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老者，让秦牧燃起了心中希望，对于母亲的死，他并不相信是母亲自身所导致，才去世的，其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而这个老者既然如此熟悉母亲的家族，而且自身还有着宁家独有的武魂，对方一定和母亲的家族有着必然的联系。
“前辈，你是宁家的人吧。”秦牧问道。
老朽我？
皓天老人淡然一笑，神色间闪过一丝愧疚之色，说道：“千年前，老朽算是宁家的人，可是也因为这个，老朽才给族人带来了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
秦牧凝神看着微微叹息的皓天老人，惊疑道：“难道我母亲的死和您有关？”
在秦牧看来，眼前的皓天老人显然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蕴含着十足的无上之气，给人一种似乎存在，但又似乎不存在的感觉，这等人物给家族带来的灾难，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算是吧。”
皓天老人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前辈又是因为什么，给家族带来了几乎灭族之灾？”秦牧追问道。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因为母亲的死，还有那一次在幻灵蜂群的那次幻境中，母亲的笑容和而耳边的话一直回荡在秦牧脑子里，久久不敢忘掉。
“因为什么？”
皓天老人自嘲一笑，随即大手一挥，只见悬停在空中的治愈武魂陡然变色，碧绿色的武魂珠竟化作一颗血红色的珠子，其中武魂的气息散发出惊人的杀气。
秦牧只感觉身处在血色炼狱内，一股股如同滔天杀气滚滚而来，整个人都被强烈的杀伐之气给震慑的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武魂？
秦牧咬着牙，面色有些苍白，这潮水般的杀气让他呼吸极其困难，更别说抵抗或逃走了。
皓天老人看着苦苦抵挡这股杀气的秦牧，也不再继续，当下只手一挥，那颗血色珠子顿时消散开来。
“这便是老朽的武魂，杀武魂。”皓天老人和蔼的笑着数道。
杀武魂？
秦牧心中惊骇，这等武魂的强大杀气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得需要杀多少人才能够有这等伏尸千万的气势？
努力静下心来的秦牧说道：“就因为前辈的杀武魂，才让宁家受到了灭顶之灾？”
“没错，老朽之所以能够有这等武魂，也是因为经历了一场痛苦事件，而这等事件也促使了老朽的武魂再次觉醒。”
皓天老人回忆道：“宁家是丹药世家，并不属于天灵大陆，而是存在于一个叫做天外天的地方，那里才是正真的强者世界，不过那种地方，却被这里的所谓强者称之为域外之地。”
天外天？
秦牧心中惊异，原来母亲不属于天灵大陆的人，不过，那天外天又是怎样的存在？
“天外天很大，大到无边无际，而宁家只不过是千万座城池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城中的丹药世家，每一个宁家族人，最初觉醒的武魂必然是治愈武魂，这也是天外天众所周知的事情。”
皓天老人自嘲道：“这也使得宁家遭人讥讽和嘲笑，宁家，就是弱者的代名词。”
宁家，弱者……
秦牧目光一沉，皓天老人虽然自嘲着自家族人，但他看得出来，那眼眸中却蕴含着不甘和挣扎，甚至带有一点怨恨，同时他也是感同身受，因为在晋阳城，他也受到过这种弱者的待遇。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在宁家所在的宁城之中，失手杀了一个宁家女子，却成就了百年之后的我。”
说到这，皓天老人神色变得有些阴沉。
秦牧也不傻，自然猜到了几分，如果没错，那被杀的女子定然是这皓天老人至亲之人，很有可能就是这前辈的母亲。
“前辈，那一次事件，让你再次觉醒了武魂，杀武魂？”秦牧问道。
而这也是秦牧好奇的所在，而且他自身的武魂也是可以再次觉醒的。
“没错。”
皓天老人点点头，接着道：“直到二十年后，老朽才将那年觉醒了第二武魂，杀武魂告诉了家族族长，但谁知消息便不胫而走，由此宁家的灾难开始了。”
秦牧微微凝神，问道：“难道是仇家的报复？”
报复？
皓天老人摇摇头，道：“不是报复，只是纯粹的玩弄罢了。”
玩弄？
秦牧心中一怒，双拳更是死死地攥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为别的，因为母亲是宁家的人，而母亲的死或许和这件事有着极大的关联，而且，自己的体内也流淌着一半的宁家血脉。
对于这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行为，秦牧对此绝对不能饶恕。
“对于那些人来说，宁家出了一个异类的我，自然感到了兴趣，纷纷来到宁城，找老朽武比，而我也是一心想要是宁家抬起头做人，一连三十日，凭借杀武魂连续斩杀数千人，其中并不乏武尊强者，而那时，老朽的修为才不过武王境巅峰。”
“其中就有杀害宁家女子的那个人。”
说到这，皓天老人眼眸陡然杀气突现，强烈的杀气让秦牧急忙暴退开来。
而皓天老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杀气，连忙静下心来，目光朝秦牧报以歉意。
好强烈的杀气，如果不是自己闪得快，恐怕心神早就丧失了意识，秦牧心中苦笑道。
“那宁家女子恐怕就是前辈的母亲吧。”秦牧问道。
皓天老人没有答话，只是神色有些落寞。
秦牧见对方不说话，也印证了心中的想法，说道：“前辈报了此仇，但想必也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突然，皓天老者露出一丝自嘲之意，说道：“没错，那人的确是个有分量的人物，但也仅此而已，自从那次武比后，为了避免杀身之祸，宁家为了保存血脉，将老朽我驱逐了出去，并下了一道公开的自灭令。”
“为什么？前辈留在宁家不正好帮助宁家壮大吗？”秦牧惊声问道。
“哈哈……”
忽然，皓天老人仰天大笑，沉声说道：“弱者，废人，这种观念已经在宁家世代族人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他们只想着苟且偷生，从未想过有一天宁家能够可以俯瞰众生，因为他们不敢想。”
“一旦出现武魂在觉醒的人，宁家必定会下达自灭令，为的就是能够在天外天活得更长久一点，真是可笑，殊不知即便是你再示弱，狗既能咬你第一次，它就还会咬你第二次。”
“弱者，只能永远被强者踩在脚下，卑躬屈膝，永远无法抬起头来。”
面对宁家这种规定，秦牧不由得感到疑惑，这也让他联想到了母亲，难道母亲也因为第二次觉醒了武魂，遭到了来自宁家的自灭令吗？
虽然皓天老人没有说，但秦牧此刻也有些肯定下来，虽然宁家有宁家的家规，但自己的母亲如果真是被宁家所害，他定要去那天外天，踏进宁家算账。
看着皓天老人，对于他来到天灵大陆，秦牧疑惑道：“前辈也是因为这个才来到这里的？”
“没错，虽然违背了族令，但老朽无怨无悔。”
皓天老人点点头，说道：“来到这里后，老朽便潜心修炼，经过四百年的感悟天道意境，悟得杀伐真意，最后步入武神境，也就在此之后，老朽察觉到了武魂异动，这种异动显然和第二次觉醒有关。”
武神境！
眼前的皓天老人竟然是武神境的至高强者，秦牧心中震惊，这也让他想到了岸上的死尸灵王为何会如此忌惮甚至感到惧怕的原因了，一个足以毁灭万物生灵的武神境强者弹指挥间就能秒杀拥有武宗境巅峰的死灵尸王。
这种实力，简直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不过皓天老人的下一句话让秦牧剑眉一挑，当下说道：“难道前辈的杀武魂还能觉醒第三次？”
之所以这么问，有着武神系统的秦牧自然对自己的武魂有着清楚的了解，自身的治愈武魂是可成长的，而且能够成长三次，也就是说可以觉醒三次，而眼前的皓天老人似乎也和自己极其相似。
不过让秦牧有些失望的是，皓天老人的武魂并没有再次觉醒。
“宁家武魂极其特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觉醒的，这需要的是机缘，而且越往后，觉醒的概率越是渺小。”皓天老人摇着头，沉声道。
凭借自身的觉醒经验，皓天老人也将开启第二次武魂觉醒的方法告知了秦牧，没有丝毫隐藏，因为秦牧有着和他一样的最初的治愈武魂，这种武魂只有宁家才会有。
而秦牧必定就是流淌着一半宁家血脉的族人，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