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在!”朱砾和朱熙齐齐道。
“现命朱砾为总帅,朱熙为副帅,明日一早带兵前往剿灭钮祜禄氏,不得有误!”
“儿臣遵旨!”
……
夜幕降临,长乐王府内,朱砾和朱熙躺在屋顶上,手上各执了一壶酒,不时相碰共饮。
“二弟,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不但洗清了母妃的冤屈,还能够手刃凶手。”朱砾脸上被酒气熏出淡淡的绯红,仰头望着灿烂的星空,语气里尽是满足。
“手刃凶手说的有些早了,等到明日成功了再说吧,钮祜禄氏绝对是个棘手的对手,想要完全击垮他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朱熙仰头喝了一口酒,说道。
“或许吧,但是明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伤害母妃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朱砾发了狠,紧紧的握着酒瓶。
“这个是自然,钮祜禄氏迟早都要除掉,留着他们早晚会出事。”朱熙说道。
“我想过很多人,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皇后,隐藏的太深了,这样的人真可怕。”朱砾叹息道。
朱熙突然直起身子,看着朱砾说道:“抱歉大哥,今日在父皇面前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请求父皇让你和我一起出兵。”
朱砾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朱熙会说起这件事情,释然的笑笑道:“说这个做什么,父皇早就对我失望透顶了,我倒是要感谢你,不但给了我让我亲手替母妃报仇的机会,还让我有了可以在父皇面前表现的机会。”
“其实,今日就算我不说,父皇也会这么决定的,”看着朱砾诧异的面容,朱熙笑道:“那一日我们二人在天牢里说的话,想必父皇应该是全部都听了进去,否则怎么可能我一提出这样的要求,父皇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呢?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况,父皇怕也是想要寻找适合的继承人了,毕竟父皇也老了。”
朱砾有瞬间的错愕,但是很快就回复过来,很认真的看着朱熙说道:“二弟,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说过的话还是作数,那个皇位,我是不会同你争的。”
看着朱砾认真的面容,朱熙也笑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放心,大哥,若是我坐上了那个位子,一定不会有半分亏待你。”
晨光微曦,露水还未散去,朱熙和朱砾便一身银色铠甲,站立于数万大军之前。
庄严,肃穆,战争一触即发。
“启禀总帅,一切准备就绪,是否出发?”一个领头的兵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朱砾的身侧,问道。
朱砾点点头,看向威风凛凛的数万军队,转头对着朱熙说道:“二弟,准备好了吗?”
朱熙扬了扬手中剑,笑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大哥,下令吧,成败就看今天的了。”
“好,传令下去,即刻出发!”朱砾大声道。
皇宫中
朱渤源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有一丝激动,又有一丝担忧,看着好像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的罂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罂粟,你觉得老大和老二这一次,能成功吗?”
罂粟面无波澜,抚摸着熠光华的皮毛淡淡的说道:“皇上实在担心大皇子和二皇子不能完成任务么?”
朱渤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朕知道,对于老二来说,行军打仗不是什么难事,朕也相信他的能力。但是这一次毕竟不同往日,对手是朕的臣子,而且钮祜禄氏满门皆是武将,要论打仗,老二的经验终究还是不如他们的。”
“那皇上是在担心两位皇子会输?”罂粟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但是放在熠身上的手却渐渐加大了力道。
对方是钮祜禄氏,钮祜禄氏本就是马背上闯下来的家族,最不缺少的就是武将,并且亲兵良多,又善于作战。朱熙虽然有满腹的计谋,但是毕竟还是处于劣势,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朕怎能不担心?”朱渤源有些愠怒道:“这一次若是成功那自然是好的,但若是失败了,那朕要失去的不仅仅是朕的这两个儿子,恐怕连朕的江山都要被人抢了去了。”
“喵嗷——”
一直在罂粟的腿上安静的眯着眼的熠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猛的窜了出去,躲到了远离罂粟的地方这才盘下身子,回头不停的****着被罂粟抓疼的地方。
“怎么回事?”朱渤源本就心烦,被熠这么一叫吓了一大跳,更是生气。
罂粟压下心中的慌张,站起身子淡然道:“皇上就算是现在担心了又能如何?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出发了,钮祜禄氏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若是此时不拔除,等到他们的势力稳固之后再想动他们可就更难了。而且,就算皇上您现在放了他们一马,您以为钮祜禄氏就会感恩戴德的对您鞍前马后吗?钮祜禄氏的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就算您不动他们,迟早,他们也会欺负到您的头上的,到时候,这大好的万里河山,还是要拱手让人。”
“你!”罂粟的话一点都不客气,朱渤源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但是不可否认,罂粟说的都是事实。钮祜禄氏的野心太明显了,前朝和后宫相勾结,这意图实在是过于明显了,现在不动手解决了他们,等到他们养好的实力,那么,自己这一方就更没有还手的余地了。现在这样,趁着钮祜禄氏不备,在他们的势力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算了,你先回去吧,朕累了。”朱渤源又颓然的挥了挥手,对着罂粟说道。
罂粟也没有问什么,只是躬身行了个礼,道:“那臣妾先行告退了。”便转身抱起熠离开了养心殿。
站在养心殿外,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罂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来看着怀中舒服的躺在自己怀里的熠喃喃念道:“熠,你说,这一次,他能胜利嘛?”
数万大军一路行至镇南王府前,这里就是钮祜禄氏的大本营了。
看着早就已经列队整装好的军队杀气腾腾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朱熙不禁一笑:“钮祜禄氏真是不简单,昨日父皇才下的令让我们捉拿他们,这么快他们就得到了消息,看这阵仗,似乎是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让你们的主子出来说话!”朱砾驱马上前,对着一众军队朗声说道。
不一会军队就分出了一条通道,接着就是浑厚的大笑声传来:“大皇子和二皇子大驾我镇南王府,真是有失远迎了。数日不见,两位皇子带着这样大的阵仗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镇南王,我姑且还叫你一声王爷,你通敌叛国,父皇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说?”朱砾毫不掩饰脸上的怒气,暴喝道。
镇南王露出一丝冷笑:“通敌叛国?还有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要是看我钮祜禄氏不顺眼,想要杀了我们,也不必找这样拙劣的借口,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是不是笑话现在说来还是有些早了,”朱熙拉住朱砾,示意他不要太冲动,这才说道:“王爷也看得到,我带来的人不在少数,我全王爷还是带着你所谓的钮祜禄氏投降服罪吧,免得真要硬拼起来,不但你们占不到什么便宜,白白的增加了伤亡,可就不好了。”
“哼,说的好听。我钮祜禄氏满门皆为武将,世代从军,行军作战对我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真正要当心的该是你们!”镇南王满脸的怒意,又道:“皇上正是好心计,我钮祜禄氏一心忠于他,到了最后却得来了这样的下场,这就是所谓的明君?在我看来,不过也就是个不辨忠奸的昏君!”
“闭嘴!胆敢污蔑父皇,就光是这一条罪名,我要你死也是应该的!”朱砾一听镇南王居然说他父皇是昏君,立刻大怒道。
“呵,通敌叛国的罪名都给我们扣上了,还怕多这样一条罪名吗?大皇子你真是糊涂了。”听了朱砾的话,镇南王不禁冷笑道。
“你!”朱砾气结,这个镇南王还真是牙尖嘴利的,完全占不到他的便宜。
“大哥,说那么多做什么?这些年,钮祜禄氏作恶多端,随便哪一件都够他们死一万次了。现在他们居然还敢觊觎王位!”朱熙冷冷的瞥了镇南王一眼,又对朱砾说道:“此次父皇的命令就是让我们剿灭钮祜禄氏,还跟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
依照朱熙的性子,一向是懒得和敌人多说废话的,尤其是在战场上。说再多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要靠刀剑来解决。
朱砾也明白,但是一想到贤淑妃,还是咬了咬牙又问了一句:“我最后再问你们一个问题,我母妃的死是不是你们做的?”
贤淑妃的死,朱砾已经知道是皇后做的,现在他也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发动进攻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