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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做你一天女朋友

人都这样,找到更合适的了,就把原来的感情当垃圾一样丢掉,然后还要在上面踩上两脚,最后再假惺惺地说一声,对不起。

周顺默默喜欢了彭艺竹两年,为她从石家庄跑来H市,为她一直努力地改变自己,因为揍了刘达飞一拳换来一句分手,因为骂了刘达飞一句换来一巴掌,也许周顺确实偏激,他这么做初衷并没有错,刘达飞本身就是第三者,换做是谁都无法容忍。而刚刚,彭艺竹更是将所有的错都推给了周顺,留下自己一身清高。

可无论是周顺,还是我,对这个结局都无法挽回,因为周顺是演员,我是观众,彭艺竹才是导演。

“彭艺竹来看你了,可是你没醒来,所以就没好打扰你。”回病房时,周顺醒来了,我跟他说。

“恩,我听到了。”周顺回答得很平静。

显然,刚才门外的那些话周顺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一些,对此,我无奈拍了拍周顺的肩膀,跟他说:“忘掉她吧,你这么做不值得。”

周顺没有回答,眼泪一下子泵了出来。

彭艺竹已经跟了别的男生,可周顺还留在这座寄托着他感情的城市里,无处是从的感觉不言而喻,我很理解现在周顺的心里有多痛苦,因为曾几何时,我也是如此。

出院后,周顺跟小兰正式分了手。

网络里,电话里,暑假的每一天,我跟卓晓佳的联系不断,当听我跟卓晓佳打电话时,母亲问我,是不是在学校有对象了?合适的话就带回家看看吧。

关于老妈的这个问题,我有些无语,我才二十岁呢,您老人家提这个也太早了吧?

后来,我开玩笑地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卓晓佳:“喂,命中注定,你看我们天天打电话,我老妈还以为我在学校给她找了儿媳妇了,你说怎么办?”

卓晓佳打趣地回答我:”我老爸听你天天给我电话,也经常问我是不是找男朋友了,你说又怎么办?”

卓晓佳像打乒乓球般将问题抛给了我,这下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索性厚着脸皮回答:“要不,我们就把这事成了吧?省得老人家们老瞎猜。”

卓晓佳呵呵一笑,没有再去接我的话,她转而问我:“风淡云轻,以后你再交女朋友,打算找一个什么样类型的呀?”

关于这个问题,我思索了半天都没想出个确切的答案。

单身的时候,我们总是会幻想,自己的将来的恋人究竟会是什么模样,她会是一个集万千光芒于一身备受万人瞩目的女神,还是呆在某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的灰姑娘?抑或是一个与自己偶遇却回眸一笑的路人,然后再衬景地说一声前世五百次的凝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而与恋人邂逅的地方是在静谧的图书馆,还是繁华的大街,抑或一条漆黑无人的小巷子里,再上演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

然而幻想始终是幻想,现实并不与之苟同,在我眼里,自己念想里的情人并不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而最适合自己的也可能远在自己的想象之外,因为爱情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盲目性。

“其实具体是什么类型的女生,这个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想,很多时候还是需要点缘分吧。”最后,我这么回答卓晓佳,然后反问:“命中注定,你呢?”

“唔…只要是关心我的,跟我有共同语言的,我喜欢的,又对我感觉不坏的,这样就可以了,如果能让我遇见,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牢牢抓住不放开!”

“那你看我呢,你对我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听着卓晓佳这番认真话语,我又忍不住跟她开起玩笑了。

“你嘛,虽然是网友,但我觉得又是一个比身边要好的朋友还要多好一点的朋友……”卓晓佳说着忽然停了下,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坏笑声,“咦,我怎么觉得你的话不太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卓晓佳之间的话语开始变得越发暧昧,与将来恋爱相关的也越来越多起来,很多时候,我们都喜欢将这些事儿进行自我代入,但当聊到了某一个点,我们都会默契地转移话题。

每天早上七点,卓晓佳打电话过来向我说的第一声早安,晚上十点在网络里说的最后一声晚安,听起来都是那么亲切悦耳,也充实了我的整个暑假假期。

今天是2010年8月17号,农历七月七日,中国的传统情人节。

对于今天,我不用如去年一样纠结要送恋人的礼物是鲜花还是衣服,也不需要盘算着是去逛街还是去游乐场,甚至连临时编造浪漫台词的时间都省去了,我只需要跟往常一样白天疯狂地玩闹,晚上眯上眼懒懒睡一觉,然后醒来时顺手扯掉墙上的一页挂历纸,这样一天的时间就如往常般轻松地从眼前闪过了。

我突然想起一首叫《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的老歌,可我还没来得及将它轻轻哼起,这个节日马上又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含义。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卓晓佳打电话来了,她问我:“今天情人节过得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啊,一个人过。”我如实回答。

“真巧,我也是一个人。”

我点点头,在电话这头露出一脸坏笑:“你看,今天是情人节,可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要不……”

“要不……要不让我做你一天的女朋友吧,怎么样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卓晓佳却已经将后面的内容给补充上了。

“啊?”也许卓晓佳跟我一样都是在说着玩笑话儿,可听在耳里我还是不免紧张了一下:“你……不会是想打我主意吧?”

“少臭美了,我只是看你一个人过情人节觉得挺可怜的。”卓晓佳没好气地回应我。

为了满足卓晓佳的同情心,我答应了她。

接着,我开始安排起今晚聊天的话题:“想象一下,我们小两口现在异地生活一年多,因为思念难奈,所以情人节这天你打电话给我,然后我们接下来就按照这个剧情来发展吧!”

对此,卓晓佳显得有些不满:“喂,凭什么是我想你啊?”

“这个要求不是你先提出来的么?”我反驳。

“可是我是女生诶!”

“在这个问题面前,众生都是平等的。”

“……”

“那么命中注定,你最近有想我吗?”为了不让卓晓佳跟我将这个问题继续纠结下去,我赶忙将话儿引向主题。

“嗯,挺想的。”卓晓佳说。

“挺想的?这是一个怎样的想法?”

“比如,想你的时候我会去你的空间,看看你最近的照片,也会一遍一遍地翻读这些天来我们的QQ聊天记录,你每天跟我说过的话,发过的信息,我将它们都写进了自己的日记里。”

“你说的是真的?”也许卓晓佳的话只是应景而来,可我的依然不免吃惊。

“嗯,自从我发现喜欢上你以后,我每天的日记写的都是关于你的事情,你今天在做什么,你的心情怎么样,还有我对你的感情,我对你的思念,都一一记了下来。”

“切,我不信。”

“如果某一天你能来找我,我会将我的日记本当做礼物送给你,或者你现在想看,我也可以给你邮寄过来,怎么样?”

卓晓佳说这些的时候,很认真。我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一丝莫名的感动,可后来一想,我们只是在玩网络版的过家家而已,卓晓佳的话儿也许都是为了剧情需要吧。

相信了自己的理由后,我缓了口气,便顺着卓晓佳的意思对她说:“其实在这一年里,与你有关的每一件事情,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深深的记在心里。”

“那说说,你记得哪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呢?”卓晓佳不再做声,开始等待我接下来的话。

“我们是去年十月一号认识的,你第一次打我电话第一次听你哭是在圣诞节,第一次视频是在今年三月十号,第一次听你真正地笑是在今年二月二十四号,你第一次早上打电话给我是在六月七号,我们聊天聊得最晚的一次是凌晨四点五十五分,我们打电话最久的一次有两小时二十分钟,我们……”

我顺着记忆将过去的时间表一一说了出来,一直以来,我的记性都是出奇的好,就像和韩冰,关于与她的种种我总是记忆犹新,以至于当我跟她说起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她老不免诧异是否真有过。但后来我才发现,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些记忆里有着我所在乎的人。

“我很高兴,你也能将我们的回忆记在心里。”听完我的诉说后,卓晓佳认真的告诉我。

过了一会,卓晓佳问我:“胡杰,你喜欢我吗?”

电话里,这是卓晓佳第一次叫出我的名字,而不是网名。

我点点头,“我们异地相恋一年多了,怎么能不喜欢你?”

“可今晚我是你的女朋友啊,”卓晓佳带着一丝傻笑说:“杰,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九分了,你可以跟我说你喜欢我吗?”

“命中注定,我喜欢你。”我应和了卓晓佳的话,虽然这在很大程度只是一句玩笑,可太久时间没有说起过这四个字,我的声音还是不免颤抖。

待过了一分钟,卓晓佳又对我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可我们还在通话中,所以天亮前我还是你的女朋友,你能够再跟我说声你喜欢我吗?”

“命中注定,我喜欢你。”我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心头紧张却暗藏一丝莫名的窃喜。

“杰,昨天你说你喜欢我,今天你也说你喜欢我,如果明天你还可以这么说,那么,我就是你真正的女朋友,因为我也喜欢你。”

“杰,以后你可以叫我卓晓佳吗?”

“嗯……卓晓佳。”

在这一刻,与我认识快一年的命中注定终于成了卓晓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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