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匹马朝着火甲村飞驰而去,霍小玉心中也不免七上八下,自己的爷爷还在村里。
给御寒生处理好伤口,就将他藏在草堆中,自己朝着火甲村摸了回来!
“哎哟,疼死我了,这个死女人,真是活脱脱一只母老虎!”
御寒生从河边的茅草堆里站了起来,确认霍小玉走的远了,才大声吼叫着,打不过霍小玉,嘴上却从来没输过半个字。吼了两声,发觉全身并无损伤,才悻悻作罢。
幸亏下了霜,土层都被冻的松松的,要不滚落下来,真有的受了。
刚站起来,左腿上的伤口再度传来一阵剧痛。
疼的他一屁股坐回河边,双手赶紧按住伤口。
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正想着,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周边似乎笼罩着一层红云一般。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倒头栽进了河边的芦苇丛中,半个身子淹在了水里。
过了半盏茶功夫,御寒生苏醒了。
他坐起来,觉得背上似乎贴了一块冰一般,不住的打喷嚏,晚风已经停歇了,索性脱掉长衫,将怀中的草纸拿出来,撕了几张贴在后背上,倒是比衣服还暖和。
一手支着下巴,侧着耳朵听着河水流淌,想那霍小玉早走的远了,才无声哭泣起来。
四下里忽然安静的出奇,却似乎人声鼎沸。
这河道,早些年淹死不少人,孤魂野鬼飘荡,御寒生想到这些,不觉全身一层鸡皮疙瘩。
大前年河道干了,御寒生和郑玄来捉王八,还看见许多石柱和墓碑,据说是个古代高官的陵墓所在。好像就在自己坐的这个位置附近!
这时,那河中一阵老鱼跳波的声响,泛出一片水花。
只吓的御寒生后背酥软,脚底发麻,差点没尖叫出来。
“我的赶紧走,赶紧离开这里。”
御寒生东扯西拉七想八想的,心中越来越害怕。
恰好在这个时候,地面一阵震动,恍如千军万马过境一般。
抬头却见那雾气中,升起一道银色城墙,城墙上空浮动着两只灯笼一般血红光团,漫天黑色的箭矢如同蝗虫一般朝着自己攒射而来!
一阵马鸣风吼,御寒生直接昏死过了。
却说霍小玉朝着村口跑了百十米,心中才想起御寒生若是掉进河水里,会不会被淹死?若是被蛇咬了,或者摔断了腿怎么办,无父无母的没人照顾,迟早也是一个残疾!
出人命,成残疾,那么帅气的一张脸可就白瞎了。
走了两步,霍小玉心里狐疑不定,又朝着河边走了几步,想想心里实在生气,扭头朝着村子里走去,莫名的双腿发寒,有点迈不开步子。
这个死小子,每次挨打都是这般死皮赖脸的拖着,这次明明自己没犯错,他也这样,霍小玉心里更是气愤不已。
心情平复后,才发觉周边万籁俱寂,又听得见山谷口的风声诡异,满山的树木都如鬼嚎一般,吓的霍小玉全身汗毛倒竖,树林里归巢的野鸟哇的一声大叫,朝着村口一翅飞去。
“呱”。
一声惨叫,飞鸟从哪空中掉落到了地上。
“御寒生啊,御寒生,我只是吓吓你,做鬼可别找我,别找我!”
这时,火甲村村口闪出了十多只火把,朝着村外赶来。
“真他-娘的晦气,竟然是只老鸹!”
那汉子骂骂咧咧的,抹干净手中的长刀,恶狠狠的转身走了。
霍小玉哭了两鼻子,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听见有人说话,又看见有火光,心中更是一喜。
正待要发喊,却被一人捂住嘴巴,丝丝扣住,拖进了树林里。
“别说话,我是玄子,现在很危险!”
霍小玉双肘运劲,正准备来个关公大脱袍,却听见背后人说话,竟然真的是郑玄。
回头看,却见郑玄全身包裹着布条,血迹斑斑的,大口喘气不停。
“村里被一伙强盗抢了,杀了好多人,我偷偷跑出来的。”
霍小玉别的不相信,但是逃命,郑玄肯定是第一。几乎每次玩游戏,或者有危险,这家伙都是第一个逃跑,而且逃跑的速度和路线,都是当时最优的选择。
正说着话,那村口闪出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鬼魅一般不发出半点声响,抬着一个担架朝着村外跑去了。
“村里还多少人?我爷爷呢?”
“你爷爷应该被他们抓了,别的人似乎都被杀了,好像是找一本什么书,叫做‘金盆圣体树’,具体我也不清楚。”
却说那躲在树背后的郑玄和霍小玉,看见两根翠绿的竹子绑成担架上,躺着一个老人。
七八个壮丁脚下飞快,却毫无声响。
火把在风中呜呜作响,瞬间就出去了五六十丈。
这老人,怎么这么眼熟?!
霍小玉一眼扫过,忽然从哪树背后冲了出来!
“爷爷,爷爷!”
那一群精壮汉子听见身后有人喊叫,立马站住了脚。
郑玄一见霍小玉如此,赶紧掉头朝着村子里折返回去,逃的比兔子还快!
那几个汉子转身看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心头都乐开了花。
后面两人咧嘴笑着,掉头朝着霍小玉缓缓走来。
“是小玉吧,你爷爷病了,我们去黄粱县里找大夫诊治,你也一起去吧。”
霍小玉脑袋里中不断的回放刚才的画面,那一张脸,分明是爷爷。
火光中,甚至看的到嘴角一丝鲜血!
爷爷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生病?
两个人缓缓的朝着霍小玉走来,前面几个人也放满了脚步,按照正常人的速度开始前进。
“快跑,玉儿,有多远跑多远!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