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凤栖梧睡的沉沉的,宴会结束时间已经很晚了,今晚的宴会上她又费了不少精力,所以累得很,回来随便洗了洗就睡下了。
可即便睡得再沉,身体也习惯性的警惕着,几乎是一察觉到异样,她就醒了。
“谁?”凤栖梧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右手已经拿到了枕头下面放着的暗器,这柄暗器是她按照现代手枪制作的,只能称得上是一把手箭,不过近距离之下,杀伤力还是很强的,当初制作这样一把暗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她总觉得,将军府一案有太多疑团,一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凤栖梧身为将军府的嫡女,一定会有很多麻烦,人身安全是第一位,她来到这里之后就不停的加强自身的武力值,这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当然,就算没有这个原因,她的个性也不会允许自己真的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得不说,内力真的是一个好东西,自己的警觉性,比起前世更加敏锐了,她感觉,来人的身上并没有危险性,稍稍放松了身体,今晚没有月亮,窗外只透过来非常微弱的一点儿光,她只能看清来人的一个影子,凭体型判断,来者是一个男人。
“王妃不必紧张,深夜来打搅很不礼貌,但非离并无恶意,还请王妃见谅。”
来的人,正是云山少主云深。
云深很惊讶凤栖梧竟然能够察觉到他的到来,心里不禁很是触动,他看得出,凤栖梧的武功不过一般,以他的功力,要人不知鬼不觉的进来,根本不可能惊动其他人,可是现在,她偏偏醒了!
“云少主?”凤栖梧听到云深的声音,彻底放开了手中的暗器,整个人也完全放松下来,但她并未起身点燃蜡烛,对方既然选择深夜来偷偷的见她,自然不想有其他人知道,她刚刚叫的那一声不小,可都不见瓶儿和碗儿进来,可见,那两个丫头已经被云深做了手脚,“不知云少主找我有什么事?”
云深缓步走到床前站定,凤栖梧感觉眼前忽然有了淡淡的温润光芒,真的十分微弱,只有身前半米一个光圈,堪堪能让她看到云深的样子,她目光落到发光体上,看到是云深放了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在她的床头案上。
“这个给你。”云深手托着一只方形的小盒子送到凤栖梧面前。
“是什么?”凤栖梧问道,没有伸手去接。
云深看着她两只眼睛里盛满了警惕,不禁莞尔,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凤栖梧还是不接,疑惑的问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不算认识。”
凤栖梧疑问的望着他:“既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云深轻轻笑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了,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我看过你的画像,而且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不过,今日一见,我感觉我以前所知道的,也许都是假的,你跟传言中,很不一样。”
凤栖梧虚虚的笑笑,道:“你也说是传言了,道听途说的怎么能信呢?”
云深挑眉,他知道的可不是道听途说来的,不过,都不重要了,道:“嗯,确实不能信。”眸光闪了闪,皱眉道,“你以前就从来没有听你父母提起过云山?”
凤栖梧沉默,提过没提过的,她哪里知道。
云深只当她的沉默是默认,也没有继续追问,把手里的东西又往前送了送,道:“拿着吧,这个是龙蟾蜍。”
凤栖梧一听是龙蟾蜍,眼睛都亮了,但还是没有伸手去接,小人之心的问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么宝贵的东西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给我?”
云深看她一副明明很想要还端着不要的架势,笑着摇了摇头,挑眉道:“放心,不会害你的,我若是想要害你,只需要轻轻动一下手你的小命就没了!”
好大的口气!凤栖梧心中不屑,却还是伸手接过了龙蟾蜍。
废话,这么好的宝贝,不要是傻蛋!至于怀璧其罪之说,她既然想要,就有承担其风险的胆子。
龙蟾蜍落到手里,一阵寒气入骨,感觉像是接住了一个冰块,刺骨的凉。
云深接着道:“龙蟾蜍虽是宝物,可是若是让别人知道它在你这里,怕是就成了催命符,所以我才冒昧的深夜来打搅,希望王妃你妥善收藏,除了你,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身边最信任的人。”
凤栖梧忙点点头,此话正合她意,他能这么说,她就更放心了,道:“知道,谢谢!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云深顿了顿,道:“因为它属于你,好了,龙蟾蜍已经交给你了,非离就告辞了。”
“等一下!”
凤栖梧叫住欲走的云深,将龙蟾蜍随手放在床里面,掀开被子就这么仅着里衣就下了床。
云深刚转过的身子立马又尴尬的转了回去,道:“男女授受不亲,王妃你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凤栖梧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说实话,这一身捂得比现代穿的睡衣都严实,望着云深背对她的身子,揶揄道:“原来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那云少主这么三更半夜的突然闯入我一个女子的房间,就没有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了?”
云深辩解道:“那不一样,我是无奈之举,再说,我进来时知道王妃你肯定是盖着被子的。”
凤栖梧好笑:“我现在也没有多露一块肉出来,云少主是江湖儿女,应该不拘小节才对,就不用这么婆妈了吧?”
云深沉默了一会儿,道:“夜里天气更寒,王妃还是穿上衣服吧,小心受了风寒。”
其实,凤栖梧房间里烧着地暖呢,简直温暖如春,又怎么会冷?但凤栖梧可不想继续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耽搁时间,直接拿了一件大斗篷把自己包在里面,道:“好,我已经穿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云深闻言,这才慢慢转过身来,问道:“不知王妃叫住我有何事?”
凤栖梧围着云深转了一圈,云深和她在晚宴上见到的没有任何差别,仍旧是那一身飘渺似仙的白衣,佩服的道:“大半夜的偷偷跑进王府,你竟然能还敢穿着一身白衣,看来你是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啊,被发现了也不怕是吧?”
云深淡淡的一笑,脸上带着目空一切的随意,道:“不会有人发现。”
“呵,不止自信,已经自信到狂妄的地步了!”
云深看似温润如玉,脾性温和,可骨子里,其实是个清高到极致,也骄傲到极致的人,但是不可否认,他有这个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