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道:“抱歉,最近记性不好,确实不记得阁下是哪位了。”
江文阁微愣,还未说话,跟他一起来的凌寒就拽了他,冷冰冰的道:“一个已经废弃的棋子而已,你跟她废什么话?走吧,王爷还等着呢。”
“哎,王妃,你是真不认识我了还是装的啊?”江文阁被凌寒拉着,一边走一边回头喊道。
萧云芷幸灾乐祸的笑道:“哎呀,凌公子的话可真是一语中的,一个已经废弃的棋子而已,呵呵!巧莲巧梅,我们走。”
“等一下,”凤栖梧叫住笑得得意的萧云芷,好心提醒道:“你也是喜欢王爷的吧!不过,我劝你趁早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表兄妹是近亲,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容易有缺陷,重则肢体残缺,轻则智力不足……”
“凤栖梧!我杀了你!”萧云芷气得冲过去就扬起了巴掌,真是可恶,该死!竟敢诅咒她和表哥未出世的孩子!这个女人的心肠实在是太恶毒了!
凤栖梧轻轻往后一闪,手顺势抓住了萧云芷的手腕,用力一甩,将把萧云芷给甩到一边去了,沉了脸色,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爱信不信。”说罢,径自离开。
萧云芷受了屈辱岂肯罢休?以前有将军府在,她是没有办法,现在她还能怕一个小小的凤栖梧吗?
“郡主!郡主息怒!”巧莲、巧梅双双拉住气愤不已的萧云芷。
“滚开!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不去帮本宫打那个贱人,还敢阻拦本宫!你们不想活了吧!”
巧梅死死的拉着萧云芷的一只手臂,道:“郡主息怒啊,奴婢知道您生气,可是您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今天是什么日子,若是因这么一点儿小事就在宣武门闹得不可开交,岂不是在打夜王爷和皇上的脸?她现在已经失宠了,等过了年郡主进了夜王府,想怎么教训她还不是随您高兴?”
凤栖梧一路走来,遇到的每一个人,不论男女,对她都没有好脸色,有的无视她,有的轻视她,有的直接开口讽刺嘲笑她,凤栖梧心里不禁暗暗嘀咕,这凤栖梧的人缘得有多差啊,才没有一个人喜欢她!
不过,有时候人缘差也是一件好事,比方说现在,她不是真正的凤栖梧,这里的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们态度差她反而好应付,只需不去理会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有人以为她好欺负言行过当,那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左右她的坏名声在这里放着呢,也不介意把它继续发扬光大,凤栖梧冷冷的扯了下嘴角,前世的她明面上是习惯了隐忍不假,可是暗中,她可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不喜欢她可以,当她不存在就行了,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当面给她难看,那她可就对不起了!
“王妃,这些人都是落井下石的小人,您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千万不要生气啊!”瓶儿很担心,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不时的观察着凤栖梧的神色,这会儿见她脸上的笑意怪可怕的,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江疏影和张书贤跟在凤栖梧身后,一左一右,不管是别人对凤栖梧的奚落嘲笑,还是凤栖梧的悄然反击,她们都聪明的保持缄默,此刻听到了瓶儿的话,张书贤低垂着着眼睛不屑的撇了撇嘴没吭声,江疏影却眼睛一转,说道:“瓶儿姑娘此言差矣,所谓人言可畏,这些人如此欺辱王妃姐姐,分明是不把我们夜王府放在眼里,以前她们谁敢这么对王妃姐姐?现在还不是见姐姐家里出了事情,就以为姐姐好欺负了,姐姐一定要禀明王爷,让王爷好好的教训她们!”
凤栖梧脚步不停,回头望了眼江疏影,道:“原来妹妹很替我抱不平啊?那刚才我被欺负的时候,妹妹为何冷眼旁观呢?”
江疏影脸色一白,委屈的道:“姐姐这是怪罪贱妾了?贱妾当然也想替姐姐出气,可是贱妾身份低微,又岂敢得罪铄云郡主?贱妾听说,明年开春,王爷就会迎娶铄云郡主为侧妃,届时,姐姐贵为王妃,铄云郡主自然不敢对姐姐如何,却肯定不会放过贱妾的!”江疏影一脸怕怕的表情,可是眼底根本就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
凤栖梧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江疏影,扭回头信步闲庭的走着,没有吭声。
江疏影眸光一闪,她心里自然恨不得萧云芷去死,免得跟她抢夜王的宠,刚才听了凤栖梧对萧云芷说的话,她心里不知多高兴,都想鼓掌了,不禁想,如果王妃能够阻止萧云芷进夜王府的大门,那她岂不是就不必担心了?这样的话,就算凤栖梧永远占着一个王妃的头衔她也甘愿了,反正王爷已经厌弃了王妃,也不用担心会抢了她的宠,只是王妃一直被紧闭在栖梧苑,肯定还不知道王爷要娶萧云芷的事情,所以她就故意说出来,可是没想到王妃却没有任何伤心生气的样子,事情不按照她设想的去走,她心里十分气恼,但不敢再贸然开口,恨恨的盯着凤栖梧的背影,暗自恼道,本来还想跟你好好做姐妹的,可是你这么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本夫人以后在府里不帮你了,哼!
开宴的时间还没有到,不过文武百官和家眷都已经早早到场,只有最前方几个位子和正上方的紫金宝座还空着。
凤栖梧在宫女的引领下走向自己的座位,碗儿低声对她说道:“王妃,在您的位子左边坐着的就是璃月长公主和萧驸马。”
凤栖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来时碗儿和瓶儿就怕她因为失忆在宴会上出丑,临时给她恶补了不少需要礼仪,这长公主是小皇帝和南宫夜的姑姑,就是她的长辈,她见了面自然是要见礼的。
“侄媳参见姑父、姑母。”
等了一会儿,凤栖梧却没有听到让她起身的声音,按照规矩,她又不能私自起身,这种半蹲不蹲的行礼姿势,若是一般女子,恐怕坚持不了几分钟,但她想坚持个把时辰不是问题,不过她不想坚持,兀自站直了身子,对上一双颇为严厉的目光,淡淡一笑,道:“祝姑父姑母身体康健。”这次不等对方说话,她就主动走人了。
南宫月危险的眯起眼睛,冷冷的望着坐下来的凤栖梧,嘲讽道:“你可真是懂规矩,本宫还没开口,自己就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