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正是张瑶儿,但见他脸色苍白,显然惊魂未定。
莫翠锋呼了一口气忽然听有人叫道:“上官大人,可还记得比武规定?”众人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三十来岁的汉子,他身后明显也跟着十数异人,那汉子腰挂青玉头带纶巾,一看便知是一方之主。
上官玉认得这人正是海沙帮的帮主而且几年前还因为掌管分陀的事情与他们有过兵械相斗之争而他们的二当家就是这样被自己毙于掌下。虽然这事在后来因为官府出面而平息但两派之间依然有暗斗。当下问道:“什么?”
那人冷冷道:“上官大人方才可是说过'当中无论是谁只要谁得了那绣花球定然娶令千金?'原来都是凭口说说的么?”
他身后的十数人也跟着叫嚣。这时众人见那少女生得奇丑无比纷纷幸灾乐祸忽的道“是啊!是啊!”
上官玉方明白那绣球丢在那小孩身上,这十岁不到的小孩如何能成得了亲?这言下之意很明显便是要他上官家当众出丑了。但说出的话却是覆水难收,他要是反口便教上官家背信弃义。这个台阶如何让他下得了?
当下也不发作道:“不错,老夫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完目光又移向莫翠锋与张瑶儿的身上。“二位今天是我们上官府的上客,烦请二位到府内上座。”
说着便吩咐下人为莫翠锋二人引路。过不多时二人跟着下人来到一处别宛,但见得这里红砖碧瓦,四周房舍错落有致,走过蜿蜒小径但见得一曲清泉上涌。当中碧水荷露不胜自喜。
张瑶儿自小生在贫苦家只有草茅屋那里见过这些房舍?他瞪大双眼似乎要将周围物甚尽囊眼中。特别是看到清泉上涌更是惊奇无比。
那下人领着二人走到一处房间道:“莫少侠这便是你的房间。您好好歇息。”
莫翠锋一听心道:“他如何得知我姓莫?”问道:“你如何得知我姓莫?”
那下人笑道:“我家大人乃武林世家,放眼当今武林无人不识无人不晓,若是要探听一个人更不在话下,何况在这府城之内。”
莫翠锋一听他道“想探听一人更不在话下”心下一喜“或许可从上官家探知媚儿的下落也说不定。
忽听那下人道:“新姑爷您的房子在那边请随我来。”
张瑶儿一听却是急了道:“我的房间为什么在那边?不要,不要,我要与大哥哥一起住。”
那下人脸有为难之色道:“大人已然吩咐过小人切不可怠慢了二位,特吩咐留二人各一房间。新姑爷若是……那小人只怕要受大人责罚了。”
张瑶儿一听新姑爷,倒是不知什么意思,听莫翠锋道:“如此就有劳你了。”说着他对张瑶儿点了点头道:“你先与他去,到时我再去看你。”
张瑶儿“嗯”了一声却是带着不舍的跟了过去……
待得申时刚过,莫翠锋便听得下人叫道:“莫大侠,大人吩咐请到膳房用膳。”
莫翠锋整了整衣冠便出了房门跟着下人去了,他问道:“瑶儿呢?你们可叫得了他么?”
那下人笑道:“你是说新姑爷吧?他现在可是在膳房吃得香呢?”
莫翠锋不解,又问了些什么却已到得了一大厅,一到大厅莫翠锋却是傻了眼,眼见四周红纸高挂,彩灯满盈,四周门窗早已贴满了喜。莫翠锋一眼便认得了张瑶儿,但见他衣着华丽,先前的破烂衣物早已不见,似乎换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还未等莫翠锋开口瑶儿就跑了过来,笑道:“莫大哥你看那他们准备的饭菜可好吃了,快来尝尝啊!”说着就要拉着莫翠锋的手想与他分享美食。
莫翠锋迟疑了一下道:“怎么这里就你一个人,上官大人他们呢?”
张瑶儿道:“我也不知道。”
那下人走了过来道:“新姑爷、莫大侠,我们家老爷说等你们用过膳食后便在客厅一叙。”
莫翠锋想了一想道:“如此请带路吧!”
那下人看了看桌上的菜肴道:“那……”
莫翠锋知道他要说什么便道:“我不饿,当下也正有要事要找你们老爷相讨。”
那下人道:“如此……请随我来。”说着便在前面引路。
张瑶儿问道:“莫大哥你不饿吗?”
莫翠锋看了看他的着装,道:“你……这身衣服?”
张瑶儿道:“是他们强要我穿的,说我是什么新姑爷要见那老爷子非要我穿不可。是了,那新姑爷是什么意思?怎么人人管我新姑爷的?”
莫翠锋叹息一声道:“难道这便是天意?”
张瑶儿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没多问。
三人又走得一阵见房舍高而雄伟,四周也是一片喜庆。
那下人道:“便是此了。二位稍等我便去通报。”
过得一阵那家丁又走了出来。道:“莫大侠,老爷有请。至于新姑爷请到客房歇息。”说着便领着张瑶儿走开了。
莫翠锋走进了客厅见上官玉坐在堂上一张太师椅旁正吃着茶。
他拱手道:“上官前辈……”
上官玉笑道:“莫少侠你来啦!今天因为府内装扮礼堂有太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亏待二位真是抱歉了。来来快请坐。”
“小环快备茶。“上官玉又对着站在身后的丫鬟说道。
那丫鬟应了一声便出了去。过不多时便端着热茶上来。
而莫翠锋则在左下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见莫翠锋没有说话上官玉便道:“听下人说你也有要事与我相谈?”
莫翠锋道:“前辈可真要张瑶儿入赘你们上官家?这当下你可想清楚了?”
上官玉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有点不高兴道:“怎么?你不同意?”
莫翠锋道:“不是。”
“那便得了。”上官玉道。
见莫翠锋没有说话,上官玉似乎猜到什么,忽然叹息一声道:“莫少侠当可放心,我上官家族是武林人士,虽为粗人,却也懂得恩义。我上官某人说一便是一,眼下女儿婚事虽然有点出人意料但我也会遵守诺言。”
莫翠锋一听大是感触,道:“前辈,在下也并非这个意思,只是……”
上官玉又道:“说实在我起初便是认定你为我家女婿。只可惜啊!”
莫翠锋疑了一声,又听上官玉道“你们修道之人不是常说天意难为吗?”
莫翠锋听得心头一震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道:“前辈已然知道在下身份?”
上官玉哈哈大笑道:“果然啊!今天我见你与倩影一斗所用之招式均与中原武学截然不同,由此便斗胆猜测。”
莫翠锋疑了一声问道:“那女子名倩影?”
上官玉也不知是失言还是有意,却笑道:“这眼下又得从长说起啊!”
听他道:“瞧莫少侠气宇轩昂,我便知这岂非凡人?我女儿仍一介凡人且又刁蛮任性是高攀不了了。”说着幽幽叹了一口气。
……
当夜,上官举家上下一片欢腾,这不四周一片喜庆?
远处突然见一人影仿动,但见那人身穿锦绣,只是看身形甚是矮小,听他自言道:“这一呆在这间屋子里也不是办法啊!我得想法子出去才好。”
原来那些家丁一直看着门口,忽然又来了两名女仆,二人笑脸迎迎,她手中又带着一套新冠,张瑶儿见衣裳一片红色,听那女仆道:“请新姑爷沐浴更衣。”说着另一女仆早已打好了水。
张瑶儿不知道她们要作甚,且她们又是姑娘家,他虽年幼却也懂得害羞二字。这总不能在二女面前脱衣吧?
二女仆见他迟迟不肯更衣又见他脸有红晕,便已会意。
那女仆笑道:“新姑爷家这般害羞,只怕今晚与我家小姐洞房……”
“呵呵,不说了。”
另一名女仆拉着她也笑道:“那新姑爷自个洗漱吧!等会我二人便与姑爷更衣。”
说完二人便便离开并带上了房门。留下张瑶儿一人呆在屋内,他想着那女仆说的那些话“洞房?”又道“是了,他们原来管我新姑爷是他家小姐要嫁给我么?”又想到我娘说过娶媳妇的事儿,忽然惊的一声,失口道“她们家小姐便是那与莫大哥比武的那个?”说着又道:“还不如先走为妙。我若落在她手上只怕小命也难保啊!”
他一想到那人便觉得寒粟,向四周细看突然他见窗户闭开忽然心生一计,他走到窗前探了探究竟,见外面仍一片树丛,心中暗喜。
正要划窗而出突然又想到什么,然后又回头,过得一阵听他带着满意的口气说道:“还是自个儿的衣服合身。”
原来他又换上了那件破旧的衣服。见他轻轻打开天窗,然后一跃到树丛中,抬头见那家丁仍在门口守着,他暗暗觉得好笑,可心却想道:“也不知莫大哥在哪?这府邸这么大教我如何去找。不管了,先出去再说。”想着便朝西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