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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阳命阴魂思我意

在这个世俗之外,有很多的东西超出我们的预料,也超出我们的相像,我的故事很沉重,很古老,它是一支发了霉的发簪。

请你在午夜的时候打开它,缓缓的阅读,你在读的是我的一生。我的眼睛就在你的上方,我的嘴唇就在你的耳边。

······

梦境,很多的梦境,重重叠叠的充斥在我的脑海里,在每个午夜降临的时候,它会准时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准时守候着恋人到来的温婉女子。

很多天了,我一直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里是一个我并不知道名字,却很熟悉的地方。

午夜再次降临了!

······

又是那栋黑色的小楼,在荒野中孤零零的,像一个被抛弃的,孤独的老人,他在低沉的呻吟着,痛苦像是枯草缠绕着他的全身。

他没有喊出来的力气,只有微弱的声音,痛苦牵扯着喉管,嘶啦啦的呻吟从他的口中淡淡的发出,在这一片荒野里无边无沿的游荡着。

楼外,齐膝长的枯草错乱的缠绕着,随着不知道从何处吹来的微风,凌乱的舞动着,如同无数条无力的呐喊着的手臂。

他们在挣扎着什么?他们又在乞求着什么?是对现实的无望还是对前世的牵绊?

天很低,灰暗的云压在头顶,死一般的沉寂,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

古老的黑楼就在我的眼前,沉重的布满铁锈的大门轻轻的掩着,放佛在等待着一个打开他的人的到来。

推开门,那股奇怪的感觉又一次塞满了我的神经!

这里,我很熟悉,熟悉到我很难理解我为什么会来这里。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回到了他生活了几十年的房子,感觉是熟悉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也是如此吗?似乎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地方默默的等候着我!

但是,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黑色的小楼,却有着灰色的走廊,这是多么不协调的布局,空洞的像是一张黑纸上画上的白色线条,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它是一幅还没有完成的画。

缺的,似乎只是一个意思,就像人的灵魂一样。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耳边响着,这声音像是来自我的胸腔,又像是来自于某个角落。

它们在交相回应着,我的血脉和这里似乎是连着的,咚咚的心跳是我的,也是来自于这个小楼的。

它不是活的,我却在行走!

这个灰色的本应该是干燥的空间里,却满是潮湿的腥味,像是血的气息,而且是成年的,只是被水汽浸泡让它重新有了活着的气味。

潮湿的空气中,血气混合着一股不知道是什么气味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嗅觉,让我一时间有种错乱的感觉。

走廊是灰色的,仿若一个单单只是光晕组成的空间,灰蒙蒙的一片,就好像是在眼睛上蒙了什么东西一样,但是那些东西却又好像是在眼前,可以清晰的看见。

很奇怪!

有老鼠的声音突然吱吱的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这让我的神经猛的一扯,吓了一跳。

在这断断续续的一个月里,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听到除了我心跳和脚步之外的声音。我的心因为那个声音猛的咚的一声,目光慌乱的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可惜没有。但是,那个声音就在耳边,十分的清晰。

老鼠爬行的声音就像是拿利器在玻璃上划来划去一般,又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子一下一下的划着我的心房。

声音安静了下来,我目光无可奈何的再次移向了那个楼道,灰色的看不到尽头的楼道,老鼠的声音却再一次如同紧急刹车一般尖锐的在我的脑海中炸响了开来,这让我的整个神经生疼,鸡皮疙瘩一下子起了一身。

目光终于触及到了一个角落,那里似乎是声音的来源,我的瞳孔瞬间放大,血丝就在我的眼中,惊恐在我的身体里面战栗着,我想要逃跑,但是身体没有丝毫的力气,就像是扎根在了那儿一样,移动不了分毫。

——血水!暗红色的血水,如同江潮一般铺天盖地的朝着我侵袭了过来。

这血水带着滔天的怒意,他们似乎是在谴责我,谴责我为何要离开这个地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其实,我也很想这样问自己,但是我自己本身并没有任何的答案。

这不是我的现实,但是我却不知道这是梦。

望着眼前汹涌而来的血水,惊恐一下子填满了我的神经,我就像被人紧紧的簕竹了脖子一般,呼吸紊乱想要呼喊,却一句话也喊不出来,我惊恐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暗红色的血水,想把目光从那里拔出来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想要挪动脚步,拼命的奔跑,但是不行!我的全身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力气,就连挪开一分寸的脚步都不行。

我就像是一个被钉在了那里的木偶,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活着的,我的血液是在身体里流淌着的,我的呼吸还是可以闻得到这空气了潮湿的腥味的。

邦——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像是一击战鼓在我的心头敲响,这让我整个人差点在原地蹦了起来,只不过那是神经传递来的错误的消息。

我是一个带着血的木偶,我动不了。

是有一个东西突然间掉在了我的脚底下,毫无征兆的,溅起了许多的尘土,也发出了那一声清脆的声音。

但是,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思去理会掉在我脚边的会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这一分神间,那如潮的血水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般,眼前的楼道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我如同木乃伊一般,带着心惊和战栗转动着自己僵硬的身体,这才看向了那个突然间出现的东西,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

我在这个时候似乎可以活过来了,可以是行动的木偶了!我的生命却好像在这一刻没了!

目光终于接触到了落在我脚边的那个东西,那是一个——纽扣!一个暗红色的纽扣,和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血水一样的颜色。

时空好像静止了一般,死一般的沉寂,我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无力的挣扎着,不知名的海草拉扯着我的身体,但是不知道哪根才是属于我的救命稻草。

而那股莫名的感觉,突然间出现,像一根绳子紧紧的勒在了我的脖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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