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辉所乘坐的火车于晚上八点抵达广州市。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了火车站,毛辉一眼就看到死狗正靠在出站口外的护栏边上抽烟,忙是喊道:“李强,这里”。死狗见到有人在喊自己,忙是循声望去,见到毛辉已是走出了出站口,于是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张开双臂给毛辉来了一个熊抱:“毛哥,好久不见,想死兄弟们了。”说着已是给毛辉递了根烟,还顺手接过了毛辉手上的行礼。
“死狗,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毛辉掏出火机点燃刚接过来的烟说道。
“毛哥,你的变化可蛮大的,你这是转世为人了,一眼瞧见你我都不敢认了。这还是我那位意气风发的毛哥吗?苦了你啦。”死狗望着毛辉唏嘘不已,眼中的泪花也是一闪而灭。
毛辉知道死狗是心痛自己,难免也是心生感慨,可是又不想把这点情愫表现出来,只得拿手拍了拍死狗的肩膀说:“哎,我说死狗,你怎么象个娘们样?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这条命那可是老天都不敢收的,世上还有大把的妞等着我去泡,大把的钱等着我去赚,明白没有?还不带头走?哥今天可是听你的按排喽。”
见毛辉这样死狗也收拾好心情说:“毛哥,本来牙签,蛮子他们也要来接你的火车的,我没让他们来,叫他们在家里准备酒菜,为你洗尘。走,我的车就停在前边的停车场。两三分钟就到。”
“你行啊,死狗,都有车了?”
“切,我哪有那钱买车啊,是肥B的。”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停车场,毛辉望去只见是一辆大众速腾,从漆水上看应该还是辆新车,可是车身上却有好多的凹陷处,想来是撞了几次吧。等两人坐上车毛辉问道:“肥B?就是给你打成猪头的那个?”
“是啊,去年七八月份的时间吧,这哥们也是走****运,一次去水濂山玩,见一个七、八十岁的老鬼有些爬不动了,就上前去扶一把,这老鬼也是无礼得很,竟然要求肥B扶了他一整天,从山下到山上,再从山上到山下,把肥B累成了死狗样,可不是说我哦,毛哥,是真的死狗。嘿嘿,嘿嘿,这也是亏得肥B那性格,换成是我早就懒得理他了,到最后老鬼也没说什么,只是留下了肥B的电话。肥B回来后也没跟我们说起,应该是怕我们笑话他吧,快到国庆的时候,老鬼找到了肥B,说要感谢他。当时那场面可是把肥B给吓尿裤子了,一排排的车,一排排的人,那是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你少贫了,说重点。”毛辉没好气的打断了死狗的滔滔不绝。
“是,毛哥。那老鬼给肥B留下这辆车,一张卡,一张名片就走了,说日后有事尽可去找他。”
“结果肥B去找过他没有,?”
“肥B这小子就从没去找过他,他怕老鬼找他要回那些东西。”他们两人分开有近一年的时间,相见后自是有一番唏嘘感慨。一路上东聊西扯,自有一番滋味。可刚一上去东莞的高速,就遇到了所有在中国开车的司机最头痛的事:堵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等喽。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死狗有些不耐烦了,对毛辉说:“毛哥,我下车看看什么情况。你也下车透透气。”说着死狗下了车,朝前面走去。毛辉见此也是下了车走到了高速路边上,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广州市的灯火还遥遥在望,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这里是一片热土,有多少人为寻梦,在这里挥洒汗水,荒废青春。这里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日暴穷。这里到处都是机遇,这里到处都是陷阱。这里只有两种人,有钱的人和没钱的人。霓虹耀天夜灯灿,那多如繁星的灯火,什么时候才有一盏属于自己的呢?
“我说了车堵在高速上动不了,要不要我拍张照发给你啊,?你爱信不信,就这样了。拜拜。”正在欣赏广州夜景的毛辉给一连串的急促声音给拉回了现实,循声望出只见前面的那辆车门边靠着一位女子,只这么一望,毛辉基本上就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勇气,自己糟蹋自己也不带这么糟蹋的吧,先说头发和脸,那叫一个色彩缤纷,五颜六色,百花齐放,红的,白的,蓝的,、、、、、都往头上堆,都往脸上擦,那真叫一个:发非发,脸非脸。再看衣服吧,里面的打底衫小得几乎盖不住该盖的地放,外面的一件“袍子”(没办法,实在不知道那还是不是衣服)却大到可以当降落伞用了,因为没仔细观察,所以不清楚她下面有没有穿,脖子上挂的,鼻子,耳朵,手上戴的,也是琳琅满目,多不胜多,繁不胜繁。这哪还是一个人啊?根本上就是一只想学孔雀开屏的,被火烧过之后的公鸡。这是一典型的非主流,具有浓后的后现代主义色彩。在这种光线不太好的环境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种恐怖的生物——鬼。毛辉忙是转过头,不敢再看,继续欣赏起广州的夜景。
“叔叔(请注意,是三声,拉得很长的那种)麻炳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很明显毛辉根本上就没有想到这个非主流会跟自己说话,也是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是给吓到了吧?????
“叔叔,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见到对方没反应,那个后现代主义不得不将提高声音。
“啊?哦,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能帮你什么?”毛辉也不得不回过神来了,非主流已经走到跟前了,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可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有多二。
“麻烦你给我拍个照,我发我老爸,”
毛辉心是一怔,发给他老爸?不是男或者男、、、男、、、男朋友?只顾心里瞎想,却忘了回答这位非主流。“行不行嘛,叔叔?”对于毛辉的无视,非主流也有些恼怒了,声音再次高了几度,还带着些许的责怪。
“哦,是这样啊?乐意为你效劳,美丽的小姐。”毛辉不得不而对现实,说了句相当相当伪心的话。顺手接过非主流递过来的手机,“苹果6plus,看来还是一有钱的主”毛辉心道。
“你等我一下哦,我要看看哪里的背景漂亮一点。”非主流也不去理会已经举起手机,想要按快门的毛辉,自顾自的在找自认为背景好看的地方,好半天非主流才找到地方站定,其实就在原地,只是转了几个方向。“就这里。”说完就对着自己的眉毛,摆了一个剪刀手,还嘟起了血红的小嘴,毛辉见状立刻,马上,连忙点了快门。这他妈是在受罪啊。
“我看看,你拍得怎么样?”非主流一把抢过毛辉手上的手机,急不可待的看了起来,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张照片她不是很满意,接着手指在屏上快速的点了几下,又认真的看了看,这才稍稍的缓和了一点,“******,是不是给自己老爸发信息啊?这也要PS?不会是干爹吧?”毛辉又是一阵腹诽。
“行了,”非主流这是已经收起了手机,抬头对毛辉说:“谢啦,大哥。”
“大哥?”毛辉也是给打败了,一会时间就给弄俩称呼了,不由得心里一乐,嘴里也调侃道:“哦,美丽的小姐,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你刚才好象是喊我叔叔吧?怎么才一会儿就改大哥啦?”
“我有吗?”
“这个你真的有。”
“这个我真没有。”
“哈哈”“嘻嘻”不约而同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这一笑,两人之间的距离好象是近了很多,气氛也轻松多了。毛辉再看非主流好象也没那么、、、、、怕了,是顺眼了不少。
“哦,对了,还没请叫小姐、、、、、”
“大哥,你这也太直接了吧?怎么能随便问人家女生的名字呢?看你这人老老实的样,却花花溜溜的嘴,”
“是我唐突,对不起。”毛辉给非主流这么一说,老脸也是一红。
“呵呵,呵呵,你这人也太好笑了,虽然看不清你现在的脸色,我敢说你一定脸纸了,说,红了没有?”非主流察到毛辉语气里的异样,大笑了起来。
“这个真没有。”毛辉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老不实的说道。
“哎,算了,不玩你啦,看你这人呆头呆脑呆头鹅样,那本小姐就告诉你芳名吧,听清楚了,记住啊,我叫炜彤。”
“炜彤?彤管有炜,说怿女美,彤:红色。炜:光彩。出自《诗经邶(bèi)风?静女》”毛辉说的这不禁看了看炜彤。心道她老爸还真是神了,这哪只红色光彩啊,简直是七色光彩都不止了。
“你个你也知道?我老爸也是这么说的,看来大哥蛮有学问的嘛”此时那非主流看向毛辉的眼神少了些戏虐,多了些许的崇拜。
“哪里哪里,这是凑巧看过而已。我叫毛辉,很高兴认识你。”毛辉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非主流似是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跟毛辉握了握手。接下来两人又是天南海北的聊起来,从非主流炜彤不时传出来的开心笑声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谈话相当愉快。
等到车开始动起来,死狗似笑非笑的看着毛辉说:“毛哥,你行啊,堵会车都能泡到美媚?”
“死狗,你就别恶心哥啦,哥还没有那么重的口味,知道不?烧了毛的公鸡,切。”
“哈哈哈哈!!!!”车厢里回荡着两史弟的笑声。两人都以为这只是人生中的一小段插曲,毛辉甚至把炜彤给他的名片都丢到了车外,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正因为有了这一小段插曲,两个人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