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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卷一 懵懂 懵懂

自从过完土地生后,毛辉整个人都象是发动了起来,从电脑上看了一些养生之道。每天村里起得最早的几乎都是毛辉,起床之后都要坚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慢跑(或者散步),跑步之余,毛辉又爱上了听宗教音乐,不管是道,佛,天主,还是伊斯兰都行。那绵绵丝竹之声,可以陶冶人的情操,让人内心得已升华,令人心定神闲,思空意灵。不为外物所困,无凡俗纷绕,还尘世清静。打磨身体,洗涤心灵。再就是迷上了太极拳,其实毛辉的所谓太极拳,只是从电脑上下栽了一段视频,然后照着去打罢了。根本就是形似而神不似,甚至是形都不似,太极拳理“引化合发,顺其势而改其路”根本就没有沾到边。不过也能起到颐养性情、强身健体的功郊。然后还有打座吐呐,当然毛辉所炼打座吐呐之法,也是从网上看的一些资料然后照做的,不为什么神功盖世,得道成仙,但也能起到吐故纳新,颐养身息,的作用。你还别不信,毛辉坚持几天后还真是觉得精力百倍,神清气爽,感觉是倍儿棒。

2015年4月3日,农历二月十五,乙未年己卯月己酉日宜纳财、启占,忌开市、移徒

今天风狂雨大,没法跑步,所以八点多了毛辉还奈在床上没有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太累了,还是说每天自己所坚持的那些养身之道起了反作用,毛辉这几天一上床,都会做一些相当之奇怪的梦。想想这几天晚上所做的那些梦,不禁心里发怯,一睡着就会梦见一个自称是名叫李伯阳的白胡子老头,纠正白天毛辉的那些所谓养身之道的错误之处,还跟他讲一些晦涩难懂的经文,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什么“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什么“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什么“谷神不死,是谓玄牝(pìn)。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什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等等,等等。搞得毛辉的神经都要崩溃了。有时候醒来发现自己左脚放在右大腿上,右脚放在左大腿上,双手相合放在小腹前面,(一如白天打座吐呐是一样)是不是活见鬼了?那老头还说你现在听不懂也没关系,等哪天你听得懂了那用处可就大着呢。毛辉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所谓的精神发裂症。可是就算是精神分裂,但这些东西又是在哪里看到的呢?记得以前就从没有接触过这些玄之又玄的知识啊。难道是这几天网上看多了?可这几天也只看了一些关于太极,吐呐的知识啊,哪里知道李伯阳是谁呢?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搞不懂,搞不懂啊??????你可别说,还真的有用,经过这十几天时间的段炼,毛辉身上的改变那是一日千里啊,走路的姿式越看越正常了,每天都觉得浑身充满力量,饭也能多吃几碗。

“辉儿,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不起床?吃饭啦,隔壁熊大伯送了点泥鳅给你吃,我已经煮熟了,”正想着心事,楼下传来老妈的喊声。

一听说有泥鳅吃毛辉立马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再也不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冲楼下老妈喊道:“知道了,马上就来。”毛辉三两下穿好衣服,跑到楼下。待到洗漱完毕浓浓的泥鳅香已是扑面袭来,不由得赞叹道:“好香啊,老妈做的泥鳅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什么鲍鱼,龙虾统统都得靠边站。”

“瞧把你谗的,”老妈打掉了毛辉伸进泥鳅菜碗的手说:“去房里倒碗糯米酒来,今天允许你喝点。”

“Yes”毛辉打了个响指兴奋的道:“老妈,你真是世上最可爱的老妈”转身走到酒坛边拿起傍边的一个大碗,满满的舀了一碗酒,双手捧着就来到了餐桌边上,放好酒碗后喊道:“妈,准备好了,是不是可以吃了?我今天要大碗喝酒,大口吃泥鳅。呵呵呵呵”

老妈满脸幸福的望着越来越正常的儿子,不禁心里甜甜的,儿子并没有让那该死的脑干肿瘤击倒,他现在能这么放得开都是祖师显灵,祖宗保佑啊。听到儿子在问自己忙说:“你这谗虫,可以吃了。你自己先吃吧,门口好象有人说话,我去看看就来。”

“老妈,那你可要快点哦,来晚了我可就要吃完啦。”毛辉嘴里早已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的冲已经走到屋外的老妈喊道。

正一个人吃得开心,喝得高兴的毛辉见老妈领着一个胡子已经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不由得一愣,这人好生面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呢?穿道袍却没挽道髻,头上用头巾包着,只是在耳朵边留下一小段。这打扮、、、、、、、、肯定在哪见过,哦对了,去年的那算命先生。想到这毛辉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老人家,快快请坐,还没吃饭吧,一起吃一点。”那老人家一幅受宠若惊的样,连连点头揖首,口中连称不敢,诚惶诚恐道:“小老儿姓杨,您叫我老杨就行,叫别的小老儿实在是担当不起,担当不起啊。”

刚坐下准备再次大吃大喝的毛辉,见到那老人还在那站着,并没有坐下来吃饭的意思,连忙又招呼道:“哦,你坐啊,来一起吃饭”。那老人见到毛辉再次招呼自己坐,也就不再说什么,捱着椅子的边,坐了半个屁股,也不敢动桌子上的食物,只是看着毛辉,望向毛辉的眼睛除了虔诚就只剩下崇拜。

这时毛辉的老妈给老人装了一碗饭递给了他说:“老人家,先吃饭,吃完饭再给我们家辉儿算上一卦,好不好?”老杨见到毛辉他老妈给自己端来一碗饭,似是给吓到了一般,马上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冲毛辉老妈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怎敢劳烦您亲自给我端饭呢?”

“我老妈给你端饭那是行滴,如果你不吃饭那是不行滴。”毛辉见这老人似乎有点呆呆的甚是好玩,于是半开玩笑的说道。

老杨见毛辉都发话要自己吃饭了,也不敢不吃,只得拿起面前的那碗饭,走到饭锅边倒了进去,接着自己动手装了一碗,走回餐桌边又是半边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只是三两下的功夫,一碗米饭就被扒进了肚子里,放下碗筷,之后双手摆在膝盖上挺直了腰板,满脸虔诚的看着毛辉。毛辉见老人这么快就吃完不禁问道:“老杨,您吃饱了没有啊?要不要再吃点?”老杨听到毛辉在问自己,连忙站起身来嘴里唯唯诺诺:“吃饱了,吃饱了,多谢大、、、、、、多谢赐饭之恩。”

毛辉实在是搞不懂这老人唱的是哪出,心道这老人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神经错乱了吧?还是说他本身就不是一正常人?电视里晚辈谨见长辈,弟子拜见师尊不都是他这样子吗?古装剧看多了吧?不过这样也蛮好玩的嘛,毛辉一边想着一边往嘴里塞泥鳅,嘴里含含糊糊的问:“哎,我说老人、、、、、、老杨啊,不知道你今天来我这所为何事呢?”

老杨见到毛辉在问自己话,刚坐下去又是连忙站了起来回答道:“回大、、、、、、回您话,我这次是专门来找您的,我、、、、、、、”

“哎,我说老杨啊,你说话不用站起来吧?坐着说就是了,不用那么拘谨。我跟你说话不也没站起来嘛,坐下说、。”

“是”老杨应道:“自去年小老儿见到您这后,回到湘西老家就将您的事跟我师付说起,师付听过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人跑到我们的大山里面,他这一去就是七七四十九天才回来,回来之后没多久就羽化仙去,师付临走之前把我叫到身边,吩咐我给您带一句话。”老杨说到这拿眼看了看在吃饭的老妈,有些犹豫。

毛辉看他这样不禁眉头一皱,这都哪跟哪啊?天方夜谭吧?嘴里却是道:“老杨,你先坐下,我老妈也不是外人,有话你就直说吧。”

“是”老杨又是应声,仍是半边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接着道:“原来,当年师付之所以走进大山四十九天的时间,是去叩请祖师,施本命蛇骨炒骷大法,为您推演命盘,以助您半臂之力。最后却只是得出:忍,等,找,我这四个字和小吉正南,大利正西,小发乙未,毕大功于丙辰,这一句话。祖师跟师付反遭天机反噬,陨命仙去。”说完老杨已是老泪纵横。

毛辉听到这已是满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老杨在说什么,就问道:“老杨,这么说你祖师跟你师付两个是为我而死的喽?你说的这些我根本就听不懂。说了也等于是白说,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再看看老妈那样子估计也没听懂吧。

“师付说了,该来的自然会来,等您该懂的时候您自然也会懂的。”

毛辉此时真有点想骂娘的冲动,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老杨说道:“老杨,说实在的,我真佩服你们这些走江湖的,说得跟真的一样,可是仔细一想又什么也没说。”老妈听到毛辉这样说,生怕这小子一时犯混得罪了这位大师(看,老妈已不自觉之间将老杨当成大师了)。忙道:“辉儿,你就听这位大师所说吧,反正听听也不会错的。”老妈也似乎是不能肯定老杨所说,或者根本就没听懂吧。

“行,老杨,等我吃完饭就拿卦金给你。”毛辉听老妈都发话了,也就不敢再说什么。

“小老儿不敢领受卦金”老杨听到毛辉如是说吓得一下子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毛辉长揖及地,就差给毛辉跪下磕头了。

“你真不要钱?”

“小老儿不敢,既然话已带到,您请慢用,小老儿告辞了。”老杨说完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刚跑去房门老杨不禁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心里道好险,总算把话给带到了,以后这样的事还是不理为妙吧。

毛辉望着匆匆而去的老杨,心里不免奇怪,这老头难道还真不是为骗钱而来的?大老远跑来这里就只为带那几句话给我?可这又是为什么呢?那些话根本就不是人能听得懂的吧?怎么刚刚不问老杨留电话,地址什么的呢?万一将来真的有事又找不到他怎么是好?想到这,毛辉的潜意思里对老杨所说的话已是信了几分。事实上毛辉今天所担心的日后真的成为了现实,就因为今天没能留下老杨的联系方式,在若干年之后毛辉可是受了不少罪的。

“人都走好远了,别傻傻的发愣啦,快吃饭,菜都凉了。”老妈见毛辉举着筷子半天不见动静不由得说道。

“嗯,老妈吃饭。今天的这泥鳅可真好吃,再吃两碗。”

一餐饭就这么一波三折的吃完了。饭是吃完了,可毛辉的心里又多了一些疑问,到底是怎么了啦?搞不明白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难道悠悠天地之外,渺渺宇宙之间真有那些神的存在?而他们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存在于世的呢?正是由于有了今天的这次思索,今后毛辉的路上多了一些别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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