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大院,金砖玉瓦,门前每一枝香时间便有一对卫兵手持刚戟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一个中年男子还在挑灯夜读,才神情和样貌,他和赵俊,至少有七分相似。他便是赵俊的亲叔父,赵国的大王。平时在这个时间,他已经安然入睡,旁边至少有一个妙龄少女陪伴,相拥入眠,他是个很懂享受的人,茶必须是清晨少年衔口而摘,水果只吃当天采摘,粉嫩的如少年的脸庞。他很少吃肉,却很喜欢年轻的女人,这世上不喜欢年轻女人的男人怕是很少。
一个黑衣人站在他的前面,他没有抬头去看,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一份文件。他说:“你说赵俊最近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经常接触?”
黑衣人躬身禀报道:“是的,主上,那个少年半个月前忽然出现在青楼,和瑞亲王似乎还有些口角,但他们好像以前就认识,立刻便打的火热。前天瑞亲王给了那个少年三千两银子,现在就读于国府学院。”
“国府学院?”赵王当然知道国府学院,贵族学院,他也是从那个学院出来的,从一个单纯的孩子变得老谋深算,可想而知,这个学院有多厉害。
黑衣人道:“主上,要不要把这个人给——”黑衣人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赵王摆手道:“不必,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赵俊有反派的嫌疑。”赵俊少年得志,十岁之前便被称为最聪明的王族,果敢勇猛,聪明睿智,这样的称赞对一个普通十岁的孩子可能有些过分,但赵俊却是妥当得很。朝中至少有一半的老臣支持赵俊,否则赵王又不是没有儿子,为何要立赵俊为储君,便是为了安抚那些老臣,找个机会把赵俊干掉。
赵俊越长大越废物,喜欢喝酒赌博寻花问柳,莫说治国之道,字还认不认识都尚未可知。也不排除赵俊知道赵王想杀他故意装的,可如果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一装装那么多年,其城府也是相当了得。赵俊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孩子能有如此心机作为,但也不会就此对赵俊安心,只要赵俊还是储君的一天,赵王都不会安心。朝中支持赵俊的老臣愈来愈少,再过几年,赵王的位置就会稳固。
赵王道:“赵俊毕竟是我的亲侄子,若他出任何事情,那些手握重权的老臣都会怀疑是我干的,还不可轻举妄动。”赵王吩咐道:“你先下去,把赵俊和那个孩子监视好了,出现任何状况,立即向我禀报。”
“是。”黑衣人又鞠了一躬,向后面的黑暗退去,完全消失。
赵王又陷入沉思,赵俊让那孩子进入学院,仅仅只是单纯的想法?国府学院是什么地方,他很清楚,外人觉得那是一个贵族子弟玩乐混日子的地方,那就大错特错了。那是一个大熔炉,就算是一个废物进去,多多少少也能学些本事,交些朋友。
“成亲王,好久不见了。”忽然,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纤细的身影,妖娆的步子,一件血红色的纱衣,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
“是你,你怎么来了。”赵王在看见这个人时,立刻就认出来了,她叫着自己登基前的名号,是不承认自己便是王。但赵王也不敢发火,他虽然是王,但赵国的土地上,并不是所有人他都惹得起的。
“成亲王贵人多忘事,我是来提醒您的。”女人掩着嘴笑着,妩媚的笑容足以令男人倾倒,赵王也是男人,他也不例外,如果不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比自己大了三岁,而且足以在顷刻间让自己身首异处的话,他也是会怜香惜玉的。
“哼,萧正河乃一代魔王,若要他复活,天下岂不要遭殃了。”赵王起身,背负着手,对付这样的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要让她有任何空隙,否则只能任人摆布。
“啧啧啧,成亲王果然大人大义,心怀天下。”女人忽然眼神凌厉,充满杀气,赵王全身一颤,他想叫人来护驾,但他知道那没有用,护卫队还没有进来,他就已经死了。女人道:“莫要忘了,当年先王的七将军可是还有五个还活着,据说天智者还在你儿时时抱过你,如果现在他若出现,知道了是你把你自己的亲哥哥引入陷阱,乱箭穿心而死,他一定会把剑插进你的喉咙,血溅三尺,再配上眼泪和悔恨,那是多温馨的画面啊。”女人忽而又可爱的笑着,就像是一个在欣赏花朵上蝴蝶飞舞的小女孩。
“那阁下的意思呢?”赵王被说中痛处,嘴皮发干。
女人又走进几步,走到赵王的身边,隔壁搭在赵王的肩膀上,一股诱人的香味缓缓飘来,赵王全身一紧,有种想把这个女人扑倒的冲动。女人道:“我也不为难陛下,一颗人头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真把钱当树叶了吧,赵王怒道:“你太过分了。”
女人掩口笑了几声,又走了回去,惋惜的对赵王说:“天下和黄金比起来,孰亲孰重,还请陛下好好掂量在下告辞了。”
“等等,那好,成交。”赵王颓废的拄着桌子,五十万两黄金,换自己的命,换自己的宝座,还是值得的。
“赵王果然是识大局啊。”女人又呵呵笑着,缓缓的离开了。在女人离开后,赵王才松了口气,满面怒容:“别以为你们很了不起,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尝到苦头。”
刘冀星在学院里待了几天,实在闷得慌,开始的时候,和那个冷冰冰的同桌坐着,总是提心吊胆的,这两天倒也习惯了,他就是喜欢一个人坐着看着他的剑,课也不听,什么也不说,要看剑回自己屋里看不是更好,怪人就是多。
刘冀星老是有意避开邱媛媛,这倒令邱媛媛来了兴趣,所有男人都想一亲芳泽,就只有刘冀星视他为洪水猛兽,避恐不极。邱媛媛猜想,难道他不是男人?
刘冀星一放学,就收拾东西回宿舍,这个时候静静应该把饭已经做好了。外面的饭菜真的很贵,这几天,他已经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了,再这样下去,不用超过3个月,他就是个穷光蛋。刘冀星还在心疼着他的钱,那边的邱媛媛正盯着他看,看的津津有味的他都不知道。刘冀星收拾好资料准备走,忽然旁边那个冷冰冰的同桌拉住了他。刘冀星一个机灵,这家伙想干嘛,终于忍不住要向自己出手了吗?
那个同桌站了起来,几天来,刘冀星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了,走的时候,这家伙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剑,还真没注意这个同桌比自己高半头,面容俊朗,浑身散发着一种男性忧伤的气质,如果不是他喜欢剑而是喜欢女人,那这家伙光靠女人吃饭就能吃到嘴软。
刘冀星脚底冰冷,浑身冒汗,瑟瑟道:“你想干嘛?”
同桌说:“小心,红颜祸水。”
“呵呵,谢谢。”刘冀星嘴角颤抖,想挤出个开心的笑容,可就是怪怪的,毕竟人家好心提醒,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同桌也不管他懂不懂,抓着自己的剑就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