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你先出去,午饭的时候我再去找你!”韩辰阳保持着一贯的温文尔雅,尽管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声音却像从前一般温和。
然而这样的温和对于如今的杜晓晓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朝总,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私事可言,用不着单纯约见!我现在谈的是公事,请问韩总,我在营销中心三年,每年考核都是A+,为什么要辞退我?是韩总个人的意见,还是公司的意见?”
“晓晓,够了,我们出去谈!”韩辰阳眼里的怒意终于盛开,他起身走到杜晓晓面前,拉着她走出办公室,从楼梯走到了楼顶的天台上。
这里曾是他们谈情说爱的地方,重新站在这里,杜晓晓更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你放开我!”她用力甩开韩辰阳的手,后退了好几步,细细的高根鞋底险些让她摔倒,韩辰阳及时扶住了她,却又惹得她又蹦又跳。
“晓晓,你听我说”,韩辰阳用力扳过杜晓晓倔强又楚楚可怜的脸,痛苦的说道:“晓晓,你离开擎天吧,我会给你找一份更好的工作,以你的才能,你一定会有所成就的。只要你离开这里,我保证你的将来会更好!”
“哈哈”,杜晓晓尖锐的笑了两声,悲切的说道:“韩辰阳,我到今天才算看透了你,你无耻!你已经名利双收,人财两得,你还想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我阻挡不了你的财路,从此于你不过是路人,你又何必要苦苦相逼?如果你讨厌见到我,以后只要有你韩总的地方我会绕道走开,这样还不行吗?”
韩辰阳摇了摇头,俊美清秀的脸上是一抹难言的苦涩和伤痛,他用力握住杜晓晓的双手,急切的说道:“晓晓,我拜托你,最后听我一次,离开擎天,离天枫阳市,永远不要回枫阳!”
闻言,杜晓晓的一颗心瞬间从头冰到了脚,对韩辰阳也绝望到了极点。她用力抽回双手,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惨白着脸一字一句的问道:“韩辰阳,这就是你这三年来用在我身上的心?你让我离开擎天,离开枫阳,是怕我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吗?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自始自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爱上你是我唯一的错,我甘愿接受失去你的所有痛苦!但是我看错了你,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再为你付诸心痛!我不会离开擎天,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请你把我的离职报告拿回来!保重,但求永不相见!”
杜晓晓纤弱的身影在韩辰阳的眼前决绝的转身离去,他伸出去的手始终没有抓住她,眼里的疼痛和无奈像一把要命的铁锁,牢牢的锁住了他的心,令他喘不过气来。
杜晓晓的脚步如踩着风,淡蓝色的身影在楼梯口转了几个弯,眼前一个朦胧的黑影闪过,她僵硬的收住脚步,身子却因为惯性的作用直直的扑了出去。
一双手及时搂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没事吧?”
长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害怕自己的情绪被任何人察觉,她稳住脚步,从那人的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低低的道了一声谢,一转身,消失在楼道口。
手心里那种绵软无骨的滑腻感犹在,顾云轩失神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回头看一眼早已空空的楼梯,一抹淡淡的浅笑从他优美的唇线中逸出。
杜晓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韩辰阳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对面的男子仍然极有耐性的坐在那里看报。看见他进来,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只想要一个得力的助手,记住,是得力的,不是花瓶!”
韩辰阳嚅了嚅唇,俊朗的脸上是一片来不及掩饰的苍白和无力。他半靠在椅子上轻轻阖上眼,半响,抬起头凝视着沙发上的男子,“我把晓晓留给你,她会是你需要的那个人,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男子的手一顿,从报纸后面漏出一双耐人寻味的笑脸,“什么条件?”
“你不可以爱上她!”
“哈哈哈哈!”男子终于扔掉手上的报纸,笑得肆意而张狂,“韩总,你是不是搞错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个叫晓晓的是你的前女友吧?你是殷大小姐的未婚夫,即将成为董事长的半个儿子,你这般弃卒保车的做法绝对英明呐,为什么会突然对我提出这么不合宜的要求?你是怕以后没脸面对她?还是因为……?”
韩辰阳的面色一沉,拉了拉领结,冷冷的说道:“她不适合你,她的感情世界太单纯,性格又固执,不是你可以游戏的对象!”
“游戏?”男子邪邪一笑,慢条斯理道,“我不喜欢玩游戏,更不喜欢那种欲擒故纵的伎俩,我认定的人,认定的事,有一就不会有二。这点是不是和刚才那位小姐挺像?还有一件事别怪我没有提醒韩总,如果韩总已经选择了成为董事长的贤婿,就不要再有二心,否则,不但你会死得很难看,你的那颗二心也会受到牵连!”
韩辰阳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黑,良久,他冷眼看着对面的男子,寒着脸说道:“多谢提醒!韩某也想提醒你一句,殷家的门槛太高,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进得来的,尤其是晓晓那样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后台背景的女孩子!如果不能携手一生,就请不要随便牵手!”
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勾了勾唇角,轻描淡写的说道:“说的好,还真是提醒我了,我差点忘了,我是姓顾的,殷家的门槛再高,我也不需要跨出那一步!”
“顾云轩!”韩辰阳猛的站起身,铁青着脸说道:“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虽然我辜负了晓晓,但是,我也绝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
沙发上的男子,顾云轩,伸手拈起衣袖上的一根长发,仰起头看了半天,忽然笑了笑,站起身往外走。末了,他回头扬了扬手里的头发,道:“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