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星光璀璨,细风轻轻的吹着,原本这个时候是不会有太多人的小街上,因为想走的那些人留下来看,刚来的那些人也停着没走。
“那小子是谁啊,该不会是前几天被吊起来那小子吧。”
“嗨,真是他,你别说,我还真佩服了,才来几天接二连三的搞事。”
“现在已经很缺乏这种有正义感的年轻人啦。”
刘冀星另外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臂,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一阵阵疼痛感似钻入心脏。刘冀星怒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来人耸了耸肩,好像在说一件毫不起眼的事:“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刘冀星垂下了头,自嘲道:“原来是这样啊。”他本来就不必问,如果不是他们一伙的,怎么会下如此狠手。来人正是那个坐在邱媛媛身后,整天跟在邱媛媛屁股后面的霍香。霍香摇头道:“念在我们是同班科,你只要答应跟着我,我今天就不为难你,今后你还可以为所欲为。”
霍香是吏部尚书的公子,平时本就娇生惯养,再加上吏部尚书的职权,大多想做官的学生不是巴结就是畏惧。
“啊。”刘冀星松了松精骨,忍住疼痛,满脸毫不在乎,“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霍香倒也看出刘冀星这股狠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刚才与胖子的一番比较就可以看出,刘冀星的能力在他所有小弟之上。霍香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小兄弟是个人才。不知道——”
一直坐着不动的怀必安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冀星这个人他也不算太了解,但以刘冀星的性子,要诚服于霍香几率不大。
刘冀星扭了扭手臂,痛的全身都颤抖,可他嘴上还是死都不会屈服:“我觉得你这个人实在太坏了,早就想打的你满地找牙。”说着,刘冀星拖着一只受伤的胳膊,冲将上去,没有受伤的左手捏紧拳头,拳头上带着强烈的电击。
霍香冷哼一声,举着剑,不屑道:“不识抬举。”
刘冀星越跑越近,他已经豁出去了,宁可躺着死,也不跪着生。霍香剑挥了起来,就在刘冀星就要被剑割断脖子的时候,刘冀星不怕死,他此时已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霍香也不怕杀人,他们这是私斗,学院有个规矩,只要不在学院范围打斗,学院是没有权利管的。等杀了刘冀星,霍香完全可以说是刘冀星挑头闹事,自己失手杀了他。别人不信,他的话就一定会信——因为他是个有钱有势的公子,这是不是不公平?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公平,就算刘冀星是瑞亲王赵俊的表弟,若他没死,霍香会惹一个大麻烦,若是死了,就一了百了。
“天道无眼,草菅人命。”怀必安惊呼道:“小子,赶快收手。”
手是收不住了,刘冀星现在疼的什么都听不进去,更何况若是刘冀星回头,霍香必定会趁势在背后刺上一剑。像刘冀星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霍香所用,日后必成大患。
霍香的剑很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冷的光,刘冀星自知躲避不过,朝他喊道:“来啊,朝你爷爷头上砍。”怀必安脚下运力,霍香的剑再快,他也有这个自信能在剑碰到刘冀星之前将刘冀星救下来。就在怀必安运气的时候,感觉到旁边有一股可怕的杀气,一向懦弱不爱说话的静静手摸向了腰间,腰间一件小巧的铁器若隐若现的闪着光芒。
怀必安不禁感慨:“瑞亲王果然不像民间传说的那样昏庸无能,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便是派来保护刘冀星的。可是如果这个女人贸然出手将霍香杀了,那刘冀星的麻烦可就大了。”怀必安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赵俊直接给刘冀星的,而是从地下市场买来的,而她得到的指令是保护刘冀星,那也就是说无论什么代价都要护刘冀星周全。她当然也就不会顾忌她出手之后会怎么样,命令就是命令,至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就不是她该考虑的。
正当怀必安想要出手,犹豫是该推开刘冀星还是推开霍安,一边注意着身边这个女人的手时,一把剑忽然横了出来,剑上带着强烈的雷电,与霍香的剑碰撞,在夜晚格外耀眼。
霍香收手,扭头看向这把半路杀出的剑的主人,咬牙道:“颜夕,你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
来的这个人正色那个整天看剑,刘冀星的同桌。刘冀星意外中带着欣喜,想不到他们朝夕相处还是有点感情的,关键时刻居然是他出手。颜夕冷冷道:“他是我的猎物,要杀也是我杀,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霍香与颜夕实力不相上下,在实战中,颜夕要更甚一筹,因为颜夕无情,无情的剑是最快最凶最猛的。霍香很明白这一点,但又不想放虎归山,于是道:“难道阁下还想替他出头?”
颜夕道:“我并不想为谁出头,若你有本事杀他。”
霍香怎么没有那个本事了,刚才刘冀星已经准备等死了。霍香道:“那就请阁下站在一旁,好好看着。”霍香又想出剑,颜夕道:“等等。”
霍香皱眉道:“莫非你想出尔反尔。”
颜夕道:“用剑的人,就应该有用剑的规则。剑乃百兵之君,真能趁人之危杀一个手无寸铁,受伤的人。”
霍香心中恼火,他趁人之危的事干的已经不少了,也不差这么一两件,但这里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双耳朵,如果事情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刘冀星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只等切割,但迟则生变。而且学院里那么多老师,虽然学院规矩,在外所有恩怨他们都不会去管,也不排除有老师会出手帮助刘冀星,毕竟这个学院并不是他霍香说了算,也有很多人喜欢多管闲事。霍香道:“那好,那你说怎么办?”
颜夕没有理他,转过头对刘冀星说:“你怕死吗?”
这句话他本不必问,如果刘冀星怕死,现在大概已经趁势求饶了。刘冀星摇头道:“我不怕。”
颜夕又对霍香道:“现在他既然已经受伤了,那就这样,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调养伤势,我在这个期间教他剑法,半个时辰后,你指派一个人和他挑战。”
霍香犹豫了,这小子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但想想半个时辰能学什么,而且刘冀星受了很严重的剑伤,根本不可能在半个时辰内复原。他唯一担心的是有老师出面调解,那就不好说了。霍香道:“好,那就说定了,不可更改。”
颜夕道:“这是一场挑战,无论谁来都是一样的。”颜夕自然也明白霍香在担心什么,他问刘冀星:“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只要求饶就好。”
刘冀星现在要是退缩的话,那以后就只有夹着尾巴做人了。刘冀星坚定道:“我要和他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