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辉煌的古老大殿,矗立在一片密林的空地之中。大殿前,三座飞舟并排而置。
三座飞舟分别为青、白、金色。
此时若是站在那金色舟船之上,向下俯瞰三宗众弟子,在左侧浩然宗内,筑基青服弟子之中,有一处极为显眼。
此处有着两人,两人不是身着青色道服。
其中较高的一人身着湛蓝道袍,右手手持一柄利剑。
其身上的气势便犹如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一般,与绝剑宗之顶尖剑修相比,丝毫不差,此人正是沈叶千。
另一人,一双黑色布靴,一袭黑色道服,一白色窄边,镶嵌在道服衣领处。
其左手握拳,负在身后,右手放在身前。在其面部眉心,更是有着一紫色圆形胎记,微风轻拂,黑色道袍随风飘摆,倒是有着别样的气势,此人正是东方。
金色舟船之上,身着紫金道袍的青煦,看向了东方师兄弟两人这里,神识一扫而过,遂轻轻一笑。
“现在便由我,选出此人。”青煦站在金舟之上,以法力使声音,扩散到三宗弟子之中。
浩然宗众人听道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是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另外两宗门人也是眼中闪烁着羡慕之光,此地如若是一个宝地,那么先入之人,必会有着更多机会,取走其内的宝物、传承。
然而东方心中冷笑一声,这话乍一听,此去之人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其内如若是个险地,甚至是绝地,那么此去,岂不是有死无生?
沈叶千侧过头,与东方对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心中皆如明镜一般。
“此去或许危机重重,或许宝物连连,而为减少宗门基层力量的损失,我决定,便以炼气八九重之人,来担任此事,青峰东方何在?”青煦说道这里,脸上笑容收起,拱手弯身,向着东方的方向深深一拜。
“还请师弟,为宗门扛起此担,师兄再此先行拜谢师弟。”青煦说完又是深深的一拜。
东方眼中精光一闪,刚要有所动作,忽然间,一道凌厉剑气,冲入东方体内,封锁其周身大经脉,令其不得动弹丝毫。
竟是沈叶千,以剑墩击打在东方身后要穴,以自身灵气封锁其行动能力。
沈叶千向前迈出一步,却是停顿下来,回头看向的东方,传音道:“小师弟,来前,师尊让我适时给你带个话‘若有必要,无视宗门之规。若想强,便入影。”
此话,绝对是东方所知其四师兄,说的最多的一次,是最多,没有之一。
“小师弟,照看好自己。”这句话,沈叶千以口说出,话落,四师兄头也不回,脚下猛的一踏,飞到金舟之上。
东方望着四师兄的背影,紧紧的咬着牙,眼中有着晶莹,目光死死的盯着这背影,想要将这背影留下一般。
然而却是于是无补,东方闭上了眼睛,在其眼闭上的刹那,一道泪线从其眼角,滑落而下。若是仔细看去,这泪之中竟是有着一丝的泛红。
在东方闭眼之时,东方猛地运起精决,气决,冲击着那封锁其周身的剑气。
一息……
两息……
舟船之上。
沈叶千和青煦对视着。沈叶千面色没有丝毫改变,而青煦面色尽是不解。
六息……东方仍然在冲击着体内那道剑气,此时东方体内经脉,已然有些无法承受。
“师弟这是何意?”青煦看着沈叶千,疑惑的问道。
“此行,我去。”
八息……东方体内经脉已有破损裂痕。
“这……”青煦的声音四有些犹豫。
“通音罗盘。”沈叶千的声音内,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十息……剑气已经不稳。
青煦面色很是挣扎,最后面色一定,下狠决心,不舍道:“师弟,给……”
十二息……剑气开始有了散开的痕迹。
说着青煦手中一翻,两个罗盘出现在其手中,递给了沈叶千,便继续说道:“师兄在此……”
十三息,剑气散开的更多,有些竟已冲破东方的经脉,在其体内乱窜,奔其体内五脏而去。
然而还没等青煦说完,沈叶千便御剑而起,向那神秘大殿飞去。
十五息,剑气完全散开,东方一口鲜血,从中喷涌而出,然东方此时目呲欲裂,丝毫不顾伤势,竟是强行运转法决,想要起身,追寻那道身影。
然,骤然间,东方体内气脉紊乱,灵气破体而出,带着几道鲜红的血花,飞散开来,将其行动生生打断,东方瘫倒在地。
“师兄!!!”一声歇斯底里的悲吼,从人群中传出。
这一声的悲吼,震动了周围之人,然而,那声音中的悲寒,竟是令在场之人无一不感到心起悲凉,更令人不可思的是,一股寒意,从众人心中升起,纵使是金丹真人,也不例外。而在东方周围的筑基弟子,更是深有感触,竟是不由自主的,尽皆倒退一步。
竟是在东方周围,让出了一片空地。
此刻,已经昏厥的东方,好似成为了在场众人的焦点。
那绝剑宗风尘真人,已经是金丹后期,更是顶尖的剑修,就算是遇到元婴初期,其也敢一战。
但此刻,竟是无法克制心底的那股寒意,身躯微微一哆嗦,打了一个寒颤。
青煦的感受相对风尘而言,心中,更是犹如一阵阴风,席卷而过,令其胆寒战栗。好似被那来自,九幽深处的阴魔厉鬼,尸山血海的腐尸血泊,穿体而过,要将其身,生生撕裂般。
赵兰欣的师父,听到这一声,亦是心底一个冷颤。
当赵兰欣听到这一声,明目透过众人,看见了东方。
看见了东方倒地的那一幕,是那么的不甘,是那么的自责,是那么的后悔,是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赵兰欣看到这里,心底亦是一股寒意从中而起,犹若看见了,一浑身浴血的魔头,从东方身上缓缓升起。
那寒意,绝不是常人所能拥有,那不是冰寒,而是令人阴寒,能有此寒意者,必然是有着一次又一次的精神折磨,那么他又有着怎样的经历故事?一丝好奇从赵兰欣心底浮起。
忽然间,赵兰欣柳眉轻轻一皱,轻喝一声:“回去……”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明目中没有了波澜。淡淡的瞥了眼东方,随即收回目光,不再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