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快吃饭了,”午饭间,妈妈的这句话惊醒刚起床的我。
妈妈解释到,快是外公的节日了。
农历的七月半,也便是大家俗称的死去的人的节日,道教称之为中元节。
仔细一算,外公去世已经十个月之久。
不昧良心,我每天都会想念他。
去年中秋节,外公病重,接回老家静养。我想了很多跟外公说的话,我希望我的乐观可以拖延他的病情。
可当我把外公的衣物从四楼拿下,一眼就看着外公因疼痛蹲在地上,我刚喊了一声外公,他还未应,我已扔下行李疯狂的逃避。
也许就在那时,我懂得了生离死别的无奈与伤痛。
全家尽心尽责的照顾已不能自理的外公。我在校,也只能从家人的电话中得知外公的点滴。
在他意识清楚时,我见了他一面,那时,我在外公面前还像以前那样的,乐观。
尽管我摸着他已皮包骨的手。
九月二十六日晚自习回家,一开门就看到一只硕大的蜘蛛,停在我进门就看得到的房梁上。
九月二十七日,晚上回家,开门看到的不是蜘蛛,而换成了一只白色的飞蛾,在屋里不乱飞,就贴在墙上..
九月的最后一天,宣告着国庆的来临,我急匆匆给妈妈打电话,她说,那快回来吧,外公走了。
我第一反应,外公身体这么虚,还能去旅游吗?
回到家,满堂的花圈,外公的遗像摆在屋子中间,他也停在屋子边棺材里。
为外公上了香,便躲在外公曾居住的房间大哭一场。
外公走的那天,九月二十八日..
外公还未下葬时,家里人忙着忙那,手臂上戴着孝布。凌晨才停止忙碌的他们,还只能在地上铺草打盹儿。
那几****便有了习惯,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为外公上几柱香,看着外公那黑白的照片。
回忆外公给我讲诉的他的一生,那个年代的故事。
五星军帽,印着厂牌的水杯,那一间间的单人宿舍,楼道走廊就是厨房,挨家挨户的串门。
外公年轻的时候,长得帅气,高挺的鼻梁,大眼睛,在华蓥的兵工厂工作,跟着进步的时代。
那时候流行上海牌的手表,永久的自行车。
外公下葬的那天,天蒙蒙亮,所有的人头顶都戴着孝布。
我拉着弟弟跟随下葬的队伍,五岁的孩子也许懂得了伤感,沉默无语。
到了下葬地,准备下葬时,天空便下起蒙蒙细雨,棺材一点一点落下,外公的长辈,晚辈,太多人失声痛哭。
所有程序办完。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城里的家,瘫倒在床上。醒来便是下午。
外公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回忆了。
在外公去世后的半年里,我每个月都会在梦里梦见他。他还是健康时的模样。
梦见他高兴的和家人打麻将,戴着老花镜炸金花,和一些细语呢喃,叮嘱唠叨。
今日午饭过后,我坐在椅子上和妈妈闲聊。在谁都没碰电脑的情况下,电脑居然自己打开了。
我和妈妈都不震惊,妈妈说,外公回来玩电脑了,让他玩..
外公,你的节日到了,这时候在天堂打麻将,炸金花,喝酒吧?
ps:再次花了一个小时把这些事情整理出来,审阅的时候,自己都震惊了。
可这些确实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