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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没话可说(2)

陈俊男晚上回去和伏丽扯了个谎,说沈阳有个弟子要他明天务必去帮个忙,他实在推不掉就答应了,因此明天一早就要出门,后天下午回来。

第二天早晨,陈俊男一边步行穿过校园往宾馆走,一边给沈阳弟子打电话。听说先生要来沈阳,那位弟子高兴得要命,一个劲地问乘哪班车,几点到,表示要去车站接。陈俊男告诉他,自己是和另外一位同事一道去的,办完公事再和他联系,就不要他去接站了。

到了宾馆,发现邢爱梅已经换了一身装扮,正坐在门厅里等着呢。两人在餐厅简单吃了点东西,打的去往车站,一路上谁也没有言语。在东北境内,发往沈阳的火车很多,个把小时就有一班。陈俊男买了车票,一看时间,还剩下十五分钟,急匆匆买了两份报纸和几只苹果,拉起邢爱梅往月台上赶。

上车不一会,车子就启动了。邢爱梅低头看报纸,陈俊男没话找话的问她,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邢爱梅头也不抬地说:托你的福,睡得还不错。陈俊男又问,你沈阳的朋友是做什么的,你和他(她)约好了吗?邢爱梅仍不抬头,说:上大学前认识的,插队时的朋友。陈俊男说:是个老朋友啊。说着从邢爱梅手中扯过另一份报纸,读了起来。

正在阅读体育版的时候,陈俊男突然听见身旁的邢爱梅笑出声来,禁不住望她一眼,邢爱梅捂住嘴,笑声被抑制住了,浑身却不停地颤动着。陈俊男用手肘轻轻碰碰她,问道,笑什么啊,什么事这么好笑?邢爱梅一边用手捂着胸口,一边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并且飞快地瞟了陈俊男一眼。陈俊男侧过头来看邢爱梅手中的报纸,发现一叠报纸中夹着一张简易小报。一个夸张的标题:男人的武器。是一张介绍男性壮阳药品的小报。

陈俊男把报纸往地板上一扔,说: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由偷偷瞥一眼伏在小餐桌上的邢爱梅,发现她的身体还在不时颤动着。她到现在还没忍住呢,女人就是这样的。陈俊男想。同时他也觉得挺好笑的,在列车上,和一个二十年前的异性同学,读这样一张小报,不失为生活中的一种调味。陈俊男用手拍了拍邢爱梅的肩膀,小声问道,吃不吃苹果,我帮你削一个?邢爱梅伏在桌上脑袋晃了晃,意思是不需要。陈俊男于是继续看他的报纸。

这趟旅程很短暂,大约四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目的地。陈俊男打算先将邢爱梅送去她的朋友处,约好第二天在火车站的见面时间,然后去见他的那位弟子。陈俊男的这位沈阳弟子,去年刚毕业,目前在一家著名的民营企业任财务总监助理,是个头脑活络、思想开放的年轻人。读书的时候,陈俊男一直比较喜欢他,还带他回家吃过饭,这种待遇在他的弟子中是不多见的。弟子心里当然有数,总觉得欠先生一份情,毕业回到沈阳后,一直联络先生来沈阳散散心,他还说了包先生高兴而来满意而归之类的话,陈俊男当然是很开心的。

浏览了一遍报纸,陈俊男觉得有点无聊,想和邢爱梅说几句话,却发现她正注目窗外,一付陷入冥想的样子。陈俊男叫了她一声,问她在想什么。邢爱梅淡淡一笑,说人真是怪啊,在家的时候,恨不得早点出门,哪怕早一天也是好的,出来了呢,又有点想家了,其实家里还有什么呢?女儿出国了,单位也不需要我干什么具体的事,一天到晚闲得慌,但就是有点……唉,说不清。陈俊男脸上就露出了坏笑,很不正经的样子,说你莫不是惦着刘明辉吧,才出来两天,也太过分了吧。邢爱梅脸上不觉闪过一些凉意,神情有几分落寞。她告诉陈俊男说:现在的刘明辉可不是当初的刘明辉啦,他此刻还不知道在那堆花丛中前呼后拥呢,你呀,没法跟人家比,人家当面称他刘总,背后叫他“种牛”,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陈俊男听得愣住了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邢爱梅接着告诉他说:刘明辉给她的钱大概她两辈子也花不完,他认为这样待她也够意思了,要她识相点,面对现实生活……你能给我谈谈你的现实生活吗?邢爱梅追问了陈俊男一句。陈俊男看邢爱梅一脸沧桑的劲儿,话头不禁支吾起来,生怕说到她的痛处,便不咸不淡说了几句。陈俊男解释道,家庭矛盾是必然的,像我们家吧,孩子刚读高中,学习又不太令人满意,这就够人头疼的了,为了读个好高中花掉四五万,考大学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早几年也不好过,伏丽一动就说我穷酸,说人家的丈夫怎么怎么了,房子住多大了,又买了私家车了,这几年日子稍微宽松了些,自己也算是有点身份地位了吧,唠叨也就少了点,但要说什么夫妻感情吧,也就那么回事,得过且过,想不到太多的。邢爱梅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神色也温和了许多,说我原以为你这个大教授不食人间烟火呢,也为生存烦恼?也为孩子焦心?不过总比我强多了,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的,这就行啦!陈俊男笑着点点头。邢爱梅这会站了起来,用手拢了拢头发,说:不说这些了,我去洗苹果。说完,拿起两只苹果离开座位。

陈俊男望着邢爱梅离去的背影,心头不知为何冒出这么一句话:这娘们活着也不容易。

不一会,邢爱梅拿着两只削好皮的苹果走过来,陈俊男好奇地望着她,刚想问,她却开了口,说道,和列车乘务员借了把水果刀,我知道你不会带这玩意儿的。

陈俊男点点头,接过苹果啃了起来。

车到沈阳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两人打车找了家看上去挺干净的饭店。吃饭的时候,邢爱梅的神色发生了变化,她一会儿看着陈俊男,一会儿看着店堂,有点发愣。陈俊男问她要不要跟她的朋友联络一下,邢爱梅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陈俊男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儿,就问她,你不跟人家联络,呆会儿我把你送到哪里去呢?正说着,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的弟子打来的,问先生现在在哪。陈俊男告诉他人已经到了沈阳,办完事就打他的手机。然后挂了机,双目注视着邢爱梅。

邢爱梅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吗?挺吓人的样子。

陈俊男说:你说我们现在上哪儿去呢?

邢爱梅用纸巾擦擦嘴,起身出门,陈俊男傻乎乎地跟着她,重复着刚才的问话。邢爱梅招手拦住一辆的士,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陈俊男也只好跟着上车。

邢爱梅对司机说:师傅,请沿着街道绕一圈,我想找个店买点东西。

陈俊男坐在后面不吱声。

车子开了一段路,邢爱梅突然说了一句,就这儿停吧。司机停了车,邢爱梅也不搭理陈俊男,独自下车,陈俊男只好跟着下车。

在沈阳的一条繁华却不知道名称的大街上,两个人闷不吭声走了有二三十米,邢爱梅忽然站住,陈俊男也停住了。邢爱梅很突兀地说了一句,我们开个房间吧。陈俊男怔了一下,注意到他们正站在一座宾馆的大门口。

陈俊男说:你不是要去见朋友的吗?

邢爱梅说:我改主意了。

陈俊男说:我还要去见一位学生呢。

邢爱梅说:总不能站在这儿说话吧。

陈俊男不语。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宾馆大门。

情况的突然变化令陈俊男多少有点不太适应,他现在完全失去了方位感,时间概念也成了模糊不清的东西。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人猝不及防。

房间里是奢靡的,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仿佛一块与世隔绝的净土,窗帘拉开了一半,阳光折射进来,半明半暗的一隅,便有点进入天堂的味道了。

邢爱梅脱了外套,对傻站在一旁的陈俊男说:你先洗个澡吧。

陈俊男似欲解脱般的连说不不不,说一会儿还要出去呢。

邢爱梅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陈俊男,像一个面对嫌疑犯的法官。后者只好脱了外套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邢爱梅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开放?想说什么你就说。

陈俊男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邢爱梅说: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年也四十几岁的人了,好日子没几天了。

陈俊男说:你这是什么话。

邢爱梅说:我还可以告诉你,刘明辉一年跟我没几次的……我都告诉你了,行了吧。

陈俊男觉得身上慢慢燥热起来,好像有了一种向外突出的冲动,他回避着邢爱梅盯住不放的目光,神思开始游离不定。

邢爱梅站起来,走到陈俊男身旁,蹲下身子,两只手放在后者的大腿上,轻轻抚摸两下,然后又站起来。邢爱梅说:你先去见你的学生,我在这等你,行吗?

陈俊男说:这样也好,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放我回来。

邢爱梅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俊男穿上外套,向外走,步子有点拖泥带水的,邢爱梅旋即跟出来,将一样东西塞进他的口袋。陈俊男一边走一边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是一张挂着钥匙的塑料门牌,一面写着“╳╳宾馆”,一面写着房间号。

陈俊男给弟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自己所在的位置,他没有说╳╳宾馆,说了宾馆对面一家超市的名称。陈俊男不想让弟子猜测他此行的目的,他觉得这趟沈阳之行一定会发生些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当陈俊男搭上弟子接他的车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一路上,弟子向陈俊男介绍了他的一些个人情况。他告诉导师,他现在每月薪水不薄,年底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因此,他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大学里交的那个女朋友,断了,回到沈阳又谈过两个,暂时不打算结婚,多玩玩,这样没有风险没有负担。先生你说是不是?弟子说。

车子停在了城市的另一家宾馆门口。弟子说:先生就住在这儿,怎么样?

陈俊男有些结巴,说不不不用了吧,我晚上有地方住的。

弟子说:先生,没事的,我这点权还有,你就放心吧。

陈俊男不便过于拉扯,就由着弟子开了个单间。洗把脸,喝两口茶的功夫,窗外的天色已渐渐暗下来。

弟子早已将吃饭地点安排好了。陈俊男跟着他一路下楼打车,随意说道,今天一天都在路上跑了,晚上不要弄得太迟。

弟子说:先生累了一天了,喝点酒解解乏,然后洗个澡,反正你一个人,迟点早点无所谓的嘛。

陈俊男说太迟了不行,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回学校,一堆事等在那没办呢。

弟子说:这么着急啊,明天一早我来送你吧。

陈俊男说,再说吧。

席间,师生两人叙得十分畅快,不知不觉就下去了一瓶五粮液,再要白酒时,陈俊男制止住了,表示不能再喝了。弟子不从。两人推来推去一番,又上了四瓶啤酒,一人两瓶“漱漱口”。

陈教授问弟子将来有什么打算。弟子告诉他,一开始刚到民营企业上班时很不适应,老板生意做得挺火,可是人没什么文化;自己一度想去考博士,后来被老板找去谈了一次话,人家说得也有些道理,说理论要和实践联系起来,读书本来是为了挣钱,光读书越读越穷有啥意思呢。陈教授就说:我也想推荐你去读博士的,现在看来就没那个必要了,你这样也不错嘛。弟子便笑了,说哪天失意了,再去读你的博士,你不会将我拒之门外吧。陈教授说:不会的不会的。两个人会意一笑,也没深究陈教授所说的“不会”指的是“不会失意”还是“不会去考博士”。酒毕,陈教授已有点迷糊,但不知为何,觉得今晚心情特别舒畅,口中不知不觉哼起小调,脚下晃晃悠悠的,眼前飞花流逝,脑中一片空白。

稀里糊涂的陈俊男教授和弟子一起进了一家洗浴中心,舒舒服服洗了把澡,然后就进了一个单间,不一会儿进来一位小姐。小姐先帮他按头,然后是肩膀和后背,再是大腿、小腿和足部,整个过程,陈教授没和小姐说一句话,到是看了她几眼,发现长得并不好看,干脆闭上了眼睛。按完一遍,小姐问他,先生加几个点呀?陈俊男问她,什么叫加点?小姐说:加一个点四十五分钟,加五十元。陈俊男说:不用加了。小姐说:不对呀,刚才送你来的那位先生说好了替你加点的嘛。陈俊男说:他说归他说:我不用加。说完站起身来要出去。小姐拉住他膀子不让走。陈俊男有点不高兴了,酒劲直往上冲,不由嚷道,你拉我干吗?快松开!叫你们经理来,你们这里搞什么名堂嘛。小姐出去了,没叫来经理,却把陈俊男的弟子叫来了。弟子让小姐先出去,问先生道,刚刚是那个小姐替你按的吗?陈俊男说是,又说:她要我加点,我不想加她还不让我走。弟子笑了,说:这儿有个规矩,正常点小姐等于白干,老板一个子儿也不给,加点呢,老板小姐各人一半,这是老板的经营招数,就是想要小姐留住客人。不过我看刚才那位小姐太次了点,我帮你换一个,保证先生满意。没等陈俊男表态,弟子已经出了门,好像是和管事的人交涉去了。

弟子再来时,带进来一个模样挺清纯的小姐。弟子对小姐说:这是我大哥,北京来的,你好好伺候,我不会亏待你,懂吗?小姐点点头。

陈俊男看新来的小姐顺眼多了,就让她坐了下来。

小姐轻语道,先生是加点的吗?

陈俊男说:是啊,怎么啦?

小姐于是躺在了陈俊男身边。

陈俊男说:这是什么意思?

小姐说:先生加了点就可以随意了。

陈俊男并不碰她,问道,小姐今年多大啦?

小姐说:二十。

陈俊男说:怎么不去读书,来干这个呢?

小姐说:能读书就好了,不是那块料,没办法的,总不能赖在家里吃父母一辈子。

陈俊男拿起小姐的手看了看,纤纤细细的,心中不由产生了几分怜惜。

小姐说:看先生的样子,像个知识分子。

陈俊男道,你猜我是干什么的?

小姐侧过身子,用一只胳膊支住头,看着陈俊男,说:先生像个大学教授。

陈俊男吓了一跳。

小姐接着说:我很羡慕读书人的,我有一个小姐妹,跟一个有钱的读书人相好,后来就不干这行了,听说到一所大学去读书了,我们都说她命好。我要是命好碰到这样的机会多好啊。

陈俊男说:我是没什么钱,但是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有钱的读书人,读博士的。

真的?小姐呼啦一下抱住陈俊男,用身体抚摸起对方,说:先生不是骗我的吧?博士?博士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我真是想都不敢想,这辈子如果能够认识这样一个人,就算没白活一回。

陈俊男说:博士不就和你我一样吗?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也用嘴吃饭,没什么特别的。

小姐说:先生又拿我开玩笑了,博士怎么会和我一样呢,他们一定长了个大脑袋,满脑袋学问,你说是不是?

陈俊男说:你看到就知道了,没什么稀奇的。

小姐还是不信,用手捧住陈俊男的脸,想看个究竟。

陈俊男不想再让小姐瞧自己,用一只手去勾住小姐的头,小姐顺势就躺在了陈俊男的怀里。

小姐的手在陈俊男身上缓缓移动着,陈俊男也索性在小姐身上抚摸起来。两人缠绵了一会,小姐突然停住了,微喘着气,说:先生,我有点受不了。

陈俊男说:那样的话,小费是多少?

小姐说:是我要的,小费你看着办吧,我看你是个好人。

陈俊男不作声,由着小姐摆布。

事毕,小姐先出去了,走出两步又回头,吻了陈俊男一下。陈俊男一下子回过味来,怔怔地看着小姐离去,然后又去浴池冲了一把。上岸更衣后,看见一群穿浴衣的小姐坐在大厅里闲聊,刚才那位小姐向他笑了笑,招招手。陈俊男走过去,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张钞票塞进了小姐的浴衣口袋。

小姐微微一笑,说:谢谢,欢迎先生常来。

陈俊男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才见弟子从更衣室出来,像他一样,过去和众多小姐中的一位说了几句话。

出门的时候,陈俊男扭头看了一眼洗浴中心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十一点钟了。

弟子将陈俊男送到宾馆门口,要求先生明天一定等他来了再走。陈俊男说不用了。弟子还在坚持。陈俊男就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你是不是让我以后别再找你了。弟子连连说不敢不敢,说先生既然这么说了,我明天就不过来了,回去代我向师母问声好,以后方便的话,欢迎全家一起过来。然后两人说了再见。

回到弟子安排的宾馆,陈俊男困兽似的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到邢爱梅身边去。陈俊男有点担心邢爱梅,怕她出意外,她一个人只身从南方过来,是他带着她来到沈阳来的,怎么可以扔下她一个人不管呢?

主意拿定了,刚要出门时,突然感到腹中一阵躁动,知道是便意来凑热闹了,只好退回脚步进了洗手间。

解决完问题,陈俊男总算有了轻装上阵的感觉,他想好回去一定要好好劝劝邢爱梅,一定要让她高兴起来。陈俊男下楼退了房间,总台小姐退给他五百块钱,说是房间的押金。陈俊男望着手中的五百块钱嘀咕道,这真有点不好意思了。总台小姐不解的望着他,陈俊男歉意一笑,转身而去。

出租车司机根据门牌上的名称将他送到了另一家宾馆门口,就在途中短暂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天空飘起了雪花。下车的瞬间,陈俊男有点恍惚,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等他抬起头看到宾馆闪烁的霓虹灯,才醒悟过来。今晚酒是喝多了,还做了那件事,陈俊男此刻忽然产生了愧疚,不是对自己的妻子,而是对邢爱梅。凛冽的寒风猛烈刮过来,从陈俊男的领窝钻进脊背,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蹑手蹑脚打开房门,听见里屋传来低微的电视声。这套房间是个套间,走进房间陈俊男发现卧室的门虚掩着。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卧室有其他动静,陈俊男就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穿着睡衣的邢爱梅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吓了来者一跳。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邢爱梅脸上毫无睡意。

陈俊男略显尴尬地说:酒喝多了,又去澡堂泡了一会儿……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邢爱梅的第二句话推翻了第一句话。

陈俊男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才回来的,我怕你……

好了,别说了。邢爱梅转身上了床,说:快上床吧。

陈俊男坐在床边打量着邢爱梅,尽量放松着口气问,你的睡裙哪来的?

下午我上街上溜了一圈,也替你买了一套睡衣。说着自个笑了起来,又说不知道你穿着是不是合适。

陈俊男愣在床前,无言以对。

邢爱梅说:快点换上让我看看。

陈俊男手脚僵硬地脱下衣服,随地扔着,只剩下汗衫裤衩时,拿起了睡衣。

全脱了。邢爱梅说着,跪在床上帮助陈俊男脱汗衫,汗衫翻上去遮住了陈俊男的脸。

邢爱梅拦腰抱住了陈俊男。

陈俊男低声说道,别这样。

陈俊男的身体是松软的,体温很正常,邢爱梅的努力并没有见到明显的效果。折腾了一阵子,邢爱梅身上竟出了些汗,她下了床,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漫天大雪纷纷扬扬。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邢爱梅对着窗外说。

陈俊男在床上向外挪了挪身体,昂起头说:实在闲得无聊就来读博士吧。

邢爱梅转过身去说:你不怕我天天缠着你?

陈俊男笑了笑,想说一句安慰她的话,没有说出口。

陈俊男觉得实在没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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