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敖凡稍微扭头看了看紧抱在一起哭泣的主仆三人,三个好好的人儿眨眼间被折磨得七零八碎,谁看了不揪心?也不知道这王妃到底是哪里惹主子不高兴了,该不会公主自杀跟她有关吧?想到这里,方敖凡又泛上一阵恨意。
“王妃刚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哭呢?”两个小厮又猛地揪起柳萧萧的发丝,另外两人强硬将她拉扯开来。
方敖凡撅起眉头把手按在剑柄上,但这是王爷的命令,怎能随意违抗?他噎了一口气只好把拔出一点的剑按回去。
他们强硬把柳萧萧推到地上,哄然向她扑去,迫不及待要去尝鲜,处于惊慌中的霜华和巧香忙爬起来冲过去拼命撞倒他们。“萧萧姐\郡主!”她俩忙将柳萧萧搀扶起来,那八个人又扑上前来。
“统统给我滚!”柳萧萧急步护在霜华和巧香的跟前凌厉喊道,锋辣的双瞳流过血红的栗色,紧抓着匕首的手想要将匕首揉碎一般,他们将惊颤的三人围起来伺机扑上去。
方敖易急步赶来,看见被包围中的柳萧萧,她雪白的单纱已经被扯开,映红的肚兜显露出来,臂上的袖子也被扯破了,雪白的肌肤从破损的衣服显露出来,乌亮如瀑的发丝泻在微颤的背上,恨意盎动的双目仍旧布满凌厉的桀骜。
他只听几个下人说方敖凡带着十个人到西厢去,他疑惑过来一瞧,没想到竟是这般景象。
他们八人轮番向她们把手抓取,柳萧萧神经绷紧盯着他们,只要有谁敢迈前一步,她就挥刀刺去,他们不停逗她刺匕首想让她疲劳下来再慢慢打主意。方敖易脸色一沉忙拔出剑,方敖凡疾步过来将他的剑压回去低声警告:“这是主子的意思!”
“那是王妃!”方敖易盯着他厉声说。
“你也知道那是王妃。”方敖凡路若有意味看着方敖易凌厉提醒,“主子跟王妃的事情,我们做奴才的管不着!你也别多管,小心惹祸上身。”
“巧香……”柳萧萧看着突然昏倒在地上的巧香惊喊一声,趁她分神之际,他们纷涌向他扑上去。
方敖易忙推开方敖凡的手冲上去,方敖凡急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厉声提醒:“清醒点!她是王妃!我们只是奴才!”方敖易看着被他们缠绕的柳萧萧,握剑的手咯咯作响。
“滚!滚!”柳萧萧发了狂似的向靠近的人乱刺,“滚……”突然喊不出声来,她愕然转眸向石门看去,泪水瞬间模糊了桀骜的厉眸,分不清眼前寒薄的男子是怎样的一副嘴脸,她手中的匕首握得更加狠戾。
“杀。”九慕阳冷冷吐出一个字。
方敖易浑身一振忙推开身旁的方敖凡把剑飞跃而起,夜空下寒光疾闪,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倒地,方敖易下手极狠,并没有一剑割断他们的喉咙,而是恰到好处地挑断他们动脉让他们流尽鲜血,在无尽的惶恐和疼痛中慢慢等待死亡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体内压抑的愤怒。
“……”柳萧萧嗅到浓烈的血腥味,但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扬起一双被泪水浸满的怨恨毒眸,她紧拽匕首一个急转身不顾一切向九慕阳刺去。
“主子小心!”方敖凡惊喊一声忙拔剑向柳萧萧刺去,九慕阳冷微扬一个急转身拉手扣住方敖凡的手腕继而寒辣一掌落到他的肩上,“啊……”方敖凡猝然带惊地撞落地上。
九慕阳凛冽拂动自己的衣袖,冲过来柳萧萧正巧一刀刺进他胸膛,差一点就刺进了他的心房。
“……”方敖易愕然扭头看去,她伤到主子了!
吐血倒在地上的方敖凡更加震惊,主子重伤他就是为了被她刺自己一刀?虽然他身上没有银甲的地方都不是要害,但是,主子乃千金之躯,怎么可以被她随意伤到!
“……”柳萧萧也惊愣了一下,他可以躲的,他为什么不躲?是在赎罪吗?她僵愣了一下忙松开紧拽匕首的手,扬起厌恶的厉眸退开来,却被他一下子搂住了后腰,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伤了我还想逃?”九慕阳垂下邪魅的眼眸带着一袭寒气向她紧抿的白唇逼近,柳萧萧拧紧眉头侧脸躲开,抚在她腰上的手按在她后脑勺上骤然让她吻上自己唇,他十分乐意接受她的“主动”亲吻把舌尖探进她的唇腔里面肆意逗弄她躲闪的丁香小舌。
柳萧萧决然睁大双瞳,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裳,他派人侵犯她不成还想自己亲自来吗?她挣扎的手触碰到他插着匕首的胸膛,她的手心一下子被粘稠的东西湿润了,是他的血!他疯了吗?明知道自己的伤口还在淌血竟还敢在这肆意调戏她,他还以为自己是从前的九慕阳能在黑夜治愈伤口吗?
方氏兄弟也看得心惊胆战,主子的银甲都快被流淌出来的鲜血染成血红色了,他却还记得在这里风流快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从来不会出现在他们主子的身上,然而此时此刻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的主子也深深爱着这句话。
“他欠我的,我会在你身上一一讨回来。”九慕阳邪魅低念了句然后将柳萧萧横抱起来轻轻抛了抛,再抱着她急步往房间里面走去。
柳萧萧双手搂抱住他的腰杆,惊疑地看着他邪魅的脸,不敢随便挣扎,生怕抽动了他还淌着鲜血的伤口,若他真的死了,她找谁救韦宇乔去?
“主子他……”方敖凡担忧地看向方敖易,看来主子并没有包扎伤口的意思,莫非真的想鲜血流尽才知道自己受了伤吗?红颜祸水,说的就是她了!
“主子的心思岂是我们随意揣度的?”方敖易缓了一口气再凌厉看着他提醒,“你只要记着一个事实,不管主子有多愤怒,下的命令有多狠,都不能伤害王妃丁点!除非主子自己亲自动手。”他说着又垂下眼眸看了看抱着巧香瑟瑟发抖的霜华,她似乎还处于极大的惊慌中,他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霜华的身上。
“别碰我!”霜华惊怯地紧抱着昏迷的巧香。
“你在这等着,我去请大夫。”方敖易说了句急忙跑去,这院子里,除了他,不管主子奴才都受伤,而且身心都伤得利害,得找两个丫头过来将王妃身边的两个丫鬟整理一下,否则必定会伤了王府的名声。
九慕阳靠在床边垂下眼眸静静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柳萧萧,她微咬着自己的下唇带着几分怨恨和几分惶急为他包扎,隐约察觉到她的神情很着急,看得他略带点心花怒放。
他的指尖轻捏着她微咬的下唇轻冷说道:“本王不是叮嘱你不准伤害我的唇吗?你干嘛死咬着它不放?”
“……”柳萧萧极度无语加愤怒地扬起眼眸盯着他,她的唇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唇?看来他是坐着太舒服了,所以才胡言乱语!柳萧萧垂下眼眸闷闷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往他刚包扎完毕的伤口的用力一按。
“嘶……”九慕阳樱起嘴角低吟一声,僵愣的眼眸顿时皱了起来,又狠狠将她锁入自己的怀中。
柳萧萧拧紧眉头厌恶地挣扎,右手又摸到放在床边还沾着他血迹的匕首,只要他再妄动,必定在他的后背刺一个大花脸。
“刚才是给你的警告,你敢背叛我,一个一个噩梦会接着来。”九慕阳在她耳边轻冷低念,听到他这话。
她又想起刚那一幕,所有的委屈怨恨一下子涌上脑袋,想起霜华和巧香因为自己而那般受辱,她的心又是一阵阵撕裂的痛。她在他紧锁的怀里拼命挪动挣扎开来,然后跑到桌子边执笔抒写。
这丫头就是不肯开口说话!九慕阳捂着伤口走到她的身后。
她满带怒气凌厉地写下几个字--你可以肆意羞我辱我,我不准你伤害我的笼子!
九慕阳把指背扣在邪魅的下巴思忖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本王从来没碰过什么破笼子。”
柳萧萧拧紧眉头极度不悦地瞅了他一眼,再狠狠地点了一下“笼子”二字再指向房间外面。
九慕阳低想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冷意说道:“原来她们只是你的笼子,既然是束缚你的笼子,何不解决了他们一了百了!”
柳萧萧扬起一双寒辣的锋眸猛地站起来,在他猝尤不妨之际狠狠推了他一把,九慕阳踉跄倒退几步跌落床上,柳萧萧利索扑过来压在他身上继而拎起床边的匕首凌厉地往他的脖子刺去,差一毫厘就刺到他的脖子上,她寒栗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兴趣盎动的虎潭深眸。
“你在警告我?”九慕阳淡漠问道,柳萧萧郑重地点点头。
九慕阳把手覆在她的背上,嘴角缓慢勾起一抹戏谑十足的笑意,顿时扬起一袭寒薄的毒辣,他冷手扣住她执匕首的手腕一个凌厉翻身,反将她扣在自己的身下冷声讥诮:“能警告本王办事的人还没出世,别忘了,你只是本王黑夜中的奴罢了!想保护你的笼子,你就要管好自己的本分。”
“……”柳萧萧厌恶地瞅了他一眼又闭目昏迷过去。
“还真能撑,到现在才昏迷过去。”九慕阳坐到床边再将昏迷的她抱起来,他拉了拉她被扯破的衣裳,再轻抚一下她的脸庞指尖落到她的唇上,“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桀骜,看你的嘴巴紧闭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