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放肆的话,搁在半年以前,是任何人都不敢对凤栖梧说的,所以说,人性是黑暗的,欺软怕硬,知道凤栖梧现在已经失宠,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以前当面不敢对她说的话现在都敢说了!
碗儿再也忍不下去了,怒瞪男子:“放肆!张有志!你敢这么对我们王妃说话!”
张有志毫不胆怯的扭过头,望着碗儿,冷笑道:“狗仗人势!你以为你们主子现在还能跟以前比吗?话本公子已经说了,你能奈何我?”
“啪啪啪!”
凤栖梧动作迅速的上前,一连打了对方三个耳光,直将张有志打得头晕眼花,嘴角流血,目光凌厉的扫视被惊呆的众人,冷笑道:“以前如何本宫不管,但是本宫警告你们,不要以为没有了南宫夜撑腰,本宫就可以任人欺凌!若是再有人敢对本宫出言不逊,他就是你们的榜样!”凤栖梧说完,凌厉的目光在王可人和苏依依身上停留了片刻儿,直把两个娇弱的美人吓得脸色苍白,敢怒不敢言!才收回目光,瞬间又恢复了温和的笑脸,亲切友好的道,“不就是想让本宫展示一下才艺吗?好好说话,本宫自然满足各位的好奇心,听好了: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拿起桌上一杯酒,一仰而尽,道:“好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唉,王小姐那么热情的请本宫来,本宫还以为你们都已将本宫当做朋友,想要与你们畅所欲言,畅怀开饮!却没想到,原来你们是备了一场鸿门宴在等着本宫!呵呵,既如此,本宫又何必留下碍你们的眼呢?告辞!”
她若反击,不需要装可怜,不需要别人替她出头!
哼!想在文学上对付她,她随便捻出来几首千古流传的名诗就能吓死他们!压倒性胜利!
“王妃!”文少轩最先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慌乱之中竟不顾身份礼仪伸手拉住了凤栖梧的手臂。
凤栖梧回眸,视线落在文少轩抓着她的手上。
文少轩一惊,立时松开了手,神色间略嫌慌乱,不敢与凤栖梧对视,垂目道:“王妃,请您不要误会,臣等确实诚心邀请王妃参加辩艺茶会,就算有个别人之前对王妃有所怀疑,但王妃这两首词一出,臣相信,再也不会有人敢置疑王妃!”文少轩说罢,扭头对众人问道:“各位说,是不是?”
大多数人点头附和,神色还在两首词带给他们的震惊中,望着凤栖梧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又带着一份不受控制的倾慕!
两首词,一首充满了悲伤,又那么孤傲,就好像在说她自己,被他们众人联合攻击,哪怕他们说出再多讽刺嘲笑的言语,她也丝毫不惧,更不会在意,她高傲的头颅,永不会向他们低垂!而另一首,又是那么豪放,那么洒脱!用广阔的胸襟包揽世间一切罪恶,他们的嫉妒和嘲笑,在她看来不过是小丑在表演,滑稽而可笑!
这些自命清高的才子不禁羞愧垂颜,心中对夜王妃更是充满了仰望的佩服!此刻他们已经全然忘记了从前的夜王妃是什么样子,眼里只有面前这个光芒四射的女子!
赞美声此起彼伏,对于这两首词,他们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而且当场将词记录在册,一个个忍不住反复诵读其中的精华妙句,越读心中便越是钦佩,自愧不如!
有真心赞美的,自然也有嫉妒愤恨的。至于是谁,就必须多言了。
凤栖梧面对众人的称赞,丝毫也没觉得心虚,虽然这词不是她做的,不过嘛,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家宝,她是十几亿中华儿女继承者之一,自己的传家宝拿来用用有什么好心虚的!
而王可人听着众人对凤栖梧的赞美,心里已经在呕血了!嫉恨的望着享受众人赞美的凤栖梧,很想过去把她脸上的笑容撕裂,抓花她的脸,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身份高贵的王氏千金,怎么能做出那么丢份的事情?只能咬牙忍着,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扣进手心肉里,钻心的疼才能让她不至于气得失去理智,做出冲动后悔的事情。
“王妃,您请坐。”文少轩生怕她生气走人,只想她赶快坐下。
凤栖梧轻轻摇了摇头,道:“文将军,抱歉,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我真有事情要办,不能久留了。”说罢,凤栖梧又转头对在场所有人道,“诸位,抱歉,我真的有事在身,不能继续跟大家讨论诗词了,以后有机会,我凤栖梧一定再来,今天就算了,为表歉意,今天的酒钱我出了,大家只管开怀畅饮,千万别给我省银子。”
“好!王妃真是好魄力!”
“多谢王妃的酒钱,王妃既然都发话了,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大家都站起来,我们一起敬王妃一杯!”
凤栖梧很是豪气云天的一口将酒闷掉,又说了声“告辞”,便离开了。
知道凤栖梧的人影看不见,众人还在望着楼梯口出神。
“咦!”安静的人群里忽然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红兮姑娘呢?”
众人的视线都被这声音吸引过来,纷纷扭头,原本在位子上坐着的郦红兮,果然不见了,刚才众人都处在对凤栖梧两首词的震惊中,竟然都没有注意到,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凤栖梧走出第一楼,回头望了眼它巍峨的大门,心中忍不住想,如果这第一楼是她的就好了!
“王妃,你带我们去哪儿啊?”碗儿和瓶儿追上来问道。
凤栖梧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忽然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
“是你?”凤栖梧微讶,这个忽然找上她的女子竟然就是刚刚还在第一楼的郦红兮!她是从外面走过来的,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她竟然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