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山下的青崖小镇,地处于孟国的西北,因有着青崖的存在,所以即便是处于边界也从来没有受到过敌国的侵犯。正是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使得青崖镇上的村民们都有着极其淳朴的性格。
青崖镇不大,总共只有三四百户人家,这样的规模和地处于孟国内部的城镇相比真的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小镇了。
在小镇的边缘,靠近青崖山的地方,有着几座农家样式的木屋,其周围有着篱笆相隔,在木屋的前面圈出一个不算太大的院子。
这座院落,自然便是韩家了。而此时,在这院落的石桌前,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老者正在端坐着。
中年男子的面色有些苍白,略显沧桑的脸庞上带着焦急忧虑之色,向着坐在其对面的身着青布衣的老者问道:“青老,静儿她……”。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坐在对面的老者不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脸上也同样带着一份焦虑的神情,开口道:“这次的情况恐怕不如以往乐观啊,我一次次的压制她的病情,可是终究会有压制不住的一天,如果再不能够治愈的话,恐怕……”。
听到青老这般说辞,中年男子的面色更加的苍白了,声音颤抖的道:“都怪我,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静儿也不会这样……”。
看着中年男子懊悔的神色,青老也微微叹了口气,道:“当年之事又何须再重提,当初你和张静跋涉来到这青崖镇第一次找我求医问药时,我就已经看出,如果非是她愿意,万万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
“青老,你也不用再安慰我了,这十几年来还要多谢你的照顾,不然静儿她也不会挺到现在”,似是不愿意再重提陈年往事,中年男子缓缓开口到,神色中依旧带着几分焦虑与懊悔。
“这些都是老夫身为医者应该做的,自觉万万不可居功,况且……”看着韩杰有些颓废的样子,青老开口道。
“青老不必自责,静儿若是真的有什么不测,那或许也是她命中所注定,断断怨不得旁人。”听到青老的话,韩杰连忙出口打断道。这十几年来,因为妻子张静的身体问题,青老一直对自己家尽心尽力,这一切自己可都是看在眼里,如果静儿真的不能够治愈的话,或许真的是她命中有此劫难吧,只是可怜我的煜儿,他……想到这里,一股股酸涩之感不禁涌上心头,韩杰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爹,我回来了!”就在韩杰和青老都不言不语,暗自思量的时候,韩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似是话音刚落,韩煜的身影便从门外闪了进来。
从山上一路小跑下来,满头大汗的韩煜刚一进门便看到父亲韩杰和青崖镇上的老大夫青老坐在院中。像是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的样子,韩煜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青爷爷好”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青老行礼。
看着眼前这朝气蓬勃的孩子,青老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当初韩杰和妻子张静刚刚来到青崖镇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儿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眨眼间十几年就已经过去,当初的婴儿也早已长大。韩煜这孩子也十分乖巧伶俐,从小便是帮着父亲照顾母亲,闲暇时也会去自己的药堂中帮忙,自己也会教导给他一些医理药典。也不只是从何时开始,每次给他母亲抓药时都是他自己动手,自己查看时竟不见有丝毫错差,内心对韩煜的喜爱也渐渐加重着,甚至把他当成亲孙子来看。
不仅青老心中感慨万千,坐在其对面的韩杰心中感触也是颇多。煜儿从小便是懂事,从来没有给他找过任何麻烦,镇上的乡亲们一提起韩煜无不是赞不绝口,如果妻子的身体能够痊愈的话,自己一家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煜儿,来,到青爷爷这里来。”青老向着韩煜招了招手,开口道。
“青爷爷,我娘的病您治好了么?”看到青老的召唤,韩煜一边向着青老走去一边开口道,眼里满是希冀。
听得韩煜这样问,又看着韩煜满脸的担忧之色,青老的心中又似有些酸楚,缓缓的开口道:“嗯,放心吧,煜儿,青爷爷一定会治好你娘的病!”
“真的么,那太好了!青爷爷说能治好那就肯定能治好,你说是不是,爹?”已经走到青老怀中的韩煜一下就欢呼雀跃起来,差点儿把青老的胡子给揪下来。
看着儿子高兴的样子,韩杰心中的酸楚之意不禁又浓重了几分。在他刚想提醒韩煜别在揪着青老的胡子的时候,却看到青老的手搭在韩煜的手臂上一下子就怔住了。
“青老,您怎么了?”发觉情形有些不同,韩杰缓缓开口,向着青老试探的问道。
“青爷爷,您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看得父亲韩杰的样子,醒悟过来同样觉得异样的韩煜也看着眼前的青老,关心的问道。
“青爷爷没事儿”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青老双眼中渐渐泛起精芒。而后又向着韩杰说到,“杰儿,你可曾记得你与妻子第一次找到我时,我所说给你们的话?”
“自然是记得的”,看着青老安然无事,又突然问起自己这样的问题,韩杰的心中又升起一丝疑惑,当下开口道“我与静儿第一次拜访您时,您对我说,静儿的病必须有青灵叶才得以痊愈,可这青灵叶乃是灵药妙草,寻常人根本不可得之”。
“碧水悠悠青灵色,无形无味草中仙。没错,这青灵叶寻常人自然不可得之,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可这等妙草灵药对于那些隔绝于世俗的仙家来说,并非不可得之,甚至更有可能会培植起来。”似是勾起了什么回忆般,青老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是纵然如此,我又该向何处求仙?”听到青老这般说,韩杰的心情也飒然间激动起来。可是一想到仙家难寻,妙草难求的问题,又不禁担忧起来。
“此事眼下已不再是难事”。
“为何?”
“因为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