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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快举枪射击

周家店村头,民团排成整齐的队列,正在进行授枪仪式,其实也就是周知点到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大声喊“到”,跑步来到周知身前,周知将步枪交到他手中,他向周知敬一个军礼,再返回队列。

周知这么做,看似繁琐,实则用意深远,通过这些细节,告诉那些刚加入民团的新兵,民团和他们在家中务农不同,民团是军队,要讲纪律,一言一行都要受到约束。

带兵之道,润物细无声,于不知不觉中,让士兵养成服从命令的习惯,此乃最高境界。

授枪仪式后,民团开始进行射击训练,弄来一些没用的破碗,在不远处摆成一排,周知简单讲解一番,给每人发了一颗子弹,要他们打上一枪,找找射击的感觉。

民团的新兵,拿到枪后,既是兴奋,又是忐忑,这一枪便打得离谱,子弹都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周知不住摇头,不忍心再浪费子弹,只让他们举着空枪,练习瞄准。

黎志远见此,说道:“士兵的枪法,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你若想训练他们,只用一颗子弹是办不到的。”

周知说道:“子弹都是花钱买的,就刚才那一枪,打出去不知多少大洋,可是你看看他们,个个都心浮气躁,射击最忌讳这个,还是让他们先举着空枪,找一下射击的感觉,等心沉稳下来,再打实弹不迟。”

民团一直练习举枪瞄准,直到天近傍晚,周知才又发放子弹,让他们再打几枪,新兵们刚拿到步枪时,那种兴奋地心情,这时已平淡下来,再开枪时,便少了打第一枪的离谱。

都是平静的装好子弹,举枪瞄准,觉得差不多,才扣动扳机,然后仰着头,看向不远处的破碗,等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说道:“子弹咋飞这么慢,这么长时间,都没到破碗那儿。”

身旁有人一拍他后脑勺,说道:“你那是把子弹打飞了。”

那人捂着后脑勺,虽不服气,可事实胜于雄辩。

虽然还没有人,能命中不远处的破碗,可也不再是打第一枪时的离谱,其中有一个人,成绩最好,子弹擦着破碗的边儿,溅起一阵尘土,那人见没能打中破碗,咒骂一声,看上去很是懊恼。

周知走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那人答道,“我叫赵守山。”

“赵守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打中对面的破碗吗?”周知问道。

赵守山没急着回答,而是稍想一下,觉的没有问题,才说道:“报告长官,能!”

周知给了他一颗子弹,只见赵守山,将子弹压入弹仓,举起步枪,瞄向不远处的破碗,调整一下呼吸,手指扣紧扳机,略用下力,“啪”的一声响,子弹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将那破碗打飞。

赵守山这才松一口气,说道:“长官,总算没有说大话,这一枪打中了。”

“行啊!”周知说道,“别人都打不中,就你打中了,你怎么做到的?”

赵守山说道:“我们家是猎户,我从小就玩枪,不过不是这种枪,是那种装铁砂子的枪,虽然枪不一样,可用法区别不大。”

“你们家是猎户?你从小就玩枪?这太好了,你快来给大家讲讲这些年的心得。”周知将民团集合起来,和赵守山一起,探讨射击的心得,不觉间,已到了晚饭的时辰。

吃过饭后,周知安排岗哨站岗,忙碌到半夜,又到民团宿舍查看一番,给几个睡觉不安生的人,重新盖好被子,准备再检查一下岗哨,就要休息。

周知在村口,布置了两道岗哨,第一道岗哨,紧挨着村子,就在村子口的街道边上,正对着村外的方向,有二十来个人。

第二道岗哨只有十来个人,在村子的外面,离村口大约一二百米的位置,站在村口的街道上,正好能看到第二道岗哨上的情况。

周知来到村口时,站岗的新兵,正捡来一些柴火,聚在一处烤火取暖,浑然不觉,在夜色之中,危险正在来袭。

借着夜色掩护,在周家店外,有一队人马走来,这些人眼带凶光,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都不出一声,在夜色中,默默的向周家店靠近。

犹如狮子捕猎之时,冷静,沉稳,安静,默默注视猎物。又如毒蛇那般,缓缓靠向猎物,只要进入它的攻击范围,猎物总是得不到好。

周知在夜色中,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看破杀机,而站岗的新兵,却懵懂不觉,死神已然来临。

周知摸向腰间的短枪,抓住一个新兵的胳膊,冲他说道:“快回民团去,把人都喊起来,今晚要出大事,土匪来了!”

“啊?”那人愣怔,土匪!在哪儿呢?所有人都开始四下张望,却都又看不到什么。

周知却恼了,他哪有时间和这些人解释,怒道:“还不快去!”

那人虽不明就里,可也不再说什么,答应一声,就向民团驻地跑去。

周知和剩余的人,说道:“检查弹药,准备战斗!”

在这深更半夜里,周知那张焦急的脸色,让这些哨兵,感到一阵惊慌,虽然已有土匪孙大虫,屠戮方庄一事,可他们还是自认为,土匪只是离他们很远的事,如此仓促之下,不免就乱了阵脚。

周知顾不上他们,他已向村外跑去,在村子外面,还有十几个人,没有撤回,周知必须在土匪进攻之前,把他们安全的带回来。

刚跑到村外的岗哨处,土匪已摆出进攻姿态,借着夜色掩护,有几人手持短刀,慢慢靠近站岗的新兵,准备先解决了这些进攻途中的绊脚石。

周知拔出枪,指向距站岗新兵,最近的一个土匪,轻扣扳机,便将那人,打到在地。

寂静的夜空,清脆的枪声,格外响亮。

那几个民团岗哨,被周知突兀的枪声,惊在当场,弄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这时周知枪声未停,一瞬之间,将子弹全数打了出去,边打边喊道:“土匪来了!快举枪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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