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联邦德国的埃连布赫特在埃及朋友阿里的陪同下,带领一个电视摄制组,参观了塞提一世的陵基。阿里在墓室时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之后说:“塞提一世的宝藏就在这里!这个宝藏要比图坦卡蒙的宝藏还要大得多,埋藏的珍宝也多得多!”在场的人员个个惊叹不已,这不是在故弄玄虚吧?要知道开罗博物馆所藏10万件收藏品中,有近7000件以上是图坦卡蒙墓中的珍宝。
塞提一世是埃及新王国时期第19王朝第二代法老,他统治埃及27年。塞提一世即位后,为解除利比亚人和东克赫梯人几个世纪以来对埃及东西两面形成的威胁,亲自率军东征西讨,成功地消灭了这两个宿敌。因此,他把自己的统治时期称为“复兴时期”。由于这些原因,四方贡品源源不断地涌进埃及,奉献给塞提一世。塞提一世因此成为了埃及历史上最富有的国王。
在民间有这样一个故事:
塞提一世的财产多得无可比拟,简直数也数不尽。国内盗风很盛,他担心宫里不保险,特意找到一个心灵手巧的建筑匠,建造一所库房,墙壁坚牢,门用铁裹。这个匠人懂得塞提一世的心思,极力讨好,屋子造得又美观,又坚固。金子的光芒最害人,耀花了好些明眼。那匠人见财起意,贪心动,再也压不下,就在临街的那垛墙上做了些手脚。墙用大理石严严密密地砌成,但有一块石头没有砌死,屋里还有几块石头也能松动,都安置得不露破绽,知情者在夜里进进出出,谁也不会觉察。库房完工,塞提一世把金银财宝全搬进去,库门钥匙挂在自己腰带上,他对谁都信不过。
那匠人也许改变了主意,或者别有原因,终没下手。这样一天又一天地拖,他害起重病来了。医治无效,他自知大限临头。他只有两个儿子,叫了他们来,把造库时捣的鬼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教他们怎样把石块移动和还原。他叮嘱清楚,不久就断了气。这两个小子只想不费时日,不花力气,大发横财。老头儿死后没几天,一个夜里,他们携带器械,按计行事,来到摩房,实地试验,果然石块应手活动。他们进去,把金子偷个痛快,然后照样搁放石块,满载而回。塞提一世经常一个人进那金穴宝库去消遣,端详各式各样的金币金钱、精铸的金器、成堆的宝石,享受跟福,自信得天独厚,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大财主。外国使臣或什么大贵人来到,他都忙着带领他们去瞻仰自己的财富。那兄弟俩行窃后,塞提一世照例到库里来,偶尔揭开几个桶子的盖,发现装满的金子减浅了。大吃一惊,发了好一会儿呆。库里找不到有人进来的痕迹,库门是他亲手上锁加封的,打开时也纹丝未动。他想不明白什么道理。此后,那兄弟俩又光顾了两三次,桶里的金子继续丢失,塞提一世才断定有贼了。他以为那些刁徒是设法配了钥匙,仿造了封条,所以随意进出,放手偷东西。他找着一位手艺顶好的匠人,命令他造一个捕捉机,造得非常巧妙,见者人人叹绝。这台机器的车道很足,掉在里面,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公牛也给它扣得结结实实的,只有塞提一世本人用钥匙才能解开那牢固的重重锁链。塞提一世精细地在金桶间安置了那机器。谁要碰上,就给抓住。他天天瞧那个贼落网没有。
两兄弟还蒙在鼓里呢。一天夜里,他们照常挪动石块,放胆进库。哥哥一脚踏着机关,立刻寸步难行,两条腿夹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他愈使劲挣扎,机器捆扎愈收紧。弟弟忙来解救,用尽手段,也无济于事,那捆住不放的锁链愈解愈紧。
这人给机器扣住,自知没有生路,兄弟俩一齐叫苦,遭上了横祸,呼天怨命。哥哥就嘱咐道:“兄弟啊,我误落机关,没有配合的钥匙,谁都打不开这具锁。明天准有人进库,假如塞提一世亲自来到,看见我在这里,咱们的勾当就戳破了。我先得受尽刑罚,威逼招供同犯案的同伙来,到头来还难逃一死。就算我咬紧牙关,不肯牵累你,也终保不了命,你也脱不了嫌疑。塞提一世会立刻派人去搜咱们的家,找到那些金子,赃证确凿。妈妈是知情人,得跟咱们一起受刑挨罚。一家母子3口就死得太惨了!既然一连串祸事摆在前面,咱们得马上挑选害处最小的一桩。我知道自己注定要死,再没有救命的办法。好兄弟,空话少说,白费唇舌,耽误了大事。你狠狠心,把我的头连脖子砍下来,剥光我的衣服,人家就认不出是我了。你把金子,和我的脑袋、衣服,都扛上肩膀,快溜走吧。记住我的话,这是你最后一次来,不能再来了。你很容易掉在这圈套里,身边没有人救你。也千万别和人合伙来冒险,即使你本人没给逮住,你那同犯为了洗清罪名,博取恩赦,会向塞提一世告发;再不然,他会把秘密泄漏给口风不紧的朋友。千句并一句,别上这儿送死,别向谁露底。”弟弟听了哥哥恩义深重的忠告良言,也知道别无它法,痛哭起来,实在狠不下心。只有这一位同胞兄弟,要向他下毒手,真是穷凶极恶,天理难容!他只打算陪着哥哥同归于尽。哥哥横说竖说,终算说服了他。那时天将拂晓,弟弟背起装满金子的口袋,一边哭,一边拔刀割下哥哥的脑袋,包在从尸身上脱下的衣服里,含悲忍痛,和金子口袋一起带出墙外,把石块好好放还原处。他眼泪汪汪,回到家里。妈妈得知惨事,也淌眼泪叹气。母子俩把脑袋埋在家里地下,又把血衣洗净。
次日塞提一世进库,瞧见那无头尸,呆了半晌。他想不出贼怎样进来的,丝毫找不到线索。
塞提一世心里老不痛快,下令把尸体示众,悬赏招认。来看的人不少,却没一个认出死者是谁。塞提一世于是下一道新令。远离宝库,逼近大街,有一块草地,那里竖起一个绞刑架,把那尸首两脚朝天倒吊着,由6个人日夜看守。塞提一世严旨:要是尸首被偷走,6个人全得钉死在十字架上;他们务必注意来往行人,瞧见掉泪的、叹气的、流露悲悯的,马上抓住,押送王宫。
贼的母亲非常哀痛,也没人来慰问。她听说儿子尸体像奸细那样倒挂在绞架上,觉得是奇耻大辱,忍无可忍,什么也不顾了。她对二儿子又气又惊地说:“我的儿呀!你杀掉你的同胞哥哥,还割下他的脑袋,仿佛他出卖了你,和你有怨仇似的。你说为了逃命,万不得已,还编了一通话,说他中了圈套,没法儿解救。我不知道你这话是真是假。保不定你想独吞这笔金子,杀害哥哥,把黑的说成白的来哄我。现在他的尸体又给塞提一世那样糟蹋,我吩咐你夜里去偷它回来,我要把它安葬,好好按礼办事。我给你两天的限期,至多3天。你哥的尸体老挂在那里,我伤心得也活不成。所以你务必弄它回来,要不然,我就去见塞提一世告发你。这不是说着玩儿的。”儿子深知那地方戒卫森严,母亲任性不懂事,向她解释开导,要她回心转意。
可是,随他讲什么道理,说多么危险,他妈全听不进。
儿子知道违拗她是白搭,只好挖空心思使她如愿。他胡思乱想出千百条计划,都是难兑现的,盘算来,盘算去,只有一条切实可行,风险也少。
家里有两头驴子,正用得着。他把4个皮袋盛满了香甜美酒,酒里都搁麻醉药,装在驴子背上,夜里走近尸场。等到半夜,他假装远路客人,顺着大街,向绞架走去。临近时,他解松捆扎皮袋的绳子,大声呼救。守尸的兵士全跑来,只见皮袋快从驴背掉下。这小伙子做出气恼的样子,生怕袋里的酒外流。多亏大家帮忙,他又把皮袋在驴背上扎稳。他忙向众人道谢,说:“壮士们,多亏各位了!我是贩酒的,靠它养家活口。今天要没有你们,我的酒就流光,我的本钱也折光了。我真感激不尽。表示一点儿谢意,我请各位赏脸喝几口酒,品品这酒的好味道。”他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和熟肉,一起坐下吃喝。卫兵们一尝那香甜美酒,放开喉咙,大杯子直灌,不多时个个昏倒,躺在地上,鼾呼大睡。这乖觉的小伙子一滴酒也没喝,立刻从绞架解下哥哥的尸体,又挂上去一个酒袋作替身,高高兴兴圆家。临走,他还把那些醉汉右颊上的胡须剪掉……这个民间故事充满了理想色彩,很可能是广大劳动人民的美好想像。但塞提一世拥有巨大的财富却是没有疑问的。塞提一世以雄厚的财力大兴土木,广建纪念物,尤其是在人迹罕至的“帝王谷”中,为自己建立了一座外表相当隐蔽,里面却十分豪华的陵墓。塞提一世死后,大批金银财宝连同他一起葬在这个陵墓中。
意大利人乔万尼·贝尔佐尼(1778~1832年)是近代最早在塞提一世陵基寻宝的人。
据一个强盗家族的后代阿里·阿布德·埃及·拉苏勒介绍,贝尔佐尼在国王山谷挖掘时,曾得到他曾祖父的帮助。他的曾祖父是当时这个家族的族长,传说他能够准确无误地感觉到,哪棵树下或哪块巨石下埋藏着珍宝。1817年,贝尔佐尼来到国王山谷寻找塞提一世的陵墓。他在拉美西斯一世陵墓的入口附近清除了一些石头障碍之后,就凭自己的感觉,认为这里有继续挖掘的必要,千是,他命令手下的劳工们在此处挥汗大干。挖至地下6米深处时,劳工们碰止了塞提一世陵墓的入口。之后,劳工们继续深挖,直到发现陵墓。阿里的曾祖父与贝尔佐尼一同下到地下数百米深的陵墓。可是墓室里除了一口空荡荡的镶金雪花石膏石棺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显然该陵墓在古代曾被盗过。贝尔佐尼仍不死心,他打算凿开墓室的墙壁继续深挖,可阿里的曾祖父再三向他强调,再挖也是劳而无获,不会有其他东西了。无奈,贝尔佐尼只好将这口仅存的空石棺运到了他的第二故乡——英国。其实塞提一世的木乃伊并未被盗,这不过是塞提一世为防盗而修建的一座假墓,现在真正的木乃伊仍完整地存在开罗博物馆中。它是由阿里的祖父穆罕默德兄弟3人于1871年在靠近“帝王谷”的一个山崖洞穴中发现的。第21王朝法老彼内哲姆为防盗而将许多国王的木乃伊集中重葬在该洞穴中。10年之后,穆罕默德兄弟三人被捕,这些木乃伊遂归开罗博物馆所有。
在阿里家族中至今还保存着他曾祖父留下的文字记载。文字记载最后说,当他本人看到墓室的墙壁及地面全由巨石所封闭,便断定塞提一世的宝藏并未被盗而就在这里,他骗了贝尔佐尼。阿里补充说,这个秘密一代传一代,他父亲临终前告诉了他。
阿里以前也像他的祖辈一样,曾是一位有名的掘墓大盗,而且,当时他还间接地参与许多大宗倒卖文物的黑市交易。1960年,他将这个隐藏了近半个世纪的秘密告诉了国家古文物部门,并且主动承诺承担经费,倡议古文物部门寻找塞提一世的财宝。古文物部门接受了他的请求。
深秋,欧洲各大报纸刊载了此事。11月12日《法兰西晚报》报道:“在65℃的高温下,65名大力士,光着膀子挥汗为寻找塞提一世国王的宝藏在200米深处劳动。并有一位50岁的阿拉伯富翁为此提供所需的全部资金。”这时阿里与古文物部门主要视察员阿布德·埃尔·哈飞兹以及数百名来自尼罗河西岸的民工正在为探寻宝藏工作着。半年以后,雇工们由墓室的墙壁开出一条只有80厘米高、150厘米宽,但长达141米的倾斜向下的隧道。雇工们猫着腰用篮子往外运送岩沙。
隧道在一米一米地往里延伸,好不容易挖过200米,古人凿下的台阶也清理出了40级。此时,雇工们被突然出现的一块巨石有所挡,另外有3块深深埋在地下的四方大石块垫在下面。由于狭窄的隧道没有回旋余地,撬开大石块是不可能的;即便大石块能够撬开,也无法搬运出去。如采用爆破手段,恐怕这条隧道也将毁于一旦,那更是前功尽弃,挖掘工程陷入了绝境。
此时,阿里投入的资金已经用完了,而政府又不肯为此增加一分钱。探宝工程只好不了了之。在这以后,古文物部门的官员们提出了两种猜测:其一,该隧道是不是用于存放塞提一世珍宝的仓库?其二,建筑陵墓的工匠们是否有意用这些巨石封住了这个专门存放财宝的墓室?其实最合理的推论是,要识破事情的真相,只有继续进行挖掘。但是,古文物部门的官员们却辩解说,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事实的确如此,20世纪60年代初的埃及正是大规模考古发掘时代。然而不管怎样,他们错过了如此重大的机会,实为一件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