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组人物约为十位蒙古妇女,均穿礼服,由一位头戴固姑冠的贵妇率领,跪坐于白色高台右侧下方。这组人物,应是成吉思汗之妃也遂皇后带领的嫔妃们。
第三组人物约二十位着礼服的男子,位于第二组人物下侧,一座山将其与第二组人物分开。这些男子由一身着盛装的男子带领,向台上八人行弯腰礼。这些男子中有骑着马,像是从远方赶来的样子,其后部绘有山川,人群在山谷间形成只见头不见尾的队列。潘照东研究员分析认为,这部分画面似乎表示成吉思汗威加四海,八方来归。
第四组人物位于高台左下方,约有二十位身着盛装的男子,跪拜或盘腿而坐,双手合十,向台上行礼,似为成吉思汗的重臣、干将(如四杰、四狗等),在向大汗行崇拜之礼。
关于这幅画,潘照东研究员认为,图中主角为成吉思汗及其家族主要成员当可成立,但“受祭”之说值得推敲。因为,图中成吉思汗正当盛年,诸皇后风华未逝,诸子年少无冠,岂有生受祭札?当时的蒙古族绝无此种风格。如解释为大汗隆盛之年接受臣民崇拜,则可顺理成章。
潘照东研究员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壁画中以大部分篇幅绘制的密宗法王身上,他究竟与成吉思汗是什么关系?潘认为,一方面,可能是寓意成吉恩汗家族得密宗法王保护,造化福祉,富贵无边;另一方面,可能是说成吉思汗为密宗法王下凡,尘世现身,所以法力无穷,遇难必解,遇敌必克,成就不世之伟业;抑或二者兼有之。
据考证,在甘肃酒泉西南文殊山青衣寺(即文殊寺),有一块元朝泰定三年所刻《有元重修文殊寺碑铭》,为成吉思汗次子祭合台后裔南答夫失所刻,碑文上说:“金转轮王皇帝南瞻部洲,为世之主,位传于成吉思汗皇帝……”丝绸之路上的这段碑文与内蒙古草原上的这幅壁画,遥相呼应,从宗教角度认为成吉思汗为密宗法王下凡,可以相圆两说。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幅壁画中部,成吉思汗家族与密宗法王之间:蓝黑色背景之上,绘有一座赭红色平顶山,颇似阿尔寨石窟山。
考据二:百眼井在阿尔寨石窟往东约二十里,还有一处古井群遗址,名日“百眼井”。在不到一平方公里的范围内,竟分布着80余眼深井,旁有饮马石槽,蔚为壮观。
当地牧民称百眼井为“敖楞脑海音其日嘎”,意思是“众狗之井”。非常令人费解——在一望无际的高原上,80多眼井星罗棋布,深者几十米,浅者十余米,井壁光滑,并无斧砍刀劈的痕迹,也无下井的蹬阶。就近视之,颇有深不可测的神秘之感。为防止泥沙淤积,井口处多以石块垒起高约一米左右的圆型护墙。在人烟稀少的草原上,真可谓鬼斧神工。那么,谁有如此神力在百眼井周围地区,当时为水草丰美之地,有数条河流潺缓漉入黄河。如为放牧所需,绝无必要在狭小范围内开凿如此众众深井的必要。答案只能从成吉思汗第六次南征西夏时,在鄂尔多斯地区的活动中去寻找。据当地牧民介绍,这里原来有108眼深井,随着风吹沙卷,有些井被毁弃了,目前仍剩下80多眼。由于生态恶化,水位下降,多数已无水可取。传说,当年成吉恩汗南征时,在这一地区驻屯大军,一日,成吉思汗带着108只猎狗,在草原上围猎黄羊、狍子、狐狸。正时秋高气爽,晴空万里,人困马乏,猎狗焦渴难耐。成吉思汗心急如火,急命兵器巨匠尧勒达日玛,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水源地,钻出108眼井,解了燃眉之急。从此,百眼井得名“敖楞脑海音其日嘎”。
这只是一种神奇的传说。据考证,成吉思汗第六次南征西夏时,数十万大军在此屯聚约一年之久,为保证兵马饮水需要,遂开凿了众多水井。这一地区,在拉施特的《史集)以及《多桑蒙古史》、《蒙兀儿史记》、《元史译文补证》等史籍中,均有记载。《史集》中有两处提到“翁浑——答兰——忽都黑”一地,汉译为“翁浑的七十眼水井”,当为百眼井地区。
成吉思汗南征西夏时逝于军中。《元史》记载:“太祖22年围西夏,闰五避署于六盘山,六月西夏降,八月崩于萨里川哈刺图行宫,葬于起辇谷。”
在《史集》、《多桑蒙古史》、《蒙兀儿史记》、《元史译文补证》等重要的史籍中,都记载了成吉思汗在“翁浑——答兰——忽都黑”(翁浑的七十眼井)地方做了噩梦,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那么,成吉思汗完全可能逝于鄂托克,为保证战争胜利,秘不发丧,而停灵于阿尔寨山顶之阴凉的石窟中,在灭西夏之后才造长陵共仰庇护“。
一直以致力于考古探险而闻名于世的顶尖科学家——野外博物馆亚洲人类学馆长贝尼特·布朗森曾表示:”在成吉思汗的领导下,元朝非常富有,拥有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工匠,他们甚至有能力移走一座山。照这样理解,这些工匠完全有可能在埋葬成吉思汗后,在他的陵墓上压上一座大山。“潘照东研究员曾数次穿越此山、此沟,其山势险峻,古代树木繁茂,野兽出没;沟中至今流水潺潺。起辇谷据说还有另一种解释:古代帝王所乘之车曰”辇“,皇帝所乘之车曰”龙辇“,皇后所乘之车曰”凤辇“。传说成吉思汗灵车行到此地,深陷泥中,五部人马拉之不动。众将跪拜,向圣祖承诺,”日后必于此处择地建白屋祭奠。随后大呼“起辇”,灵车果然启动。此后即此谷名为“起辇谷”。
包特高西力——驼羔梁。在千里沟(起辇谷)西北数公里有一处谷地,依山傍水,是块风水宝地,名为包特高西力,汉意为“驼羔梁”或“有驼羔的草场”,相传是安葬成吉恩汗后杀驼羔之处。
宝拉陶勒亥——成吉思汗坠马鞭之处。包特高西力东北约十公里有宝拉陶勒亥,汉意为小山丘。相传成吉思汗第六次南征西夏时,先攻占了控御黄河的战略要地阿尔巴斯山和阿尔布坦山。当成吉思汗率大军行至宝拉陶勒亥时,驻马高坡,纵情四顾,山青水秀,风光秀丽,陶醉之际手中的镂金银马鞭不觉坠地。侍从欲去捡起,成吉思汗挥手制止,沉思良久后说:“梅花幼鹿栖息之所,戴胜鸟儿孵化之乡,衰亡之朝复兴之地,白发吾翁安息之邦。我看这个地方很美,死后就埋葬在这里吧。”
霍洛图山——长陵。宝拉陶勒亥东侧有霍洛图山,即环行山,碗状山,相传即为《蒙古源流》中所说的祭祀成吉思汗的“长陵”所在。
我国内蒙古已有一座“成吉思汗陵”。不过内蒙古的“成陵”是“衣冠冢”,类似于敖包(蒙古人祭祀先人的场所),并非埋葬地,只是安奉衣冠,陵墓内没有尸骨。这座“成陵”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伊克昭盟伊金霍洛旗阿腾席连镇东南30里的甘德尔敖包(山岗)。陵园占地55000平方米,四周围护着红色高墙,三座相互连通为一体的蒙古包式穹庐金顶大殿巍然耸立。正殿中央是一尊高大的白玉石雕的成吉思汗坐像,后殿是寝宫,东殿内是成吉思汗的儿子与夫人的灵柩,西殿内供奉着象征成青思汗战神身份的苏鲁定(长矛)和战刀、宝剑和马鞍等。现今的“成陵”经过多次迁移,直到1954年才由青海湟中县的塔尔寺迁到伊金霍洛旗。
成吉思汗的第三十四代孙、草原上的最后一位王爷(伊金霍洛旗札萨克郡王)、原内蒙古自治区政协副主席、年已75岁的历史学家忠义老先生认为,成吉思汗去世之后,究竟葬于何处,人们争论了几百年。有人认为葬在成吉思汗陵,这是误解。蒙古人作为草原民族,没有肉身崇拜的传统。人去世了,实行土葬、水葬、天葬。认为人的肉身来自于大自然,死后也应该回归大自然。因此,在成吉思汗陵中不可能保存他的遗体。
也有人说成吉思汗陵没有成吉思汗的遗体,因此是假的,不能称之为成陵,这也是不对的。古代蒙古人信奉萨满教的灵魂崇拜,认为人死了,灵与肉就分离了,因此要用绒毛放在死者鼻口处试试是否还有呼吸,并用以吸附死者的灵魂。据史书记载,成吉思汗弥留之际,就是按此教规,以一绺白色公驼的顶鬃放于其鼻孔,并作为成吉思汗英灵的附着物,装银制灵柩,供奉在成吉思汗和原配夫人孛儿帖的灵帐中。
《蒙古源流》上说,成吉思汗逝世后。“于彼处建白屋八间,在阿拉坦山阴哈岱山阳之大鄂特克地方”。这八座白色的蒙古包,称为“鄂尔多斯”,是用来供奉成吉思汗的英灵和遗物的。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鄂尔多斯辗转迁徙,行遍万里草原,供人们瞻仰。清朝初年,鄂尔多斯迁到伊克昭盟郡王旗。八白室所在地因此得名“伊金霍洛”,意为“圣主之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