。一桩桩惊人相似的命案接连发生,开膛手Jack让这个国庆长假忽然间变成了重案队警察的亡命之旅。是蓄意谋杀,还是另有恐怖的隐情?首席警探陆凡一奔走于地狱般的谋杀现场,凭借独特的破案技巧抽丝剥茧、层层推进,然而,等待他的,除了一步比一步更阴森骇人的真相,更有痛彻心扉的悲凉。
  • 办公室的故事

    办公室的故事

    《办公室的故事(长篇小说)》》由张玉秋所著,哲学强调人的社会性。 现实生活中,一个人的社会化,恰是个人与社会不断磨合的过程。在现实与理想、妥协与坚守的撕扯中,有无奈,有让步,亦有内心的底线。作品中的人物在平淡琐碎而又复杂的职场生活中。给正义、责任、善良、爱情这些老掉牙的字眼以全新的解释。幽默诙谐的语言,让人在笑声中深思。
  • 一定追到你

    一定追到你

    有时候,我常会想我和他的孽缘到底是如何开始的呢?是因为他搬到了我家隔壁,还是因为他那双沉静得近乎挑衅的眼神,又或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令我后悔终身的……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六岁,他五岁。
热门推荐
  • 一条咸鱼在末世

    一条咸鱼在末世

    张晓明,一个在丧尸危机里提前预知的人,他变身成了一只咸鱼,他和他的宠物们一起闯荡末世。和丧失领主,主神还有广大人类发生一件件爆笑的事情。在"新手村”接手强大的未知种族,生产咸鱼军队,建立海鲜帝国,一统江山霸业。水族,丧尸,凶兽,人类,四国鼎立!书写末世新篇章!。。。但是谁也不知道在他的内心里,埋藏着这么一段愁恨··············
  • 仙炼帝尊

    仙炼帝尊

    穿越异界,却还是一个废材。一次偶然,得五行混沌珠,修无上功法。重活一世,便要活出精彩。仙路茫茫,逆天改命。炼仙丹,收灵兽,夺取神物。在这强者如云的世界,看我怎样逆天伐神!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我这世的人生!
  • 皇后刘黑胖

    皇后刘黑胖

    太后娘娘和内阁首辅大臣威国公商量结个娃娃亲,将威国公的远房侄女儿刘白玉嫁给小皇帝段云嶂。结果腹黑的威国公临时掉包,把貌美如花的小白玉换成了自己的私生女儿小黑胖。一入宫门深似海,黑胖皇后惊飞白瘦无数……在政治斗争和后宫倾轧中,苦命小皇帝迎来战云密布的岁月……
  • 新娘验尸官

    新娘验尸官

    人生里,一村又一村,一站再一站,一路下一路,一尸复一案。我们,有种情绪裹着犯罪,有种猜疑种着宣泄,或是深情胜过背叛…嘘!请认真听我说,也许,你不知道世界上存在着另一种职业,俗称“验尸官”
  • 听说月光找到了海洋

    听说月光找到了海洋

    在海边长大,美得像海妖一样的姑娘苏眉,从第一眼见到陆海洋,就被他吸引。他家境贫寒却有骨气、他对她冷冰冰却对一只流浪猫倾注所有感情,他的种种让她一往情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用尽万般心思。只是她的万般心思在家境贫寒的陆海洋眼里成了挑衅和羞辱,为了自己可怜的自尊,陆海洋制造了一场意外。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意外让两人从此天各一方,甚至让陆海洋换了脸,换了身分?对苏眉来说,如果陆海洋像一阵捕捉不到的风,那么宋文祈就是一棵树。也许青春是一场穿越海洋抵达港湾的旅途。
  • 刈剑听雪

    刈剑听雪

    朔月破晓,残阳独照,用坚毅的眼神诉大唐江山里,不一样的自己。
  • EXO之十八岁的雨季

    EXO之十八岁的雨季

    一场空难改变了吴世勋和朴灿烈的一生,曾经的相依相偎,变成如今的冷漠相待,朴灿烈在吴世勋遭遇空难后身边怎么又多了一个边伯贤?边伯贤为朴灿烈付出了多少?吴世勋在失忆后爱上了鹿晗,那么他恢复记忆后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鹿晗吗?林允儿会遵从父亲的意见最后和吴世勋联姻吗?。。。。。。敬请期待,EXO之十八岁的雨季
  • 毒辣小萌妻绝配狠毒大boss

    毒辣小萌妻绝配狠毒大boss

    萌萌呆呆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男人不自觉的咳嗽了一下:“女人把你的口水擦一擦”。萌萌抹了抹嘴角,笑着对那个男人说:“先生你看错了,我这是被你的口水给喷的”。那个男人邪恶的笑了笑说:“那你不介意我再喷点吧”萌萌竟……
  • 神贬

    神贬

    上古神界,自神皇崩卒,各神族争权夺利,各自为政,致使神界分崩离析。千年之后,七元大陆大世家的神秘少年横空出世,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自我的觉醒?他的出现又预示着什么?神族又将何去何从?且看新书《神贬》。
  • 第一章的历程

    第一章的历程

    一场意外让他来到异世,原本在T城有着呼风唤雨地位的他,如何面对如此陌生的处境。看不名一文的他如何在古代创造新的一翻天地。在美男如云的古代,谁又能看穿,他竟然会是“他”…“你不应该让自己活的这么累,别忘了,你只是个女人。”反射性扼住他的手腕一使力,只听到一声衰嚎声,蓝野危险的眯起眼道,“只是女人,嗯?”“啊……你快放手!我的手真的要被你折断了!”南洛风一张俊脸因疼痛而皱在一起,早不复原来的光彩形象。“老大,是我错了!!你是比男人更加强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