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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朱淳之死

皇上想,这老二素来与老四感情深厚,今日怎么说出如此话来,怕是在用巧计为老二那畜生周旋,这样也好,兴许能保老四平安,既要督察行刑,便让他去:“那就成全你。”朱熙见皇上已经答应,俯身叩首道:“谢皇阿玛,儿臣定不负所望。”

朱熙素来与四皇子感情笃厚,哪里真舍得送他就死。他去面见皇上,无非是想在自己督察行刑时救下四弟,虽然这是杀头的欺君大罪,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为了兄弟之情冒一次险。

朱熙来到刑场,风呼呼地扬起沙尘在半空里打转,虽有日头照着也掩盖不了这里的凄冷肃杀。他望见刽子手站在高台上,头绑红斤,数尺高的壮汉,****着上身,眼露凶光。可是今天用不了他们,皇阿玛下令将四弟五马分尸,真正的主角是地下的那五匹良马。他坐在行刑官的位置上,扔下令箭,“行刑。”

二皇子素来与四皇子感情深厚,难道二皇子真的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四弟?当然不是,刑场上被五马分尸的是二皇子准备好的假人,四皇子早被小德宝安排送到了郊外。

儿二皇子朱熙把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完成诛杀朱淳的差事后,便立刻从刑场回来立即奔去养心殿向皇上复命了,皇命不可违,也是耽搁不得的。

“儿臣朱熙奉命监督四皇子朱淳五马分尸之刑,四皇子现已服刑,特地回来向皇阿玛复命。”他俯身说到。

皇上听完二皇子这话,心里猛然一惊,“他真的杀了老四”。他知道二皇子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但是老二与老四的兄弟之情宫中众人皆知,况且自己的儿子他自己自己知道,朱熙并不是那种心狠之人,他心里总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遣走朱熙后,他命人唤来朱熙的随行官员。

“朕问你,四皇子果真已被行刑?果真已被五马分尸?赶紧从实招来,如有丁点隐瞒朕定不轻饶。”

这官员已是一把年纪,哪里经得起皇上这么吓,随即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皇上,四皇子行刑之时众位大人都看着,二皇子也在现场,四皇子确实已糟五马分尸之刑,皇上何出此言。”皇上听了他的这些话,相信四皇子朱淳确实已被无被分尸,宫里上上下下也都确信不疑。

四皇子秽乱后宫,被五马分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合宫上下。后宫前朝都被一种恐慌的气氛笼罩着,人人谨慎小心,生怕出了乱子,也怕被人抓住了话柄拿来做文章。

朱熙是冒着生命危险救的朱淳,这件事自然是做得天衣无缝,所有人都认为刑场上被五马分尸的是四皇子朱淳,他是被自己的二哥二皇子朱熙亲手杀死的。只有太后,皇上吩咐皇太后疼惜孙子,此时不能告知皇太后,以免她老人家气坏了身子。

这日的太阳真好,暖暖地打在身上真正是舒服极了。皇太后的永寿宫永远是这般温暖祥和,正屋里正端坐着一位老妇人,面容端庄而慈祥,正巧碰着皇后带领众位嫔妃来请安,屋里宫女嬷嬷站了一地,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皇太后虽上了年纪,也是喜欢热闹的人,这里上上下下无不想着法子逗她老人家开心。

正在说闹间,外面的天突然间乌云密布,看起来像要下雨的样子,大家都奇怪这天怎么变得这样快,也并不是六月里。

又都生怕说出变天的话来惹了皇太后生气,皇太后似乎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对众人说:“外面要变天了不碍事,我们大家只管说说笑笑。不过,天色暗下来总归气氛要稍减些,不如叫了老四来,他惯会逗人开心,我们大家岂不是更乐?”

众人听皇太后如此说,都吓白了脸,只不好太过显露,还是皇后娘娘沉得住气,忙上前劝说:“这倒不必了,眼看这天就要下雨了,四皇子路上不好走,别摔了绊了他。”一边像众人是眼色,提醒他们别失了分寸,漏了马脚。

皇太后看这场面很是怪异,来不及细问,皇后又说道:“这雨下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皇太后若是心疼我们让我们趁现在走了也免得受雨淋。”皇太后见她如此说,料想也在她们这里问不出什么端倪,便说:“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好意思留你们呢,都去吧,只是以后大家多多来才是。”众人听如此说,都散了,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责备二皇子狠心。

皇太后料想大家已经走远了,心里暗想刚才之事很是怪异,便叫来身边的宫女:“你去四皇子宫里一趟,务必带着他来我宫里一趟。”皇上吩咐四皇子之事不能让皇太后知道,便连她身边的宫女也都瞒着,以防她们不小心说漏了嘴。这宫女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利害,答应了声“是”便朝四皇子寝殿走去。

到了寝殿门外,大门紧闭,并不见一个人,她叫了一阵,没有人应,只得由转回永寿宫。刚拐过一个弯,便听到一众宫女太监聚在墙首议论四皇子之事,正好被她逮了个正着。众宫女太监见是太后身边的人,都慌了手脚,但是被逮了个正着也没办法,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这宫女听完,赶忙跑回永寿宫。刚进门,一阵泼瓢大雨倾泻而下,一声闷雷吓得她赶紧跪在皇太后面前:“回皇太后,我去四皇子宫殿外见大门紧闭,问了太监宫女才知道,才知道……”皇太后虽然还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心里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喝道:“才知道什么?赶紧好好说。”

这宫女答道:“才知道,四皇子已被皇上处死了,五马分尸。”“什么?”皇太后几乎倒在软榻上,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亲手赐死自己的孙子?“还有……”

这宫女又吞吞吐吐地说道,“四皇子是二皇子亲自监督行刑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没想到二皇子竟然如此狠毒。先前为悲痛所致,皇太后只是伤心欲绝,这会子伏在软榻上,哭天抢地,恨毒了二皇子朱熙。叫人叫来朱熙狠骂了一顿,还说和他永不复相见。

死了亲人,所有人都很悲痛。四皇子朱淳人憨厚,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又惹人喜爱,很多人都喜欢他。原先大家都顾及太后,不敢随意举动,现在皇太后既然已经知道此事,还痛骂了朱熙,要与他永不复相见,众人哪里还忍得住悲痛与怨愤之情。别人还会顾及他二皇子的身份,不敢轻易惹下事端,太子爷可不怕,他是东宫太子,又是二皇子的兄长。

这天,太子恰巧碰上了二皇子朱熙。劈头盖脸就是一拳,“你这个畜生,平日里说是与四弟交好,兄弟情深。现在皇阿玛要处死他,你怎么连一句情也不敢求?非但不敢求情,还求着皇阿玛去做监斩官,你亲眼看见自己的四弟被五马分尸,血肉模糊,你怎么还有脸活下来?”

朱熙看着他,心想:“你们都误会我了,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救四弟,四弟他没有死。”又转念一想:“皇阿玛下令四弟被五马分尸,我现在若是说出真相,别说自己的性命不保,四弟也不会有活路。”话几乎到了嘴边,又被硬咽了回去。

太子如此失态,周围围满了应声而来的人,都围着看,这其中,也包括罂粟。太子正在气头上,周围围满了人他也顾不上,一心只想着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太子抡足了力气,朝着朱熙的脸一拳过去,朱熙本来就正在埋头想自己的心事,这一圈过来哪里还站得住,啪,一下倒在地上。太子并不住手,又接着打。口里还不是骂着:“你这个狠心的东西,好个狠心的二皇子,我们都错看你了。”

他越打越来劲,并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在宫里公开打人是大不敬,众人都明白宫规,可是听着太子口口声声说起四皇子朱淳,想起他平日里的憨厚纯正,也都着实为之伤心,想起二皇子素日与四皇子交情笃厚,却做出了这种事,都为四皇子心痛,也都痛恨二皇子狠心。

所以,大家都不为二皇子求情,也不劝架,只低着头嘤嘤哭泣。这中间当然也包括,罂粟。二皇子为着自己心中的秘密,为着这件事情的真相,为着保护自己的四弟只有硬着头皮挨打。当他眼角的余光触及罂粟时,看到她眼里跟众人一样的目光,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太子终于打得没了力气,停下了手,二皇子脸上红一块青一块,全身都是淤青,独自回府。

众人也慢慢地散开了,只有罂粟,她看着众人离开,到只剩下她和二皇子两个人的时候,她叫住了他:“二皇子。”朱熙听到罂粟的声音,很是喜出望外,他以为她会懂自己,会安慰自己,会送自己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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