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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暂时结盟

这连波楼在皇宫的西北边,前有宫殿千千层后有御花园中朵朵景,取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之名。

太监将她们领到地方便告退出去,一个嬷嬷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宫女太监迎接着她们:“老奴恭迎几位姑娘。”

罂粟作为领队,嘴角噙了一抹笑意上前道:“嬷嬷客气了,请问嬷嬷贵姓?”

那嬷嬷沉稳中带着赞许的看一眼罂粟,她本以为青楼女子各各轻薄无知,谁知这个姑娘浑身上下有着一股冰冷端庄的气质,让人不可小觑:“不敢,我姓张。承姑娘们抬举,喊我张嬷嬷吧。”

罂粟与张嬷嬷寒暄几句,招呼大家把东西收拾好。嬷嬷才淡淡的说:“姑娘这几天是不用演出的,需要姑娘们先学学皇宫的规矩。”

牡丹自从进到皇宫总觉的自己以前的气势矮了好多,此刻听老嬷嬷颇清高的说不能见皇帝还要学什么规矩,心里相当不满:“我们进宫不是来演出,是来学规矩的呀?”

张嬷嬷低垂的眼眸淹没了情绪:“这是皇后娘娘的安排,是怕姑娘不懂小规矩而影响到其他事情。”顿了顿又道:“姑娘们先休息会吧。明天还要拜见皇后娘娘。”

说完,躬身退了下去。

“这?这是说我们不懂规矩吗?”牡丹瞅着张嬷嬷退出去的背影,愤愤道。

芍药好心劝道:“牡丹妹妹,你不要抱怨了。面圣总要有规矩管着。”

“我这不是为大家好吗?真是的。”

罂粟站起来,用眼睛扫过牡丹的脸庞,这个女人把青楼的一套为人处世搬到皇宫里来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她可不想还没站稳脚跟就跟着牡丹遭殃,语气刺骨:“姐姐可真心急。”

如此冰冷的话语,使牡丹乖乖的低下头。哼,等我攀上高枝时,让你们知道我牡丹的厉害。

第二天大家早早梳洗完毕来到院内,张嬷嬷细细的打量着几个姑娘。只见牡丹鹅黄色抹胸外披着艳丽的瑰红色织金罗纱,使得肌肤隐隐浮动,眉心的一点朱砂梅更增加了丽色殊容,当真媚色顿生。

而芍药则是宽大的石榴裙配着浅绿的小儒衫,显得身材婀娜修长、温柔多姿。

在看罂粟仍是昨天进宫的小儒长衫,只在臂间加了条藕丝披帛,清丽如冰的脸上有着泰然自若。

张嬷嬷不禁对罂粟点点头。

皇后宫中,一干嫔妃与皇后细细聊着家长里短,均没有告辞的意思。因为大家都知道今天,那几个名动京城的歌舞伎要来拜见皇后娘娘,。

当牡丹、芍药、罂粟三人缓缓的进入大殿之中时,刚才的谈笑风生瞬间泯然,所有的嫔妃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十几双眼睛从四面八方飞来从上到下掠过。

牡丹的妩媚、芍药的温柔、罂粟的清丽落在这些嫔妃眼中向生了刺一样的痛。

“哎呦,这样的美人可是少见呀。如此艳俗,也就民间可以找到。咱宫里可断断没有的啊。”一位身着浅粉芙蓉裙,面上柳眉杏眼的妃子语带讽刺的说着。

“柔嫔妹妹,说的对。顾不得能名动京城,原来是这样的艳俗邀宠呀!”另一位俏脸粉腮的妃子符合着。

大家都忍不住拿帕子捂着嘴笑起来。

牡丹本以为这样的绝艳打扮会出尽风头,却不知招来些嘲讽,脸上的神色隐晦不定却不敢啃声。

罂粟微一侧目扫过在座嫔妃们,激起一阵的冷风习习,嗖嗖的直击后背:“多谢各位主子的夸奖,邀宠是进宫女子的

本分职责所在,只要能讨得主子们的欢心,高雅也好,艳俗也罢。都是大家的本事了。”

那俏脸粉腮的女子似是被罂粟镇定的气态给镇住了,在那言语中也回想起了些许往事,一时之间倒是不知如何应对。

但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有品阶,皇上亲封的眉嫔,怎么如今倒给一个小丫头唬得讲不出话,左右望见平日里与她不太对头的妃嫔们已有人露出了嗤笑的姿态,心中更是恼怒。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本宫倒是要瞧瞧,你在这宫中有几个本事。”

说这这些话时,眉嫔心中也是底气不足。这些姑娘们比她年轻,又比她懂得讨好人,日后在宫中,定是要被她们给抢了风头去。现在说着这些话,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

想到这儿,眉嫔的面上不愉之色更浓,偏偏又碍着身份地位不好发火,心中早已是憋着一肚子的气。望向罂粟三人的神色中妒恨之色更浓了。

罂粟将眉嫔的神态望进眼中,面上心中却是无半分惧色。这殿中所有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妒恨着她们的年轻,怕着她们抢去了自己的宠爱,这眉嫔不过是第一个站出来的罢了。

况且这俗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这殿里那些没有出声的妃嫔们,心中指不定在盘算些什么坏念头呢。比起她们,像眉嫔这样直接的发难倒的确是不足为据。

心中想着,罂粟已经不动声色的把除了那坐在最高位的皇后之外的一干妃嫔给打量了个遍。

除去已经出声知晓了身份的柔嫔和眉嫔,其他的妃嫔倒是大多都露出了看好戏的姿态,同时神色中的鄙夷和忌惮也是掩饰不了的。

除去那些赤裸裸的表明态度的人,倒是有一人吸引了罂粟的注意。无他,一干妃嫔中,只有她望向罂粟等人的神色最是平静。

没有了鄙夷,没有妒恨,那平静下有罂粟读不懂的前尘往事。

罂粟也只是略微留心,所有的打量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罂粟就收回了所有的打量,初次到宫中,还是不要过于张扬的好。

正当罂粟等人准备拜下给皇后行礼时,一个得意的声音在大殿中想起:“你们这些小丫头倒是不知规矩,到了宫里头还不知道见了人是要拜见行礼的吗?”

闻言罂粟又抬头望向那出声的人,眼瞧着那人就坐在皇后下方,想来就是四妃中的一位了吧。

原本以为这后宫中的女子既然能做上妃位,自是有几分头脑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正在罂粟想要出声回应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惠妃怕是多虑了,这皇后娘娘还在,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去质疑皇后娘娘的权威呢。”

这清冷的声音就像是不沾尘世的孤高仙女,却可惜要在这俗世的皇宫中争宠。不过这女子也是帮了她们一忙,说的话也正是罂粟想要说的。

如今这殿中皇后娘娘位分最高,都还没有怪罪下来礼数的问题,这惠妃就急不可耐的怪罪起来,不管怎么说都算是越矩了。

惠妃一下子也明白了自己刚才言语上的不妥,只料自己见不惯那些歌舞伎,谁知这下自己也是犯了错。一时之间也是慌乱的像黄后请罪。

“罢了罢了,这三位姑娘新晋进宫,你们就这样沉不住气了,简直是丢了皇家的威严。”看来这皇后的权威被挑衅了心中也不甚愉快。

但是对着罂粟等人时神色又恢复了缓和:“你们新近进宫,宫中的规矩你们要好好遵守,倘若得到了宠爱,也是你们的福分,要懂得珍惜。”

皇后说到了最后,倒像是鼓励她们要去争宠。看来这皇后在后宫也只是担着皇后的虚名,并没有得到皇上的宠爱。如今见着她们进了宫,就想要通过她们来飞走其他妃子的宠爱。

这皇后倒是没有想过,若是真让她们得了宠,谁能保证她们日后的宠爱不会更盛呢。罂粟虽是在心里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反而带着牡丹和芍药盈盈下拜。

“谢皇后娘娘,我等必将皇后娘娘的恩情铭记于心。”

看着罂粟等人表现出来的乖巧的样子,皇后娘娘也露出欣慰的神色,当即让她们平身,赐座在最下方。

后面的时间就是皇后娘娘一人在讲话,无非是询问一些歌舞的事宜,同时告诫她们一定要注意宫中的规矩。

至于众妃嫔,大多无心再与她们周旋,只是带着一份警惕之色听着皇后的训话。

到最后皇后似是倦了,就让她们全部跪安了,而演出的时间就正式定在了一个星期之后,到时候宫中会在连波楼前设下宴席,以便在茶余观看表演。

等到众嫔妃先行离去,罂粟等人才最后从殿中走出。

刚刚迈出殿门,牡丹的冷哼声就传了过来。罂粟回望去,正见得牡丹一脸愤愤的样子。

牡丹眼瞧着罂粟没有丝毫动气,反而是含笑的望着她,心中的火气更大了,但是碍着这以后的歌舞表演还要靠她,也不敢表现出对罂粟的不满。

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不满和暗自得意,哼,等我得宠了,有得你们羡慕的。

芍药倒是没有牡丹表现的那样气愤,她更多的是担心:“这后宫中的娘娘们好像都瞧不起我们,而且那眉嫔和惠妃好像是记恨上了我们,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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