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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四站 青木幻域

第十四站青木幻域幻木青居胧光梦,唯羽织却别离殇

幻木小径深处,矗立着一棵苍天古树,古树上,生活着青木幻域的人们。其实,这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只是因为一个心愿,一份执念而造就出的虚幻的世界。青木幻域里的人们,每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美好生活。夜晚,围着树顶的大篝火跳舞,向他们所信仰的女娲大神祝福祈祷。

这里的天空,繁星芸芸,圆月皓朗,一如,若干年前的那一日……

木生:“谁?”

长老:“你们是?”

龙幽:“……(这对话……)”

雨柔:“……(和那个时候一样……)”

雨柔牵了云凡的手,以眼神对他示意,云凡点点头,然后朝着面前的长老说道:“我们是过路的,我姓姜,这几位是我的朋友。”

龙幽:“……(小姜他……?)”往下一看,瞥见了他们牵着的手。“……(原来如此,那么雨柔姑娘的用意便是……)”

雨柔:“打扰了,我们途经贵地,天色已晚,想找个地方休息,正好看见树顶的灯火,就擅自走了上来。如果给您造成了什么不便,还请见谅。”

长老:“呵呵呵,我们这村子叫青木幻域,地方偏僻,好多年没有人经过了。几位都是稀客。来,来,这边坐。”

长老:“有涯,羽裳,来来。”

祝有涯:“长老。”

羽裳:“你们……你们好。”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讶异和疑惑。

龙幽:“……(果然……么……)”

雨柔:“……”

长老:“几位客人,羽裳前几天诊出有了身孕,大伙儿都为他们高兴,今晚在这聚会庆祝。”

长老:“都说来自远方的客人会带来好运,我们这小村子几十年没外人来了,几位刚好在这个时候经过,一定是女娲大神的指引。”

长老:“来保佑着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健健康康的长大。”

小蛮:“……孩子……”

祝有涯:“呵呵,要是有小姑娘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儿,是我们的福分。”

小蛮:“……恩。”

雨柔:“恭喜两位!”

小蛮:“咦?”

小蛮用只有他们四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蛊术的味道好像完全没有了。”

龙幽:“……大概是因为你在若干年前帮忙解了的缘故吧,虽然说场景能再模仿,但蛊术,却不在她所能模仿的范畴之内。何况,她一直以来,都很希望这样的结局……”

小蛮:“她?”

长老:“族民们,女娲大神为我们带来这几位善良的客人,为了大神的恩赐,庆祝吧!”

羽裳:“谢谢你们。”

四人:“……”

众居民走后,四人一阵沉默。

雨柔:“我们还是去那边坐坐吧。”

小蛮:“恩。”

树顶平台上

小蛮:“这里还是这么多萤火虫啊!你们看,还有月亮!还是那么圆。”

龙幽:“不只是场景,还有刚刚的对话。”

云凡:“刚刚……好像一切在重演一般,雨柔,你让我像以前那么说也是为了试他们吧?”

龙幽:“哟!小姜,什么时候变聪明了?这应该是雨柔姑娘的功劳吧?”

云凡:“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可以很容易地知道雨柔她在想什么……是因为血玉么?那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不自觉地看向雨柔。雨柔觉察,脸色微红,回以浅浅笑靥。

龙幽:“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本就是用法力所制造出的梦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再无限重复着过去。”

小蛮:“那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雨柔摇摇头,道:“应该是过去真实发生的事吧,因为情感,太真实了。”

小蛮:“……咦?羽裳姐姐?”

其余三人回过头,发现羽裳走到四人身边。

羽裳向四人欠身行礼,缓缓道:“真的……谢谢你们。”

龙幽:“羽裳姑娘,若干年前我们到来之际,梦境已被改变,而你……”

羽裳:“我……正因如此,我感谢你们,谢谢你们那日为我所做的一切。”

雨柔:“一遍又一遍的重现,就像饮鸩止渴一般……”

小蛮:“羽裳姐姐……”

龙幽:“你可知,在这么下去,你的法力会越来越低微,最后要么元神魂飞魄散,要么被其他妖物吞噬……”

羽裳:“我……知道,但是……我愿意。”

雨柔:“……(这样的执念……我……不也是么?)”

此刻,下层传来祝有涯的呼唤。

祝有涯:“羽裳!羽裳!”

羽裳:“涯哥……他来找我了……先……失陪了。”

四人目送羽裳远去,而在篝火旁的人也正开始跳起了舞。木屋旁,祝有涯一脸幸福地搂着羽裳,似乎在与羽裳畅想着他们未来的美好生活,而羽裳淡淡的笑着,时不时的回应着祝有涯的话。在篝火的映衬下,一对人影相互依偎。

雨柔:“……”

小蛮:“……呜呜……”

小蛮:“为什么?羽裳姐姐这么温柔贤惠……”

雨柔:“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美好的梦境,有时更胜于无尽的寿命。”

龙幽:“只因她不是正常人,人妖相恋,大多都没有好的结局。”

龙幽苦笑着,也许他和小蛮的分别,亦是命中注定,因为小蛮半人半神,而他,却是魔……

雨柔:“……小蛮妹妹……龙公子……”

雨柔:“一辈子,若是曾有过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遇上这样一个人,我相信她并不曾后悔。只是祝公子的母亲……”

云凡:“他们就这么错过了……不过最后好像也了却夙愿了……”

龙幽:“算了!往事已矣,只是执着的人,无法放开罢了。”

小蛮:“哼!说得好像你多放得开一样!”

雨柔:“小蛮妹妹!龙公子,小蛮妹妹她……”

龙幽摆摆手,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小蛮:“……”

小蛮:“……对不起,臭龙幽。我的话,是不是让你想起龙溟哥哥了?”

龙幽:“……(不只是啊……)傻丫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你说的没错,我是放不开,怎么可能放开!”放开混账老哥,放开……你……明明回忆,刻得太清晰……

云凡:“别想了,人总要向前看!”

小蛮:“小姜说的对!我们难得现在这么空闲一起出来玩,就该好好享受一番啊!“

小蛮:“你说是不是嘛!臭龙幽!”

龙幽:“小蛮……呵呵,是啊,难得出来游玩,被往事羁绊,只是徒添烦恼。”

雨柔:“好啦。大家快看,他们要开始跳舞了。”

青木幻域的人们,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上层的四人看着圆月,说说笑笑。流萤在他们的身畔飞舞,随后,点点萤火汇成旋涡状的流光淌入月心,迷乱双眼,顿住身形,画面在此刻定格,如若干年前一般美好……

次日,四人在幻木小径里苏醒,之后御剑飞回巫月神殿。

小番外羽裳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羽裳一直以为,我也会像其他妖一样,修炼自己,最终获得我所想要的一切。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样修炼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就像其他妖一样,循着那未知的道路,不断往前……

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一只渴望幸福和快乐的鸟儿。每日看着自身法力的成长,感到开心而满足,直到,遇见涯哥……

遇到他,是羽裳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即使是灰飞烟灭的结局,羽裳也心甘情愿,而且,永不后悔。

羽裳很感激上苍対羽裳的眷顾,给了羽裳这么一段铭刻一生的美好回忆。不,不只是回忆。羽裳把它变成现实了呢……那种美好的滋味,尝过一次后便再也放不下了,就像蝴蝶姐姐遇到了她所钟爱一生的花,永远只围绕着那朵花而飞一般,涯哥给羽裳的幸福,让羽裳宁愿用愿沉溺其中,不再醒来。

那一日涯哥走后,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发现身畔不知何时盛开了一大片幻光草。我知道,我又能和涯哥在一起了。

许许多多的幻光草,不断重复地编织梦境,心中充满对爱人的眷恋,羽裳已很满足。

看着涯哥为了保护我,一次一次地死在我面前,我心痛欲裂,明知的结局,却总怀着一丝丝奢望。哪怕一瞬也好,只要涯哥还在我身边……

终于,在他们到来的那一天,夙愿成真。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入我的梦境的,也不去想他们为什么能破了我法术的结界,也许这是上天的怜悯,赐予我最后的礼物……

幻光草,就要尽了……我的法力,也无法再维持多久了……

涯哥,你是否一直在忘川河畔等着羽裳呢?对不起,涯哥。羽裳恐怕要失约了,因为羽裳也不知道,妖灰飞烟灭后的归所何在……

我只希望,在随风飘散的时候,能在你身边多停留一会,一会会就好……

有你的地方,就是羽裳飞翔的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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