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生点点头：“道理上讲，家人作案的可能性也比较小，黄达运死的时候他们家里人为这个大闹一场，那时就觉得有冤情，如果把邓朝光余成渊当仇人的话，肯定知道这二人早就放出来了，何必要等这么多年后再来报仇。”
张重光道：“陈局分析的有道理，现在可以把黄达运家里人报仇的嫌疑排除了，那么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黄达运帮派里的人为他报仇了。”
李毅然道：“假如是家里人作案的话，就那么几个人，排查的难度就小很多，帮派的话，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吧，关系也复杂，这排查量就大多了。”
张重光道：“是的，假如确定是帮派仇杀的话，那么我们对这两个帮派的情况，还有，十二年前的打黑运动，这些情况都一一理清楚之后，才能确定嫌疑人。”
陈绍生道：“当年那场打黑的案子，我、张队、朱队，还有一些年纪大点儿的同志都参加过。虎头帮我记得有上百人，最后被判刑的也有二三十号人，查起来工作量是不小，但这个黑社会团伙已经被我们捣毁了，所有成员都在我们这儿留下了案底，我们查起来就方便多了。眼下要做的，第一步，调案卷，把当年虎头帮的情况搞清楚，人员、分工、相互关系这些，尽量搞清楚一些，重点是那些判过刑的，这些是虎头帮的骨干分子，作案的可能性更大，第二步，找这些人谈话、排查，了解最近的情况，找出是谁在十二年后要为黄达运报仇。”
张重光道：“按照陈局的部署，我们组昨晚就开始调案卷，了解虎头帮的情况，现在已经摸清了大致轮廓还有人员名单。”
陈绍生道：“很好，就这样。朱波那组也归到你统一指挥，沿着这条线查下去。重光，给你两天时间把这几十号人搞定，后天一早还在这里开分析会。”
“是。”张重光站起来。
陈绍生又道：“大家最近辛苦了，再加点儿油，我们已经在一步步缩小范围，相信没多久，这个凶手就能浮出水面了。会后按照张队的安排开始工作，散会！”
众人站起来，三三两两离开了会议室。
朱波对张重光道：“怎么着，从哪儿开始？”
张重光道：“先集合人，对着名单把要排查的人安排下去，下午我们俩先去离州监狱，会会马贵。”
离州市监狱内，张重光和朱波对着马贵。张重光先开口：“马贵，邓朝光死了你知道吧？”
马贵道：“知道，上次你旁边那位警官都来问过了。”
张重光道：“那余成渊死了你知道么？”
马贵道：“余成渊？”
张重光道：“就是余胜利！”
听到警察亲口说余胜利死了，马贵脸上忍不住露出喜悦之色，顿了顿，道：“知道，报纸上都报道了。”
张重光道：“你很恨余胜利？”
马贵道：“当年是有点儿恨，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也无所谓了。”
张重光道：“当年为什么恨？”
马贵道：“恨他不跟我们一个鼻孔出气呗，我说我看见邓朝光进去了澡堂，他非说邓朝光跟他在一起。”
张重光道：“那现在呢？”
马贵道：“现在回过来想想，我自己都没看清楚，有什么好恨别人的？”
张重光道：“你是说，黄达运被杀的时候，你没有看清楚邓朝光进入澡堂？”
马贵道：“是的，没有看清。”
张重光道：“那当年为什么又说看到邓朝光进去澡堂？”
马贵道：“上次那位警官来的时候我都说了，当年没看清楚吗，感觉像，就说是他了。”
张重光道：“那你最近跟原来虎头帮的人联系过没？”
马贵：“有一两个老兄弟，偶尔会来看看我，不过他们出去后都好好做人了，不再混黑道了。”
张重光道：“你把他们的名字和来看你时间都写下来。”
马贵写完后，张重光盯着马贵道：“邓朝光和余胜利被杀，你有没听到什么消息是谁干的？”
马贵道：“没有。”
张重光道：“是不是你们虎头帮里的人干的，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马贵摇头道：“不知道。”
张重光道：“马贵，你想清楚，假如你知情不报，是有罪的。”
马贵道：“我是无期，都要把牢底坐穿了，还管他什么罪不罪。”
张重光道：“如果你说出一些对破案有用的情况，这算是立功，我们能为你申请减刑，你还有希望或者离开这监狱呢。”
马贵一字一句道：“警官，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
张重光道：“好吧，那来说说虎头帮的事吧。”
马贵道：“当年我都说了好多遍了，都记在案卷里了，你们去查就好了，怎么还问？”
张重光道：“少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
张重光开始从头一点点问虎头帮的情况，马贵不耐烦的回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