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生看着满山的灯火,如同星辰摇动一般,睡意就更是浓郁了。
满山的弟子四处奔跑着,将山门和各处通道的围的水泄不通,日间刀疤脸五个人被揪了出来,捆绑的结结实实,掉在掌门前的芭蕉树下,被众人一顿毒打,连那女子也被毒打了一顿。
“我等是玄气门的弟子,特来拜会九玄门主,你们怎么可以这般对待我们!”
刀疤脸身后的男子大声吼叫着,杀猪一般挣扎,那芭蕉树上翠绿的椰汁落了满身。
“玄气门,拜会,你们也真是奇葩,当真以为我杨石歧傻了不成,白日里就见你们鬼鬼祟祟,还让赵菲师姐拦了一下,现在说是来拜会,你去骗鬼吧。”
那杨石歧二话不说,朝着那人就是一鞭子摔了过来。
“都他妈给我老实点儿,若不是掌门有命,最近不能杀生,早讲你们砍成几段喂狗了,还等现在!”
杨石歧叉手扭腰骂个不停,却见那山下又押过来一批干瘦阴冷的三个家伙。
这三人一道,连刀疤脸一群人都不在叫唤,反而觉得骨子里一阵寒冷,不由得死死盯住对方。
“呵呵,万鬼宗的‘浮生三鬼’的‘鬼雄’也来了,哈哈,我们倒也不算丢脸!”
这三人似乎中了特殊的禁止一般,被无情仗剑跟着,没有一个人挣扎。
几个人朝着刀疤脸所在瞪了一眼,鼻子一声冷哼,坐在了水白的台阶之上。
“我们不会跑,不用对待畜生一般对待我们!”
那‘浮生三鬼’的‘鬼雄’苍云绝朝着无情说了一句,兀自盘腿坐起来,运转功法恢复不已。
“苍云绝,我罗玉森一定会杀了你的!”
刀疤脸狠狠的朝着说话的瘦小汉子吼着,身后的芭蕉叶抖动不已。
“杀我,哈哈,好,我等着。你们这群看门狗,也就你恢复了一点狼性而已!罗玉森,好,我苍云绝等你!”
那汉子双手呼啸上下,一朵黑色的焰火颤抖着渐渐凝聚在面前,护住了心脉。
咳咳连声,吐出两口黑血,落在月白色的台阶上,散发出一阵恶臭!
那身边一身乌黑的小女子桀桀怪笑不断,众人却始终无法看清楚她的面容,即便是声音,也是忽男忽女,飘忽不定。
刀疤脸众人更是惊恐莫名,不在挣扎半分。
“竟然是鬼幻,难道,浮生三鬼竟然破天荒第一次共同出手?”
五个人不由得看着那身后一身雪白衣衫的无情,此时恍如神人一般。
大成山,五盘山和九玄门所在的区域,万鬼宗一直有人活动,而这其中,最为惹眼的便是万鬼宗的少主‘鬼车’与手下一对兄妹,男的叫做鬼雄,女的叫做鬼幻。三人行事诡秘,从不失手,江湖人就称呼他们为‘浮生三鬼。’
浮生恍如梦,他们是鬼差!所以叫浮生三鬼,不过是遇见了三鬼,便一命呜呼而已。
恰在此时,一道山风呜咽而过,吹得众人心头发麻。
那九玄门的弟子此时更是胆战心惊,连杨石歧也觉得后背一阵奇寒,不由得倒退了半步。
“师兄弟们不必惊慌,他们中了剧毒,无法自由行动。”
那三人盘坐当地,那‘鬼雄’和‘鬼幻’一左一右,护卫着中间一个面白汉子,穿着朴素,恍如农家少年一般,半点看不出竟然是万鬼宗的少主‘鬼车’。
这一折腾,差不多大半夜的功夫,赵菲师姐恍如人间蒸发了一般,陆陆续续送来的不明身份人士足足有了三五十人,有门有派和散修的不一而足,只看的无情头昏脑涨,觉得事情远远超过了预期。
当‘鬼雄’祭出一团黑色火焰的瞬间,御寒生从梦中忽然惊醒,朝着银白色的掌门大殿看了过去。
这是一种让人觉得刺激,伴随恐惧的血脉召唤,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要朝着这边飞驰的感觉。
“乱吧,你小子也是福大命大,这么多人找你,你倒一点不着急!”
正看见满山乱糟糟的玉成子,浮在大槐树身后,看着面前一脸睡意的御寒生,手中两朵焰火早已只剩下一点灰烬。
顺手抓住一段树枝,那火焰竟然哧溜一声,钻了进去,仿佛逃脱了御寒生的控制一般。
“掌门啊,这,这可是你九玄门乱啊,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这些人,我看也不是这一两天聚集起来的。”
御寒生靠着树桩,心中惊骇不定,自己压根没有发觉玉成子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更别说防御。
换句话说,这老家伙要捏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臭虫还简单那么一点。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九玄门一定会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已。如果我放出话,让他们知道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九玄门就不会这么乱了。何况,你还和无情联手,劫持了我们九玄门的女弟子赵菲,打伤了掌门玉成子。你觉得大家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玉成子抬起受伤的左手,正滴滴答答的落着鲜血。
“只是这样,就可惜了我九玄门两名弟子,虽然一个瞎了,可是修为都不错啊,你那个朋友郑玄,好像是九玄门一个失落在外的长老收下的记名弟子,这封信也给你看看吧。”
夜色中,玉成子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轻描淡写的说着一些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
“这不过是下策,弄的九玄门身败名裂,也不算什么好事情。若是我茶壶里煮饺子,这万鬼门的牵线人八成应该是黄道蒙,要不黄玉楼不会这么早跑回来,请动了‘浮生三鬼’不说,而且还索要了古凝丹,突破了金丹境。若是我把这些事透露个影子,你即便在九玄门,也是命悬一线啊!”
御寒生听着老人呐呐自语,像是分析者一盘杀到最激烈处的棋局一般。
“哎,玄气门就是太不争气了,可能他们的掌门都被你那个兄弟和我的好徒弟困死在玄英秘境了,老夫去看了,两个人的战力现在几乎能摆平老夫了,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玉成子摆动着双手。鲜血戛然而止,似乎关掉了开关一般。
“不过没道理啊,这玉虚宫向来不会如此示弱,难道只不过是抛石问路,否则,赵菲怎么对你和郑玄如此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