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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言叶篇]

“若叶!”言叶呼喊着一路跑着,前面那人像鬼影一般快速,踩在雪地上一点都没有深陷进去,只有一行浅浅的脚印。不一会言叶就看不见了人影了。只能凭着地上的脚印追着。

不知追踪了多久,脚印停在了一栋尖顶房屋前。这栋屋子和村里的其他屋子格格不入,用漆黑的石砖砌成的欧式风格建筑。

言叶救妹妹心切,没有多想,吱嘎一声推开大铁门。从里面传出一股血腥味。与血腥味一起的,是一股年代久远的恶意。言叶往里走了两步竟吓得不敢前进。

窄窄的走廊,两侧立满了木头人偶。发型各异的木人偶的眼齐刷刷盯着言叶。

一些木偶像是有故障一样,下巴不停的开开合合,发出咯咯咯的机械的声音。另一些木偶诡异的侧着头,用人类达不到的角度颤抖着。还有的木偶做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

“嘭!”铁大门关上了,发出巨响回荡在廊中。言叶被这声巨响吓得跑了起来,走廊一点光也没有,只听得见木头关节吱嘎吱嘎的响声。言叶飞快的跑着,感觉那无数的玻璃眼珠带着疑惑望向他。

眼前出现了微小的光,随着越跑越近,火光也越变越大。直到照耀到自己全身,言叶才停止了奔跑。

言叶喘了口气,开始环视四周。这个房间像是个仓库,言叶能看到架子上摆放着不同尺寸的木偶零件。各种部位排列整齐,整理得井井有条。

言叶随手拿起一只真人比例的木胳膊,那胳膊被刨得异常仔细,木头制品都让人觉得犹如玉石般光滑。关节部位挖得很精致,球型接口嵌在手腕处,能做出人类能做出的动作,连手指也都嵌入了球型关节。木皮厚度仅两厘米左右,中间掏空,用橡筋连接着关节的两端。拿在手上并不重。

低沉的声音从隔壁房间响起。

言叶怕是听错了,减慢呼吸仔细聆听。

“叽…叽…”言叶听清了那个声音。像是在扭生锈的螺丝一样的声音。

又是那些人偶吗?言叶壮了壮胆,一只手拉着里侧的木门的拉环,把木胳膊举在身前。心中数着“一,二,三”一瞬间把门打开。一股寒气从门的里侧传出,微弱的光从入口走廊的右转角反射过来。言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叽…”言叶又听到了哪个声音,这次更清晰了,闷闷的,像是蒙了一层纱布说出的话一样。言叶照着刚才,心中默数三下,从走廊窜出到侧面。

里面是一间更大的房间,墙上挂了好几只已经拼装好的木偶。一股呛人的气味呛得言叶透不过气来。又不敢发出咳声,咽在喉咙里。

“叽…”言叶的视线转向声音发出的那只木偶。木偶在暗处,脑袋上的毛发遮住了脸。

言叶取下挂在墙上的火把,凑近那个木偶。

那木偶摇摇晃晃的突然一个转头,全身像是通了骨骼一样乱颤。言叶吓得往后倒在地上,火把滚到了一边。

“喀拉”木人偶因为乱颤的关系从墙上掉在地上。关节错了位,像是要挣扎着爬起来一样,在一边狂乱得舞。大概是撞出了个缺口,木偶一边摇晃一边从木头脑袋中撒出了一些紫色的液体,让周围的气味变得更呛人了。

言叶只觉得这太奇幻了,太超越他的认识了。木偶像是有意识一样,在靠各种支点站起身体。

“言…”那木人偶发出了令言叶更难以置信的声音。“言…耶…”

言叶眯起眼睛,仔细看这个人偶的脸。

“黑石……医生?”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说出这个名字。

人偶像是找到了窍门,用膝盖和手肘支撑着身体平衡,另一只腿骨折了一般,别扭的拖在身后,慢慢向言叶移动过来。

“言…耶……叽…救…”人偶伸出手,想要抓住言叶的腿。言叶赶紧站起来,脚底一碰,火把往人偶滚过去,一下子就把人偶点燃了。

看着火烧中的人偶,言叶竟生出了救人的错觉。这到底是人是偶?不过现在更应该先找到若叶,他心里有种汹涌的不详感。

人偶没有痛感,只是重复着叫唤着言叶的名字。过了不久便散架在一边,再也动不了了。

言叶没有回头,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人偶的头噗通一声滚落下来。从紫色液体中缓缓滚落出一只烧焦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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