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着眼神沉了沉,接着说出一个不想面对的问题,“云飞一直没有出现,我估计他是不会来了。”
没想到他已经想的如此透彻,既然如此就让他再任性一次吧?
“好,‘夺角’大赛结束后我们马上离开,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
少年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两人依偎一起上床休息。和以前一样,两人一张床,一条被子,但是因为彼此拥抱着,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因为拥有彼此,这个春天似乎更加温暖。
比赛的前几天,福生带着楚擎天熟悉一下环境,和路程。这次比赛依然选了三个人,除了君宝,福生也自告奋勇的参加了。以前都是看着别人比赛,自己在一旁干着急,没办法他年纪小,本事也没人家高。
这次是因为君宝教了他几招防身术,觉得有些信心。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只是绿叶,君宝才是红花,他们都是做陪衬的。
另一名参加的是去年参加过的土根,因为有经验,所以就选择了他,反正也是一片大绿叶,无所谓了。
他们把全镇上最好的一匹快马给了楚擎天,不过这所谓的好马,跟宫里的马比起来,那是差的十万八千里了。楚擎天以前骑的马都是从大腕进贡的宝马,而他骑的那匹‘烈焰红驹’是草原之王的天马后代,有日行千里的美称。
再看这些马,果然不是一个档次。不过那也没办法,好在他对自己的骑马术还有点信心,否则就凭这马跟人家比赛,那不是鸡蛋碰石头么?
福生也骑着一匹马,跟着君宝身边,带着他一起熟悉环境,跟他讲比赛的规矩。
“君宝,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不叫你姐姐姐姐,而叫小依呢?”福生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总觉得他们姐弟二人有很多秘密,更让他不解的是,他们自称姐弟,可是君宝却从来不叫姐姐,而是叫名字。
楚擎天骑在马背上,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开口:“她不是我姐姐。”
“不是你姐姐?那她是谁啊?为什么这么照顾你?”福生更惊讶了。他们不是姐弟,可是也不像主仆,太奇怪了。
少年视线挪到一边,脸色微红,尴尬的说:“她是……我娘子。”
娘子?噗……
福生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她竟然是他娘子……。
看到君宝脸色不好看,急忙收敛笑容,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你们俩差这么多,她是你的童养媳么?”好过的人家养童养媳也不奇怪,他们一定是这样。
“……就算是吧。”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就算童养媳好了。
“啊?还真是啊?可是你们差这么多,等你长大她就老了,你还会娶她么?”
少年不以为意,“男子十六岁就成人了,可以娶妻。再等五年我就可以正式和她拜堂了。五年后她不会老的。”
五年她才20出头,花样的年纪,他已经想好了,以前本来想到过了20岁后再立妃。但是现在他不能让小依久等,所以五年后他们就成亲,这样他也不用太耽误她。
福生并不赞同,“五年后她是不老,但是十五年后呢?二十五年后呢?她肯定比你老的快。”
“那又怎么样?她老了我也老了,不是正好么?”
“可是我听说女人比男人老的快,你看我爹和我娘,他们是同岁的,可是我娘看上去要比我爹老好几岁。”
“那你爹有没有嫌你娘老啊?”
“那到没有。”
“那不就行了。我爹说,真正喜欢一个人,就要包容她的一切,天下美女无数,能让你心甘情愿用一生去守护的却没有几个。若能遇上,就一定要好好珍惜。”
他现在想起那些话,父皇说的那个人一定是母后,他置三千佳丽与不顾,只独宠母后一人。所以到最后,母后也情愿和他同归于尽,而不愿苟且偷生。他的父母是值得他敬佩的,他也愿意像他们一样,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福生憨厚的挠挠头,对与他口中那些情情爱爱真的不懂,君宝和他是同岁的吧?为什么感觉他比自己成熟很多呢?
“好吧,就算你不会变。但是她呢?小依姐姐这么漂亮,万一她遇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怎么办?你确定她会等你五年么?”
“不会的!除非我死。”少年的声音坚定而果断。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他还活在世上干嘛?
福生咽了下口水,好吧,他不问了,这个问题实在不是他能理解的。
很快到了比赛的日子,山脚下的古道上,已经人满为患。一方是扶桑镇的百姓,一方是武家庄的人。
“今年的比赛你们还比么?我看干脆直接认输算了,反正你们也赢不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从武家庄的人马中走出来,对着扶桑镇的百姓,不屑一顾。他的话引起后面众人的一阵哄笑,言辞中都是对扶桑镇的鄙夷。
“还没比,输赢还不一定,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扶桑镇的人,不满他们的狂傲,有人站出来与他们对势。
那男子闻言哈哈大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们想比,那就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哪个不知死活的,快点出来,让大爷我见识见识。”
对方开始叫板,按说扶桑镇该勇敢的把人推出来。可是他们看看那两屁孩儿,顿时又觉的心中一虚,还不如直接认输呢?
土根是个铁汉子,当即站了出来,昂首挺胸道:“是我!”
对方嗤笑一声,“手下败将,还敢上场,上次老子心软没为难你,这次你是想让你老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这话听到福根的娘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们自然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忙拉了拉儿子的手,紧张的劝说儿子退场,反正也是输,何必要强呢?
土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是代表扶桑镇的,那两个孩子他是不敢指望,如果他也放弃,不是更没希望了么?何况这一年,他除了拼命找水源,还有就是拼命健身,他相信今年一定会比去年强。
“还有我们!”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走出人群,雄赳赳,气昂昂,一点没有因为对方的人多势众而胆瑟退缩。
武家庄的人,一看这俩活宝,笑的差点从马背上翻下来,真是笑死他们了。
“你们扶桑镇是没人了?还是跟我们开玩笑呢?弄两个小孩子出来,也太不尊重这次的比赛了吧?”
那魁梧男子骑马走到楚擎天他们面前,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很是不爽的开口。
福生一脸的不服气,扬起下巴,把脚尖垫的高高的,挑衅道:“小孩子怎么了?能赢你们就行,怎么,你们怕了?”
“哼!既然你们父母肯舍得你们来送死,那就别怪我们以大欺小了。”拉了拉缰绳,那人策马回了自己的队伍。这次又赢定了,只不过这次赢的也太容易了,搞的他们都没兴趣跟他们比了。
楚擎天一直保持地调,一句话也没说,跟着福生走到马前,踩住马登,翻身上去。视线在对上那双关怀的水眸时,给她一个安定的微笑。
颜小依倒是不担心他会受伤,或许这也算是一种磨砺吧?她只是怕他锋芒太盛。昨晚他们就已经商量过了,只要赢了就好,不用赢的多漂亮。
两方各有三人,齐齐站成一排,为了好分别,一方的马头上系着红花,另一方系着白花。楚擎天等人的马上,就系的白花。
这条山道蜿蜒崎岖,大概有10公里左右的路程。他们的起点,也是终点,从左边出发,从右方回来。身后的大树上挂着一只犀牛角,那是他们的目标,也是成败的象征。
镇长一声鞭响,六匹马散开蹄子向前奔,烟尘滚滚中,很快就消失了他们的身影。
李婶儿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这可是福生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赛,他才十一岁啊,这些人下手又残忍,万一出什么事他们还怎么活啊?
“李婶儿,别担心,我们要对他们有信心。”颜小依站在李婶儿身边,轻声安慰着她。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紧张。以前不管怎么样,他都在她视线内,现在却只能站在这里干着急。
李婶儿眼眶都红了,听了颜小依的话,心疼道:“怎么能不担心呢?你不知道那些人出手有多狠,赢了不算,还把人弄残,简直太没人性了。”真是越想越害怕。
颜小依本来就不安的心,被李婶儿这么一说,也悬了起来。转身向着后面的山顶跑去,那里视野开阔,或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因为太着急,踩滑一脚,把膝盖摔破了。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看自己的伤口,满心挂记的都是君宝,起身再次向山顶跑去。
当她终于跑到山顶,早已累的娇喘嘘嘘,但是也总算看到他们的身影了。那个骑马的少年,飒爽的英姿,挺拔的背脊,不正是君宝么?
心里松了一口气,眼睛却紧紧的锁住他小小的身影。或许她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能这样看着他,就觉得很安心。
马上的少年,始终和对方几人保持一致的速度。小依说让他尽量低调,所以他也不敢太超前他们,只要不落后就好,等快到终点的时候,再做最后一搏。
但是事实远没那么简单,很快对方就有了动作,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是土根,因为在他们眼中,那两个孩子根本就不足为俱,只要这个成年人落马,他们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