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欧阳家,道别少女后,炎天回到了肖家在终南下设立一品堂的药库。
虽然这里只是一品堂的药库,却是肖家很重要的药材供应机构,这里是肖家在无色城十几家药铺,所有药材唯一供应基地。
药库主分两院,前院是负责药材种类的记录,包装。后院则是负责采药,搬运,清洗,晒凉,炎天就是后院的一名药童,有时候帮肖家的药库采药外,他还会帮义父采一些疗伤的药材。
炎天来到后院,轻脚轻手的推开后院的篱栏,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时,踮手踮脚的正想后院义父与他同住西厢偏房走去时
徒然,炎天身后,传来一声阴沉的声音。
“昨晚你去哪了?怎么一夜未归?你的采药背篓也不见?”
这一串的疑问句,一时让炎天不知如何作答,他最不想遇见的人,还是遇见了,一脸极不情愿的表情回身。
只见炎天身后,站着一个年龄大约二十岁的青年,身穿一身灰布长衫,眉毛如剑,一双鼠眼,嘴上略微冒出几根胡须,嘴角下有一颗黑痣,眼睛犹如闭目养神般,看着炎天。
“肖山师兄早,我昨昏倒在上山,被人救后,在她的家里暂住了一晚,担心我义父没人照顾,所以走时忘记问那人背篓的事情,改日我前去取回便是。”
“呃,那你先去后院将地上的枯叶打扫一下,完了后再去将药库的木桶清洗,库房的药材搬出来晒晒,都快发霉了,然后再去后院库房去领取一个新背篓。”肖山师兄一边摸着他嘴角下那颗黑痣,一边安排了这些事情。
“可是,师兄……”炎天脸憋得通红,欲想说点什么,但看见肖山师兄那张阴沉的脸色,又止住了。
“什么?有事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肖山一副极不耐烦,显得十分繁忙的模样说道。
“其实,没什么,就是我想问问,能不能吃完早饭再做这些事。”炎天见肖山师兄让他说,于是随口不客气的说道。
“吃饭?干活怎么没如吃饭,这般积极?等你把这些活干完,再去吃,听到没有?”肖山脸色沉得更难看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厉声喝斥道。
炎天这席话没有引来同情,反倒引来了师兄责骂,一时怒火从心燃烧,不过转念一想,义父还需要他每天在这里做工,才能得到一些疗伤的药材,只得将怒火浇灭在心里,隐隐不敢发作。
“哦,知道了。”炎天翻着白眼,瞪了一眼肖山师兄,一脸的不情愿,低声应道。
“瞪什么?还不去干活,如果正午前,不把这些活干完,哼,别想吃饭。”肖山剑眉一挑,额头的皱纹犹如波浪,怒瞪着鼠眼,一手叉腰一手捏着兰花指,指着炎天怒目吼道。
说完,肖山师兄,就朝后院的西厢房走去,西厢房主要是负责挑选药材的次品的地方,肖山师兄也是属于旁系子弟。
肖山师兄十四岁来到这里,至今也有六个年头了,现在身为后院的负责人,他也是肖道馆长的侄子,所以仗着这层关系,对前后院的子弟颐指气使,一副十分飞扬跋扈的模样,似乎看谁都不顺眼,当然除了蝴蝶姐。
炎天见肖山师兄走远后,深呼了一口气,耸了耸肩,喃喃自语道:“哎,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咕咕……”
炎天的肚子顿时发出如雷鸣的响声,低头摸了摸前胸贴后背的肚子,叹了叹气说道:“兄弟,对不起啦,我也不想你挨饿,可是不干完活,你等会吃不到东西,更饿,先忍忍吧。”
然后炎天拖着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径直朝后院的晒药材的石坝走去,
后院的石坝离后院厢房不远处,那是一块很大的石坝晒场,四周都是成林的大树,相互簇拥而立,夏天时,周围的大树绿茵成片,茂盛展枝,林风轻拂。
可是,此时却是秋天,黄叶成堆铺洒偌大的广场般的石坝上。
炎天肩抗拿扫帚,来到石坝晒场,却见石坝上满地的枯叶,整个人都要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叫苦大呼:“这也太坑人了吧,这么多枯叶何时弄完啊?”
沉吟片刻后,转念一想:“若不扫完,就没有饭吃。”于是,从地下爬了起来,干劲十足的扫了起来。
大约二三时辰过去,炎天终于将偌大的石坝打扫干净,甚是感觉有些疲倦。
于是,炎天提着扫帚,找到一颗大树下,背靠树干,清风怡人,暖阳照耀,身躯疲倦,睡意来袭,不知觉间,慢慢的酣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已来到了,正午时分。
一片漆黑的森林里,有四名穿着黑色笔直西装的男子,每人配戴一副夜视墨镜,手持一把手枪,丝毫没有月光的丛林不停的急步窜动。
此时,四名男子面目狰狞,身上弥漫着杀意的气息,正追杀着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年轻人,只见年轻人神色恐慌,拼命的在林间逃跑,直到年轻走到丛林的尽头,被逼到绝壁陡峭的山崖边,低下头山崖下,传来跌宕起伏海浪的声音,紧接一阵扑面而来的海风,风里似乎带着一丝鱼腥味。
年轻男子看见已经走到尽头的路,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回望着已经追赶上的四名黑衣人。
年轻男子脸上隐约透出恐惧之色,对着四人大喊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追杀我。”
四名黑衣人其中一名身材魁梧,光头男子,身前一横走了三步,方才停住脚步,对男子讥笑说道:“兄弟,别跑了,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能怪你和那个女人走得太近了!”
“和那个女人走得太近了,你是说……。”还未待年轻男子说完。
“砰砰砰砰……”
几声响彻丛林,惊飞林中鸟群的枪声响起,只见站悬崖边上一个年轻男子往后倾斜,直接绝壁陡峭的海崖坠落到惊涛赅浪大海里,最后被海水淹没。
“刚才这小子做的什么梦,里面的人穿的衣服和手里拿的东西,这么如此奇怪?”静坐在墓前的白袍男子,摸了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后,疑惑的表情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