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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去左眼

夏子允就那么坐在座位上,看着桌子上的虎子对着自己的午餐狼吞虎咽,不禁让他觉得自己的午餐,真的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食物。

“叮铃铃”时间过的很快,下课铃声很快就催促了起来,夏子允吓了一跳,忙是抱起虎子就冲出了教室,又把虎子重新放回了旧篮球场,他怕,他怕虎子跟着自己身边会有危险,怕别人会对虎子不利,所以还是这个所有人都嫌弃的旧篮球场,当作是虎子的家吧。

“虎子乖乖哦,我晚上再来看你,再给你带好吃的。”夏子允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摸着虎子的脑袋,然后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了。

虎子像是有灵性似得,跟随了几步,却又摇了摇尾巴,乖巧的坐在了原地,乖乖的看着夏子允离开背影,夏子允一离开,虎子就找寻着地方躲了起来,他似乎也不喜欢随便和人接触呢,只是夏子允是个例外。

从那天起,夏子允在这个学校就不再寂寞了,因为他拥有了自己的秘密基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虎子。

一个是被抛弃的孩子,一个是被遗忘的篮球场,一个是被丢弃的黑猫,它们三者呆在一起,总是很融洽,很和谐。

今天子允他又去旧篮球场看小黑猫了,还带了一些自己没舍得喝的牛奶和没有吃完的面包屑,希望那只小黑猫会喜欢,它一定会喜欢的,因为他一直就是这样喂养小黑猫的,每一次它都吃的很开心。

只是今天好奇怪,还没有走进旧篮球场,夏子允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嘈杂声,这个被遗忘的地方,似乎又被某些人记起来了,而且他们似乎在这个地方玩的很欢快。

夏子允加快了步伐,很快就走过了转角……

“碰!啪!”装牛奶的瓶子和装面包屑的袋子,在子允走过转角看到那副画面的瞬间摔碎在了地上。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就那么掐住了小黑猫的脖子,把它吊在了半空中,然后甩来甩去,小黑猫哽噎着嗓子,沙哑着叫不出声音,那小小的身子就好像风中的风铃,被狂风肆意的乱吹着。

“你们在做什么!?”从未大声说过话的夏子允,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拥有了一股勇气,对着那些高年级的学生咆哮了起来。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瞎子呀,怎么小瞎子今天也有空来着废弃的旧篮球场玩儿呢。”掐着小黑猫脖子的少年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小黑猫纤细的脖子,一边说话,一边甩着玩儿。

小黑猫嘶哑不成声的惨叫声源源不断的传来,直击夏子允的心,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是自己,他一秒钟都呆不住了,拔腿就朝着那个掐着小黑猫脖子的人冲了过去咆哮的大吼着:“放开它!你们放开它!”

“呦,平时看见我们都要绕路走的小瞎子,居然也有胆子朝着我们冲过来,命令我们了,怎么着!?这只小畜生是你养的不成?”那个高年级的少年好像扔垃圾一样,把手中的小黑猫,朝着另外一个少年那里一扔,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随着猫咪的惨叫声,落入了另外一个少年的魔掌。

“把它还给我!”夏子允的话语里带着些哭音,从这个高年级的少年手中抢不到,他只能再转向另外一个,可是自己才刚刚跑到那个人跟前,那个人又把小黑猫扔给了另外一个人。

那三个高年级的学生围成了一个圈,就这么把小黑猫当作球一样抛来扔去,丝毫不顾小黑猫的惨叫声,只是在故意的戏耍着夏子允,这个他们口中的小瞎子。

“不要!把它还给我!还给我!”听着小黑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撕裂了一般,他不停的追逐着,不停的追逐着他们随意扔抛着小黑猫的动作,可是追上,怎么都追不上,每一次他快要碰触到小黑猫的时候,都会再次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叫声,然后它就从空中划过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被扔到了另外一个少年的手中。

如此这般,不断重复……

直至忽然,一个少年的手被小黑猫的爪子划伤了,那个少年猛然大怒,“****!小畜生!”他暴怒着揪住了小黑猫的脖子,把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了的它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然后抬脚就朝着那只小黑猫的头踩了上去!

“啪唧!”在夏子允的面前,那个小黑猫的脑袋瞬间被踩了个稀巴烂,一个眼球都弹跳了出来,咕噜咕噜滚到了子允的面前,踩住小黑猫脑袋的少年不禁还用脚撵了撵小黑猫稀巴烂的脑袋,并且做出调笑的表情嬉笑着道:“不好意思,不小心手滑了。”

“你……你们……”夏子允看着那滚落到自己眼前的眼球,和那小黑猫被踩的稀巴烂了的脑袋,瞬间感觉心碎了一般,浑身脱力,腿软的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好了,玩够了,你的小宠物还给你了~~我们走吧~~”三个高年级的学长,玩的十分欢快,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把别人的玩具玩坏,然后看着别人悲伤的表情,开心的离开。

“你们……你们……你们把它还给我!”夏子允不知道忽然又从哪里生出来了一股力气,怒气似乎已经冲破了一切,他咆哮着朝着那些高年级的少年跑了过去,举起拳头就朝着他们身上打去。

只可惜他们的实力相差的太远,夏子允不仅没有打到那个高年级的少年,还反而被他一拳打在了脸上,又一膝盖接连的撞在了小腹上,夏子允却没有因此退缩,他好像发了疯一般,抡起了拳头,拼命的想要那些高年级的少年给那只小黑猫偿命!

只可惜实力实在相差太远了,他不仅没能成功报仇,还被三个少年群殴了一顿!

夏子允记忆里最后的片段是,他的眼镜被一个少年一拳打飞了出去,然后他的脑袋被一脚踩在了地上,就踩在了之前他看到小黑猫被蹂躏的地方,那摔碎的牛奶瓶子的玻璃碎片直接扎入了他的左眼,一阵剧痛让他整个人都眩晕了起来,看到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少年从地上拿起了那只被踩的稀巴烂却还剩余的一只眼睛道:“听说,吃什么补什么,那么你这个小瞎子就应该吃眼睛了喽,来张嘴,我们把你的小黑猫还给你,永永远远的还给你!”

说着另外两个少年硬是撬开了他的嘴巴,把那只小黑猫的眼睛塞进了他的嘴里,逼着他咽了下去!

然后……

然后他就不知道了……

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为他太痛了,左眼已经失血过多了,他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当这个转学生夏子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奶奶没有太多的积蓄,可以医治他的左眼,反而是给他的左眼做了眼球摘除手术。

事后那三个高年级的学生都不愿承认当天发生的一切,因为没有证据告不了他们,也没有收到来自他们的任何赔偿,奶奶为此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而夏子允的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小黑猫,从醒来的那天开始,他就不再说话了,只是一直呆滞的看着窗口。

最后因为医药费不够,夏子允被赶出了医院……

之后的一段记忆很模糊,只是记得一个什么人,说是可以让他重新看到虎子,一辈子都看到,问他是否不会后悔,他不后悔,自然不会后悔,只要可以看到虎子,只要可以和虎子在一起,他什么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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