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的脸一黑。
凤栖梧好心的道:“其实,我让你休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今天出去都做了什么事情我想你一定都知道了,如果你不怕有我这么一个王妃给你丢脸的话,那我就更没什么好介意的了。”她这么说也并非全是假话,毕竟,她头上若是顶着一个王妃的头衔,就可以借助夜王府的威望,做什么事情都事半功倍,只不过,若是他介意,那她非但借用不到这个方便,还会惹来一身麻烦,毕竟,南宫夜可不是等闲之辈,比起对付南宫夜,她更愿意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开拓之路上的那些小麻烦,所以她亲口提出被休弃,但如果她都做到这个地步,南宫夜还是不同意写休书的话,那将来她做出什么影响夜王府的事情,他可就怪不得她了。
“本王把你关在王府里,你自然就没有办法做出给本王丢脸的事情了。”南宫夜眯着眼睛说道。
凤栖梧面色一冷,差点儿冲口说出“你没有权利私自关押我”,骤然想起,这里可不是现代的法治世界,就算法制社会,也还有法律无法控制的黑暗地带呢,而在这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以南宫夜的身份地位,别说关押她了,就是想杀了她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她知道,以前的夜晚她能顺利从王府溜出去,不过是因为南宫夜并未重视关注她,若是他诚心不让她出府,暗中那么多双眼睛都着重盯着她,她再想要随心所欲,只怕难了。
看到凤栖梧吃瘪,南宫夜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只是还没等他那一抹笑意绽放两秒,就听到了让他愤怒的话。
凤栖梧扬起下巴,眼睛里发射着只有遇到挑战才会露出的光芒,道:“那我们就走着瞧。”不蒸馒头争口气,她最喜欢的就是挑战。
南宫夜的眼睛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
凤栖梧不逞多让丝毫不惧坚定对视。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个比一个有气,倒把休书一事给忘了。
好半天,南宫夜才道:“真是好狂妄的口气!既然王妃有此本领,那本王就陪你玩玩。”说罢南宫夜甩袖离去。
凤栖梧的眼睛就定在南宫夜的背影上,南宫夜的人都看不见了,她的眼睛也没动一下,定定的望着虚无的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婉儿和瓶儿进来叫她她才回过神来,第一眼就对上于飞淡然的眼神,她的心也莫名的跟着淡定了,摇头笑了下,觉得自己还是有待修炼,应该向于飞学习。
“没事,天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凤栖梧转身往屋里走去,她可没忘,今天晚上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刚刚才跟南宫夜下了战书,她可不是下着玩的,他一定想不到她今晚就有所行动吧。
碗儿和瓶儿都很担心,怎么会没事呢?她们的小命差点儿就没了!王爷走的时候脸色可不怎么样,她们有心想跟自家王妃问问休书的事情,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更怕问出让她们害怕的结果来,瓶儿一向都是个没有大主见的习惯于服从的性子,碗儿虽然泼辣,到休书这么天大的事情,她也是不敢碰触的,于是两个人都当了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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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换好了自己的夜行服,行动比平时更加小心谨慎,还特意更换了另外一条没有走过的路线,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她还以为多少会遇到点阻碍,可是一直到她顺利的翻出夜王府的院墙,也没有碰到一个夜王府的暗卫。
凤栖梧心下暗自嘀咕,这也太没有成就感了!难道真像她预料的,南宫夜今天还没有对暗卫下达命令?唉,不管那么多了,出来了就好,她一身轻松的往秦娥楼而去。
在她的身后,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淡淡的月光照在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正是于飞。
于飞却是迈着慢慢悠悠的步伐,像是散步一样远远的跟在凤栖梧身后,明明是那么悠闲的也不见走多快的步子,却奇迹般的没有被飞奔的凤栖梧落下,一直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距离。
忽然,凤栖梧转回了身,她的神经很敏感,刚走出夜王府没多远就感觉到有人跟踪,没想到一回头看到的却是于飞,看于飞还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根本也就没打算隐瞒他的行踪,不然,以他的功力,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被她察觉的。
看到于飞,凤栖梧也便恍然明白了,为什么她刚刚出来的时候那么顺利,简直比平时还要容易,原来是他动手了。
凤栖梧双手抱臂,道:“要跟我一起去就说,我又不会不让,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于飞抬眸瞅了她一眼,道:“我没有偷偷摸摸。”
凤栖梧一想也对,他确实是光明正大的跟在她身后的,皱了皱眉头,凤栖梧心里有一丝挫败感,在于飞面前,她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像是个主子,不是说古代下人的尊卑观念都十分强烈的吗?虽然于飞是很保护她,可是她能感觉得出来,他并没有当她是主子,像瓶儿和碗儿那样才像是个下人,不过,也是她自己说过,不希望瓶儿和碗儿那么奴性的,唉,她忽然觉得自己挺难伺候的,瓶儿和碗儿把她当主人伺候的她不习惯,于飞对她态度平等了她还挑毛病。
摇了摇头,凤栖梧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其实说于飞不把她当主人也不对,于飞对她可是唯命是从,不管她说的话是对是错,从来不会多问一句,她说了他就执行,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于飞没有当她是主人。
凤栖梧转身继续走,边走边问道:“于飞,你知道秦娥楼吗?”
于飞答:“知道。”
“哦,知道多少?跟我说说。”
于飞顿了下,道:“是座青楼,做皮肉生意的。”
凤栖梧额头滑落三滴冷汗,她怎么觉得于飞是在耍她呢?扭回头看了眼,于飞还是那副万年僵尸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多想了,于飞这种没有喜怒哀乐得家伙怎么会开玩笑呢?他的回答也没错,不过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是她问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