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市的天地间如同泼墨,漆黑一片,大半个城市的供电系统几乎瘫痪。尤其是华夏大学周边,一群学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交通工具朝着城市外围逃去。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窝在家里,静静等待命运的审判。
“月轻舞!”萧羽凡咬牙,若不是帮助月轻舞拿走了那个香炉,现在的一切估计并不会发生。
“杀!”红发女子突然说话了,一道璀璨的红芒从她的周身散发而出,化为一朵朵血色的莲花,朝着黑色光柱绞杀而去。在她的身后,六具傀儡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极为怪异地结成了一个小型阵法,红发女子双手迅速变动,一道道繁奥的印法被其打出,落在小型阵法中。
“呼!”一团血色光焰冲天而起,虽然比黑色光柱要小上许多,但是却在茫茫的黑暗中点燃了一丝希望。
萧羽凡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而起。一个巨大的门户出现在他的身前,噬魂门户!作为他目前能够使出的最强技能,尤其是在负面能量澎湃的此刻,这一行为无疑是明智的。
他大手一挥,噬魂门户仿若有了意识一般冲了上去,一股股吸力爆发,一道道黑色的能量从黑色光柱中被分离抽解了出来,朝着噬魂门户涌去。
“这……”萧羽凡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在不断变强,噬魂门户不仅仅是他的攻击手段,更是他修炼的媒介之一。他用噬魂门户吸纳魂魄,然后在其中将那些魂魄化为最本源的力量供自己修炼,提升自己的通灵等级。
现在,吸纳进来的黑色能量只需要噬魂门户简单的将其提纯,自己就能够很好的将其吸收进本源,这怎能让他不高兴。
黑暗预言家的修炼不比修真和古武,随着等级提高,需要感悟道的存在,从一开始,黑暗预言就只修炼一种道,那就是黑暗,萧羽凡只需要积累力量,将那些力量转化为精神力,令自己的精神力越来越强便可以了。
他这一刻贪婪了,这么好的东西如果能够全部被自己吸收,该是一件多么庆幸的事情啊。黑暗门户一遍一遍地疯狂吸纳,但萧羽凡此时却越发妖异了。
正在不断用红色光柱与黑色光柱斗争的红发女子此刻转过脑袋,看向已经疯魔了的萧羽凡,绝美的眸子一亮,不远处地面上的一块砖头猛然飞起,狠狠地朝着萧羽凡的后脑勺拍去。
如果放在平时,萧羽凡被这么拍上一下,他肯定会很迅捷地躲开,可此时他已经忘我了,将一切都抛掉了。
“嘭!”
噬魂门户突然化为了碎片,消失在了天地间,萧羽凡被打晕了,没有了他魔力支持的门户自然不会再发挥作用。
他落到地面上,昏死过去。
天地间,红色光柱已经狠狠地刺入了黑色光柱。
“是谁?将本尊唤醒?”一道雄浑的声音从黑暗光柱中响起。
红发女子突然皱眉,她停止了施术,一招手,六名傀儡迅速从原地消失,进入了她的储物戒指中。
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萧羽凡,没有表情地转身离开,典型的见死不救。
“吼!”黑色光柱终于消散了。余下的红色光柱的点点光辉也被其瓦解。
一道身影缓缓漂浮在半空中,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着上半身,下半身是一条说不出名字的兽皮。
“这里是哪里?为何灵气如此稀薄?”中年男子皱眉。
没有人回答他。
“我的本体在何方?”
没有人回答他。
中年男子撕掉额头上贴的一张黄符,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眼神似乎很迷茫。
他在高空中俯瞰还在混乱中的沧海市,勾动嘴角,却没有任何动作。片刻之后,他在原地撕裂虚空,消失不见。
萧羽凡醒过来的时候,天地间已经大亮了。他发疯一般地冲进已经破碎不堪的封闭区。
那具棺木显然不是一般的红木做成的,在这一场风波中竟然完好地保存了下来,躺在废墟中,极为古怪。
萧羽凡走过去,棺材盖子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棺材里面散落着许多黄符。
在众多黄符地下,萧羽凡看到了一块黑色的牌子,他伸手把它抓在了手里,一股凉意瞬间攀附上来,让他差点没忍住一阵哆嗦。
“将臣”
黑色牌子上刻着这两字,看来年代并不久远。萧羽凡从小就喜欢文字,对钟鼎文也有一定的积累,这二字并不复杂。
一瞬间,一道灵感冲进了他的脑海。
将臣是谁?那是僵尸之祖啊!如果论等级的话,也不知道是通灵多少多少级了。感情刚才自己是作死地想要跟将臣死磕到底啊。
将黑色牌子收入了戒指中,他端详了一下红木棺材和棺材中的黄符,抬手将那些东西都收了起来,指不定哪天会用到。
做完这一切,他冲向了潘鸿鹄的办公室。
“你来了。”办公室内,潘鸿鹄临窗而立,语气平淡,似乎对萧羽凡的到来并不意外。
“你可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了。”萧羽凡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说?有什么好说的。”潘鸿鹄转过身,口中叼着一根雪茄,英俊的脸庞此刻看上去很憔悴。
“封闭区的那具棺材放了有多久了?”
“十年。”潘鸿鹄抽了一口雪茄,缓缓道:“十年前,我继承父亲的职位成为了华夏大学的董事长,那时候何书源报上来了一个项目,才坐上董事长位置的我年轻气盛,锋芒正劲,听说是研究是为了揭开一个关于僵尸之谜的课题。”
“那又是谁把它放到了封闭区?是谁用黄符贴满了窗子?”萧羽凡的语气很冷。
“是我。”何书源推门走了进来。
“是你?”萧羽凡笑了笑,“我早就该想到是你了,你在这所学校呆的时间是最久的。说说吧,你知道的关于将臣的事情。”
何书源听到将臣两个字,面色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坐在了萧羽凡对面的沙发上,说道:“我只是想长生,这有何错?僵尸,将臣,可以活上数千岁。我今年六十多了,十年前我就被查出了心脏病,随时有可能死去。我靠着药物,小心翼翼地存活着。可是,我不想死去,十年前,我在一位老头手里买下了那具棺材。研究了十年,却……一无所获……”他的神情有些沮丧。
“于是你就把它藏在了封闭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